率热带喘气的话语令梦比优斯和赛罗不约而同地愣了一刹,相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缓缓松开扶着他的手,转头,看向战后的洛杉矶。
战后的城市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兴盛,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黑色的浓烟如同棉絮一样飞在了天地之间,飞在那赤红的火苗之上。
有人奔跑着寻找自己的亲人,一不小心就被尖锐的建筑废屑割伤;
有人在抱怨,抱怨上帝对他们为何如此不公;
有人在愤怒,愤怒白宫的所作所为,
亦有人在哭泣,不明白为什么上面的人犯下的错误要自己这些公民来承担。
这一刻,他们开始深切地感受到在战争中的担惊受怕,历史上的战争距离他们太过遥远便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惨痛代价。
安逸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对战争的恐惧,当战火蔓延到他们眼前,他们才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战争的可怕,终于,他们开始忏悔了。
迪迦他们还没有走,站在海面之上看着,就像隔着望远镜远远地看着。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无能为力,毕竟……这是人类自己的选择,拔了剑,却被自己的剑所伤,怪得了谁?
赛罗和梦比优斯两人目光在迪迦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继而相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
“qia!”
“xia!”
沉喝一声,齐齐张开双手飞向了天际,唯留迪迦一人站在这里,看着战后变得麻木的人们,复杂的滋味一点点地充斥在心间,难受得几近窒息。
风中传来天地的悲泣,大地中散着血腥的味道,不断地蒸腾,杨桐走了,生死不知,人类也受到了重创,多以家破人亡而告终。
这一战,终于还是结束了,历经两天两夜,停止了最后的毁灭。
迪迦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遥远的天际,一抹光亮忽然出现,不刺眼,黑暗渐渐消失,黎明,终于还是到来了……
“jia!”
最终,他也张开了自己的双手,飞向了天空,那个天真又带点儿猥琐的家伙,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呢?
“都结束了……”看着迪迦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崛井微微叹气,他心里有些闷,闷得发慌,伸手轻轻捶了捶,“总感觉没办法开心起来啊。”
“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继续留下来了。”
宗方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礁石上新城的身影上,那道本该健硕伟岸的背影,此刻竟出乎意料的孤单,即使隔着这么远,也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莫名散发的悲凉。
他抬手拍了拍崛井的肩膀,一扬下颚:“去把那小子接回来,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野瑞跟着崛井点了点头,C纵胜利飞燕二号向着新城飞行过去,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结束了吗?
有的地方结束了,但有的地方却还在继续着。
望着天际,加藤放下了自己的手,杨桐走了,还有什么必要再继续打下去?
“奈恩斯,我本尊的那一半心核并不在那小鬼的身上对吗?”扎基微一抖肩,身形瞬间恢复了石堀光彦的模样,“我有感觉到心核的气息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以前在,现在……谁知道呢。”加藤眼眸虚眯,片刻后,眼睛突然缓缓闭上,身形化作了一道蓝光,消失在这里。
看着他消失,石堀光彦并没有追上去,如剑般的眉峰却是皱了起来,追杀杨桐,就是为了她身上的心核。
可之前东京突然出现的召唤波中却出现了心核的气息,加上杨桐身上的,那就是两到气息,且前者的要强烈得许多,他无法分清谁是真谁是假。
暂时也没有办法去确定心核是否在杨桐的身上,还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他在考虑是不是该去看看另一个人身上的力量,杨桐不在,也只有先确定一下这一个了。
想着,冷眼看了看加藤消失的方向,冷嗤一声,化作一道紫色的光芒掠向东京。
这一处的局部战役终究是没有打起来,而在宇宙中,脾气一向暴躁的玛格纳此刻却是难得的安静,看着那渐渐飞行而来的两绿一红光球,身体竟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力量……全部散发了……吗……”他握紧了手里的妖刀七鱒,嗡的一道破风声,不见他动作,妖刀却已经横扫向了三道光芒:“连大统领都保护不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希柯尔瞳孔一缩,“玛格纳!!!”
噹——————
刀斧交击的巨响在宇宙中回荡,一刀一斧相抵在一起,狂暴的红色能量波如海潮般铺天盖地的向四周滚滚而去,周围的空间,在此刻都略微颤抖了起来,浮现一道道诡异的黑色涟漪,即使是坚硬的陨石,也被暴虐的气势撕扯得粉碎。
这样的力量,即使是希柯尔,也不由得为之震惊。
“伽鲁姆!”看着格挡下自己的怪兽,玛格纳短暂地怔愣了一下,复又咬紧了牙:“让开!”
然而,伽鲁姆却是轻叹了一口气,猛地将手里的妖刀船星往前一递,略微吃力地将他推开:“玛格纳,别冲动。大统领散发了全部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死,你也别忘了,这并不是她真正的力量,只要这力量还存在,她就不会死!”
不会死!
玛格纳浑身一僵,愣了一会儿后,他低眸,静静地看着那颗蓝色的星球,赤红的发随着余留的能量波缓缓飘扬着,倏而,一抖右臂,七鱒便化作一道红光消失。
看着消失的红光,伽鲁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在这时,却听旁边的希柯尔冷笑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伽鲁姆,这虎被欺,辱了她的自尊,倒不如被我一刀斩杀要好得多。”
闻言,伽鲁姆脸色一沉,玛格纳却是蓦地转过了身,“虎落平阳仍是虎,想杀虎,你没那资格。”
“资格?”希柯尔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明显的讽刺和嘲讽:“我的镰便是资格,我若想杀,谁也阻止不了我。”
“那倒未必。”伽鲁姆开口了,声音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道:“诺亚的烙印既然能挡住玛格纳和妖刀七鱒,那就一定能挡得下你,不信……试试。”
最后一句话伽鲁姆明显地微微停顿了一下,颇有种看戏的意味含在其中。但下一瞬,脸色却是沉了下来:“你不过是想激怒玛格纳对你出手,一旦他对你出手,你就有了理由向宇宙联盟公会申请破解诺亚烙印!”
希柯尔错愕地看向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伽鲁姆还能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一点,从而将一切危险都扼杀于摇篮之中,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智商的确是令人感到忌讳的存在。
“不愧是十三兽第二智囊伽鲁姆,”当下点了点头,希柯尔也不否认,“可惜,你并没有上当。”
如果能破掉诺亚的烙印,十三兽的实力就会不断地弱化,到时候,想要狙杀他们轻而易举,更重要的,还是能杀掉杨桐。
他总感觉,从地球上散发出来的杨桐身上的邪恶力量与宇宙根源帝蒙多顿的极为相似,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但杀掉总是没错的。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希柯尔。”一个翻腕,手上的船星瞬间消失,伽鲁姆转过头,目光在地球上停留了一瞬,在看到赛罗几人飞出后,滞留了三秒,复又看向希柯尔:“下次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们走。”
赛罗几人停下了飞行,恰好看见那十一道流光飞向了宇宙,希柯尔的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人并没有过多地去关注,梦比优斯转头看着还没回去的奥特曼兄弟,讶异道:“哥哥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佐菲摇了摇头,目光忽然间落在了赛罗的身上,语气有些惊讶:“赛罗,你怎么会在这里?”
梦比优斯在这里是因为他跟希卡利要守墓,而赛罗这小子……
不着痕迹地扭头看了一眼赛文,迎上了他的视线,赛文竟直接转过了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目光死死地瞪着赛罗。
佐菲不禁觉得一阵好笑,“算了,跟我们回去吧。”转头看向梦比优斯,换了一副和煦的语气,轻声道:“梦比优斯,辛苦你和希卡利了。”
“谈不上辛苦,这么多年来,也不仅仅只是我们两个在做这件事。那么,我就先下去了。”歉意地说了一声,在几人的点头之下,梦比优斯转过身朝着地球飞了回去。
“喂,梦比优斯!!!”
“赛罗!”赛文一把扣住了赛罗的肩膀,“跟我们回去!”
“回去?”赛罗抬手,习惯性地一擦鼻子,转过身拍了拍赛文的肩膀,哥俩好的架势看得赛文身后的佐菲等人一阵好笑,只听他道:“回去就算了,我还要去看看那个叫迪迦的奇怪家伙,居然只飞出太阳系又回去了。”
最后一句话赛罗说的时候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因此,并没有看到佐菲等人眼中那惊疑的神色。
惊疑过后,赛文再次扣住了赛罗的肩膀,二话不说,直接往光之国飞行而去,远远的,还能听见赛罗那嚣张跋扈的咆哮:“你这个老家伙,快放开我!听见没有!!!”
“赛罗的性子还是这么毛躁。”艾斯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
杰克轻叹一口气,“我给赛文建议过让雷欧训练训练,赛文也答应了。只是很可惜,暂时还找不出理由送赛罗过去,那小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不能强求。”
“总觉得这颗地球越来越平静了,希望希卡利和梦比优斯能坚持住,诶。”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初代转头看向太阳系,道:“回去吧。”
闻言,几人点了点头,相继飞向了光之国。
在宇宙深处,十一道光极速飞行着,似乎想要飞向整个宇宙的尽头一样,然而,一道白色的流光却在中途折路返回。
“威普!!!”伽鲁姆立刻停了下来,伸手想要去抓住他,但却抓了个空。几乎同时,左边也突然传来一阵波动,看也没看,伽鲁姆闪电般地出手,一把便抓住了一人的胳膊,斥责道:
“玛格纳,别乱来,大家都很担心大统领,并不是只有你一个担心!”
玛格纳身体僵直了一瞬,转头,看向剩下的八只怪兽,只见他们双目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但在这潭死水之下,是隐藏得极好的深深担忧。
是了,他们都是在七千万年前被杨桐一一相聚起来的,都有着过命的交情,感情自然深厚,说不但有那是假的!
所以伽鲁姆所说的他自然相信,可他就是不甘!
“放心,她不会死的。”抓着他胳膊肘的手紧了紧,伽鲁姆向他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的保证。
玛格纳全身的肌R这才放松下来,让得伽鲁姆明白,他不会贸然回去了,可是……
“威普怎么办?”那家伙的脾气跟他一样火爆,虽然在讨伐爆水贝斯塔的时候付出过代价但也并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他真怕那家伙硬冲诺亚烙印。
“放心吧,既然欧塔奇能进入诺亚烙印,那么,威普肯定也能。那些年他能完美地做一个卧底,那么,也能够完美地卧底在人类社会保护大统领。”
“……希望如此。”点了点头,玛格纳这才跟着伽鲁姆他们隐藏进了宇宙的亚西回廊,等待杨桐的召唤。
哒~
哒~
哒~
东京综合医院里,点滴的声音一声声地响起,连接不断的响在306号病房中。整个病房都是白色的色调,简单而干净,却又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知树似乎闻不到这种味道,只是看着床上正在输Y的少年,目光沉沉的,几乎看不见底。
“知树,给。”飞鸟端来了一杯热牛奶递给知树,在他接过之后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我梦还没醒过来吗?”
摇了摇头,知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难过:“医生说了,三天之内还没醒过来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三天?!”飞鸟抬头看了一眼壁钟,顿时脸色一变,“都已经过去27小时了,再这样下去的话……”
咔嚓——
一声脆响,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