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放走他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树胡瓮声瓮气地说道:“萨鲁曼仍旧是一个强大的巫师,他交游广泛,不会只有欧散克塔这唯一的要塞。在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就这样让他脱离视线?我有些迷惑。”
赵迈没法跟树人解释世界意志的事情。随着失去欧散克塔,随着萨鲁曼的强兽人军队失去指挥,白袍巫师的力量已经大幅下降。当然,他的法术还在,知识还在,但是再也不会达到之前的水平。
“萨鲁曼留在塔里被我们囚禁,他依旧可以做坏事。”赵迈只能这样解释道:“萨鲁曼这一次倒向了索隆,犯下了错误,但你我能决定他就该死吗?要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数千年,他的功过,派他出来的维拉和迈雅们自然会有考虑。我不想下这个决定生死的判断。而且,我和他的确有交情,展现善意也是为了别让他完全堕入黑暗。”
“很复杂的样子,不过我大概能理解。”树胡说道:“就像一些我熟悉的树,慢慢因为愤怒变成了胡恩,经常攻击过路的生物,可我也仍旧不愿意放弃它们一样。你很高尚。”
“哈哈,也没那么高尚。”赵迈搓着手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让萨鲁曼赶紧走,这样我就能去欧散克塔里面看看战利品,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炸牙·耗子恍然大悟,立刻将这一条牢记在心。
“耗子,将拆除工程改为加固工程,塔楼里面先让Z虫进去探探,别有什么陷阱和危险。”赵迈说道:“高兴的时候,越是要小心。笑得时候嘴巴张大,容易被人捅刀子进去,对不对?”
“是的,老大!加固建筑我最拿手了,而且还有虫子帮忙!我记住了,笑的时候小心!”
几只跳虫一马当先,工虫则铺着息壤慢慢深入,其他人就安安稳稳等在外面。小花不希望别人听到,于是凑近赵迈道:“我觉得你放走萨鲁曼会带来麻烦。你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你再之后各种行动的时候就要加倍小心。我听过一句谚语,虽然一根稻草并不起眼,但是也能成为是否压死骆驼的那根。”
赵迈揉揉小花的头,点头答应下来。
最终通过事实证明,萨鲁曼走得非常洒脱,没有专门留下机关陷阱。整个欧散克塔,除了在晃动中摔碎几个杯子瓶子之外,其他都完完整整保留了下来。萨鲁曼并非那种贪图享受的君王,他对于知识和智慧的渴求高于一切,因此整个欧散克塔基本就是半座图书馆,半座实验室。这里有成千上万珍贵的历史资料,许多都是孤本,价值难以衡量;这里的实验室有无数新的魔法咒语和炼金配方,更难能可贵的是完整的研究过程和全部实验心得、数据。
结果很重要,但是过程也不能轻视。赵迈看到这些资料,再对照萨鲁曼取得的那些成果,打心底佩服他的能力。不管他是自己想到的还是受到了穿越者们的启,这个白袍巫师研出可以摧毁城墙和要塞的炼金炸弹来。
赵迈自己能够凭空制造物质,他试验过地球上的配方,造出来的东西威力甚小。该生的反应还会生,但是反应的度受到抑制,起不到瞬间爆的效果。萨鲁曼制造出来的炸弹,是一种灰白色的颗粒状物质,堆放在一起很像是染了色的大米。赵迈试验了一下它的威力,现不仅仅具有破坏物质的能力,还可以影响领域的保护效果。
也就是说,只要剂量达到一定程度,欧散克塔这样受到领域力量保护的地方也一样可以被炸平。以此类推,刚铎的都米那斯提力斯的白色城墙,号称不能被撞开的巨大城门。甚至邪黑塔和末日火山,就都不再是“无敌”的了。
“萨鲁曼应该是隐隐约约摸到了世界意志的边儿,已经有意识针对性地在制造武器。”赵迈将所有手稿郑重其事地收好,在他看来这比一旁的成品重要多了。
“小花,你费费心,把所有的资料分分类,看看哪些有用。你可以让炸牙耗子帮你,自己别太辛苦了。”赵迈拿着“从无到有造炼金弹”的笔记,安安静静坐下来,仔细揣摩萨鲁曼的思路。
只学一种配方对赵迈来说意义不大。他并不是不知道配方,而是无法保证配方在不同的世界都能起效。诚然,借助虫心戒形成领域,在一定范围内他就可以使用自己熟悉的环境规则,但这也意味着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那种射半径一公里爆炸半径两公里的武器,完全是在搏命啊。
因此,通过萨鲁曼的研究过程,学会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比直接获得答案更重要。他捧着那本厚厚的书,一页一页看过去,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时不时回头再读,拿出了百分百的专注。甚至当葛罗芬戴尔带着一大群人来到欧散克塔前,金花领主的影子突然遮住了阳光,赵迈才恍然抬起头来。
“咦,你回来了?”赵迈先是微笑着打招呼,然后看看身后,想找储备粮批评一下。平时都是这只狗陪在身边,在他心无旁骛的时候为他警戒。不过,储备粮带着小花正在整理萨鲁曼的文稿,就把赵迈一个人撇下了。
“迈隆,我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不少好消息。对了,你看我身后都是谁?”
葛罗芬戴尔身后跟着一只骑兵的军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们举着白色马头的旗帜,毫无疑问这是洛汗才有的军容。当先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者,一位须开始染白,皮肤初步松弛,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他穿着暗金色的胸甲,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扶着剑柄,挺直腰杆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打量四周。从他盔甲上的纹饰看,这必然是洛汗的希优顿国王。
在他左侧的是阿拉贡,骑在一匹灰色的马背上,正侧着头对赵迈笑。在他身后,精灵莱戈拉斯和矮人金雳同乘一匹马,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吵吵什么。希优顿的右侧是一位白袍法师,或者说是已经成为白袍的甘道夫。
“你变成白颜色的时候不如之前好看,白袍的甘道夫。”赵迈手腕一转,萨鲁曼的研究笔记就被他放在了便携空间里。“不过,换了新衣服之后感觉如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