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么多人围过来,蔡文姬当真是被吓坏了,带着哭腔道:“你们不要上来,不然我跳下去了。”
一个士兵嬉皮笑脸地道:“你跳啊,摔断了腿,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话没说完,只听半空中尖啸不已,这个士兵被一支长箭贯颈而过,又被巨大的力量带飞起来,如同苍蝇一般被拍死在墙上。
黄忠眼看蔡文姬被一群人围堵,又有一群骑兵前来拦截自己,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喝道:“挡我者死”,大刀一横一甩,立刻将当先的三四人砍成两段,其他的被吓得完全不敢靠近,绕过黄忠冲向后面去了。
紧跟在黄忠后面的是鲍出,见这些骑兵围过来,鲍出也大喝一声:“挡我者死”,说完,他抡起凤翅镏金镋当头便砸,当真是挨着的便死,碰着的便亡,不一会就砸出好几块肉饼来。
骑兵们都被吓懵了,这家伙原来比黄忠更狠呢,哪怕是被一刀两段也比变成肉饼强啊,于是他们又再绕过鲍出,继续往后面冲去。
臧霸的坐骑比起那两个来就要差得远了,被他们拖在了后边。他见黄忠鲍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溃了来犯之敌,心中胆气顿豪,学着他们的样子大喝:“挡我者死”,手中火龙枪左挑右刺,如小鸡啄米一般连捅了十数人下马。
双方本来就是策马对冲,黄忠鲍出马快,好象捅破窗户纸一样嗖的就过去了,臧霸速度慢,所以就只能多纠缠一会。等到臧霸也冲了过去,留在后面就只有姗姗而来的曹豹了。
曹豹看见前面三人都穿了过去,留下自己要面对好几十个敌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了。不过他自从升任了鲍出的岳父,总觉得自己行事总要拿出个长辈的气度来,现在女婿在前面杀敌,闺女在后面车里看着呢,如何能对着一群小兵认怂。想到这里,曹豹放慢速度,挥起金背砍山刀连抖了好几个刀花,大喝道:“挡我者死”,当真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那些骑兵都已经被吓破了胆的,看见曹豹和前面那几个煞星一模一样的造型架势,偏偏又不肯立刻放马过来,似乎是要多杀几个人过过手瘾。方才马速过快,大家都来不及多想,只能呆呆地看着同伴被虐杀,现在既然有了思考的时间,众人同时发一声喊,立刻作了鸟兽散。
曹豹不用半分力气,仅仅摆了个造型就吓跑了这么多骑兵,自己也是得意非凡,又仰天大吼了一声:“挡我者死”。吼完着一下,他却不再向前,却跑回马车边向女儿显摆吹嘘去了。
曹豹在这里得意,蔡文姬却愈加窘迫了,在文聘的大声催促下,那些士兵好象发了狂一样,不顾屋顶上乱丢下来的瓦片石砾,加快速度往上攀爬。
这时黄忠已经冲得近了,见情势危急,他只用双腿夹住马腹,手中左右开弓,如狂飙劲岚收割庄稼,瞬间射倒了十几人。在平地上的人倒也方便,直接往地上一倒便告了账,那些已经攀上屋顶的可就倒了霉了,中箭后在半空中拉出长声的惨叫,再发出沉闷的坠地声,极具震撼力。
过了一会,鲍出臧霸也都赶到了货仓下面,他们一左一右,一枪一镋,很快就清出一大片空地。这下不管文聘再怎么大声疾呼,士兵们也不肯再上前送命了,纷纷顺着屋舍向两旁逃走。
白牛镇的镇民被文聘杀得麻木了,还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到他们终于明白过来这几员武将是帮他们杀坏人时,方才的屈辱和仇恨一下子爆发出来,怒吼着开始追杀那些落单的士兵。一般都是四五个人群殴一个,也有二三十人追打一个的,一旦抓住就不由分说往死里打,什么石块、腰带、发簪,都能成为他们发泄愤怒的工具。
开始被杀的小女孩的母亲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扑到一个已被打得半死的士兵身上,一边撕咬着他的皮肉一边痛哭哀号:“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畜生啊。”
士兵本来已经被打得气息奄奄,吃痛之下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大声求饶,可是周围的人都把他压得紧紧的,不肯放松半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他的身体渐渐消失,终于被这个疯狂的母亲咬成了一具血迹斑斑的白骨。
文聘见黄忠这边只有三四个人,本来还想收拢部下寻机再战,却被镇民们的疯狂劲头惊得说不出话来,身边仅剩的几个随从也不断催促他快走。这时有几个镇民注意到了他,高呼道:“为头的在那里,不要放过了他”,立刻又有不少人向他冲过来。
文聘大怒道:“鼠辈敢尔”,立刻挥刀把冲得最近的一人砍成两段,正要再冲杀进人群,忽然听到半空中一阵尖利的啸声。他也是反应极快,急忙一偏头,险到毫厘地避开黄忠的箭锋,却被箭尾的雕龄扫到左边脸颊,顿时半边脸几乎碎裂开来,血流如注。
文聘大叫一声几乎跌下马来,幸好被随从救下,狼狈地抱鞍伏马而走。鲍出还要再追,黄忠叫道:“别追了,先把蔡夫人救下来是正理。”
半个时辰之后,白牛镇外多出了许多新坟,几乎每家每户都在披麻戴孝痛哭流涕。蔡文姬也换上了一身素服,在牛家三口的坟茔前哭得哀哀切切,最后在黄忠的催促下才黯然离去。
在回邓州的路上,蔡文姬问道:“我能做些什么来表示对他们的感激呢?”
黄忠道:“可以免除白牛镇三年的税赋,同时在镇上立碑,表彰他们此次全镇上下舍身相救的功绩。”
蔡文姬点点头:“好的,等回城以后我就去找居孔,一定要把这些事定下来。”
正说着,臧霸道:“你们看那边山上,有一群人围着看什么东西。”他跑过去看看又跑回来道:“那里有具女尸吊在树上,死得很惨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