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者开口,身后一名随从立刻沉声道:“唐爷,那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冒充我们唐王府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
唐爷抬起那带满了玉石的手,摆了摆说道:“不可鲁莽,虽然此人衣着朴素,可是我看此人也不像混入城中的奸细,说不定是哪个门派入世的高手也说不定,还是先看看摸清楚底细再说。”旋即又对那随从说道,“你先回去,不要走漏风声。”说着一挥手,边上立刻有人会意,拿了一吊赏钱给那随从。
刘老汉的菜还没卖到正午,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卖了个精光,卖这么顺利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老汉今天可真是沾了公子的光了。”打扫驴车的刘老汉笑言道,和林天多接触了会儿现对方没有架子,人也非常的和气,挺好相处的,最重要的是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林天就是唐王的亲戚。
林天哈哈一笑,没有多说。
“刘叔,今天就不要回去了,陪我到处走走逛逛,有不少事情正要向刘叔请教,回头必有重谢。”林天恳请一句。
唐王的亲戚都开金口了,刘老汉哪能拒绝,这是平常磕破头都想攀而攀不上的关系,连连说好,应下了,回头将驴车寄存在了集市的亲戚那里。
两人开始在大唐城走街串巷到处逛,游逛的途中林天现了有人再一路跟着自己,当他现时几个凡人后,也就没当回事。
到了正午,又请了刘老汉到酒楼好好吃喝了一顿,品尝了一下当地的美食,当然是林天请客了,他的白虎戒指里有的是金银。
出了酒楼,林天问刘老汉,“刘叔,知不知道哪里有仙人?”
他真正想接触的是这里的修士。
刘老汉说知道,把他带到了一座土地庙前。
林天无语,还是头次见到这种玩意,倒是见到有不少的百姓在祭拜,香火挺旺盛。刘老汉也买了香烛祭拜,还拉着林天也来祭拜一番。
林天淡淡挥手,他哪会去拜这种东西。先不管这土地庙灵不灵验,他倒是看出了这土地庙里有鬼修寄居,睁开法眼看到了阴气浮荡,简直和自己从大哥林云身上感觉到的一模一样,而且这鬼修的实力好像还不如林云。
跟着进入了土地庙内的唐爷等人,既然进来了,亦焚烧香烛拜祭,趁机近距离多看林天两眼,现林天压根没有跪拜的意思,真正是亵渎神灵。
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土地爷不敬!”
转身出去之际与林天擦身而过,林天虽目不斜视,却早就现了这几人鬼鬼祟祟跟着自己。
与刘老汉离开土地庙时,刘老汉仍小心劝道:“公子,还是拜上一拜保平安吧!”
林天淡淡笑道:“区区鬼魅魍魉哪里有资格让我拜祭?”
他早已看出这破庙里的鬼修,让他拜一鬼修简直是开玩笑,更别说他从那凝聚的阴气中看出了这鬼修的修为可能并不高。
刘老汉为之瞠目结舌,怎能在土地庙内说如此大不敬的话,赶紧拖了林天的胳膊离开。
两人在城内逛到日近黄昏,已经来到了较为偏僻之地,就在一个小店里各要了一碗切片的牛肉面。其实林天吃不吃无所谓,他现在就算隔个几年不吃东西也没关系,但刘老汉肯定扛不住,林天遂抱着尝尝此地风味的心态,尝尝也无妨。
结账的时候是刘老汉抢着请的客,见只是几个铜钱的事,林天也就一笑置之,没有计较,他能明白老汉的心思。
此地已是城内比较偏僻的地方,地面风卷落叶,几只野狗跟着“汪汪”吠个不停,被林天施法瞪了一眼,立刻如同见到猛虎一般,吓得夹着尾巴嗷嗷跑掉。
“公子,天快黑了,您还是回王府歇着吧,老汉明天再陪您逛如何?”刘老汉看看四周说道,他不比林天,走了大半天,脚也的确是走乏了。
刚好走到了一个荒弃的宅院外,门口的草都长到了齐腰高,林天看了刘老汉一眼,“累了?那今晚就在这里暂住一宿。”
他遥手一指边上的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的破旧宅院。
“啊!”刘老汉吃了一惊,慌忙摆手道:“使不得,公子这可使不得,您看这宅院破旧不堪显然是已经荒废很久了,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焉能过夜。”
林天奇怪道:“怕什么?难道这破屋里还真的有什么鬼怪不成?”
“这…”刘老汉语结一阵,道:“虽然老汉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但是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鬼物呢?”
感情是心理作用!林天笑道:“不会有事,暂住一宿又何妨,就当和小鬼借住一夜!”
刘老汉忙道:“公子,你若是不愿回王府,咱们就近找个客栈住好了,这种地方真的不能住。”
“没事!有何好怕!”林天抓了他的手腕将他硬拖到门口,嘎吱推开了几乎快腐朽的院门闯入。
他就是想看看那跟着自己的几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去了人多的地方反而不方便,没人的地方人家才好方便人家登门嘛,初来乍到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认识。
看的出来,这宅院曾是个大富之家的宅子,庭院深深,只是如今荒草萋萋加上夜幕快要降临,不免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林天睁开法眼扫过四周,也没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被强拉了进来的刘老汉却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四处小心张望,不敢远离林天,亦步亦趋在林天身后,脚下无意踩响一截枯枝都会自己吓自己一跳。
外面唐爷等人跟到了荒弃宅院门口,可谓面面相觑,似乎也有些忌惮。
宅院里,到处逛了逛的林天最终站在了一个厅内,看的出来原本是个书厅,里面有一面书架,摆满了各种简牍和线装书籍,只是被厚厚的灰尘所封存,也不知多久无人问津过。
林天拿了一卷简牍在手中,拂去灰尘,摊开一看,正合他意,里面写的内容自然是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正是他需要了解的。
遂回头对刘老汉说道:“就这里,将此略做打扫,晚上就在此过夜。”
“啊!”刘老汉苦着脸道:“公子,到了晚间夜寒,无床无被如何过夜?”
“你先将这里打扫一下,我去找找!”林天放下简牍,转身而去。
没一会儿,林天不知从哪抱了一床干净的锦被出来,令刘老汉很无语……
将厅中稍作打扫,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只台式灯笼点亮在一张长案上,林天盘膝坐在蒲团上侧坐长案边,翻看手中的《地理方志》,方知这大唐国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百个国家中的一个而已。
刘老汉则在一旁不远处清理书籍,遵林天的话,将没有虫蛀鼠咬的书籍清理出来擦干净灰尘,然后一摞摞搬到了长案旁,供林天翻阅。
皓月当空之际,宅院外面久等的唐爷等人终于忍不住闯了进来,见林天没跑,反而在厅中挑灯夜读,面面相觑一眼。
而林天压根连抬眼看一下都没有,似乎看书看的入神。
唐爷挥手指了指,几人立刻去了正厅清理,不一会儿也在里面点了灯。也有人过来,无视林天和刘老汉,肆无忌惮地走到到书厅的书架上搬了一堆书走,唐爷也在那边挑灯夜读。
见多了这么多人,多了这么多人气,提心吊胆的刘老汉多少放了点心,人多壮胆嘛。
刘老汉清理了一堆等人高的书籍出来后,正在看书的林天淡然道:“够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吧。”
刘老汉年纪大了,陪林天折腾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应了声后,跑去一旁的地铺钻进了被窝,美美地躺下了,还抱着被子闻了闻,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被子,琢磨着反正也是无主之物,不如明天带回去。
不一会儿,刘老汉便打起了呼噜。
林天在看书,正厅那边的唐爷等人却是不时看向这边。
熬到半夜,唐爷终于沉不住气了,书本一扔,朗声道:“书厅的朋友,何不过来一叙?”
若不是怕得罪了高人,早就上前抓了问话了,哪会耗这么久,人眼看人本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像他们这种办事的自然是会把握着分寸。
这一嗓子把睡梦中的刘老汉给惊醒了,露了个脑袋朝这边看。
林天翻看着书页淡然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跟着我?”
见对方根本没有过来的意思,唐爷起身领着几人大步走了过来,齐齐闯入厅内,惊的刘老汉裹着被子坐起,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群手扶腰刀的随从。
唐爷站在了长案前,“唐钱,唐王府的管事!”
裹着被子的刘老汉愕然。
“哦!”林天淡淡颔,目光依然不离书卷,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见到林天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唐爷沉声道:“看阁下也不是一般人,为何假冒王妃表亲?”
“我是谁不重要,借点王府的光便于行走而已,不曾有歹意。”林天目光从书卷上挪到长案上那盏灯笼里突然摇摆有些紊乱的灯光上,“我没歹意,可不代表别人对你们没歹意,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晚了怕是会有麻烦。”
“麻烦?”唐钱冷哼道:“阁下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可没那么容易把我们打走,说不得要强请阁下跟我们走一趟了。”
林天微微摇头,不语。
外面的庭院中却是突然风起,一阵阴风飒飒,吹得草木沙沙摇曳,那齐腰高的杂草在大厅长案上那微弱的灯光下犹如道道鬼魅在游荡一般,甚是恐怖……
唐钱等人似乎现了不对,一个个慢慢转身看向了外面,只见庭院中不知从哪飘来一阵灰雾,令此地的温度似乎也瞬间降下不少。
灰雾越来越多,陡然一阵涌动,迅凝聚一团,现出一个披头散、一身白衣、面色惨白狰狞的厉鬼,朝着众人桀桀狞笑。
唐钱等人一惊,刘老汉更是直接吓得钻进了被窝直哆嗦。
林天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玩味,他又不是没见过鬼的人,鬼也不会长这么难看,这鬼修故意搞的狰狞恐怖纯粹是故意给人心理压力,倒不像是要害人性命,否则没必要如此做作。
“拿命来!”恶鬼幽幽狞笑一声,突然唰地飘来,直扑居中的唐钱。
锵锵锵!
随从纷纷拔刀,唐钱却是翻手一张黄符,顺势在衣袖上擦燃,迎着扑来的恶鬼猛拍出一团烈焰。
扑来的恶鬼一惊,迅闪身从扑来的烈焰中脱身,倒退回了庭院中,惊疑不定地看着唐钱。
烈焰威力无法持久,攻击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一闪既逝,唐钱手中又是一张黄符戒备。
林天先是目露疑惑,奇怪这薄薄一张黄纸怎会有攻击威力。不过随后闻到一丝火药味后,倒是令他瞬间恍然大悟,可谓眼睛一亮,那黄符上有法力高深的修士施法略微布阵,在纸张微弱的承受力上预留了一些法力,而那黄符上显然施有什么易燃的药物,摩擦生火之下,一烧毁纸张就毁了上面的阵法,黄符上预留的法力就释放了出来,借助惯性打出去便有法力加火势的攻击威力。
林天心中可谓啧啧称奇,这等精妙术法小巧易用,连凡人也可以驾驭,自己还从未见过。只是这符篆的威力未免有些不够,其中的法力攻击力对付炼气修士绰绰有余,对付练气后期也勉强,对付三品怕是够呛。而且这种黄符怕是还有一缺点,不能遇水,一遇水弱化了纸张的承受力,走掉了其中的法力,这符估计就没用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