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罗小天淡淡道,朝着那无数的飞舟遥遥一指。
他这一手,并未能将那些飞舟震慑住,反倒是捅了马蜂窝一般的。数百名修士飞身而出,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是凝神巅峰的存在,他们一出面就是发动最强的手段,无数的光芒是法术和法器汇聚在一起,要将面前的一切都给磨灭。
连海面都被那滔天的火焰给削去一层,天空都被焚灼的通红。
罗小天抓起铁棒,横扫而出,数十道光弧被铁棒触碰之后破碎,每破碎一道光弧,罗小天的气势便增强一分,到最后,他浑身散发出神光,铁棒上更有光亮放出,是从铁棒内部放出,突破外层的铁锈,照耀出来。
“镇!”
一个偌大的镇字出现在铁棒没有锈迹的一端,即便是罗小天全力也只能发动三次的镇字,如今在耗去十几道光弧之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巨大。如同竖立在天地间,天空的云霞不敢妄动,海波也平静下来,仿佛一切都被镇压。
那无数的法术和法器轰杀上来,但在进入镇字的十里之内,速度便减缓,其上的力量更是被消耗。最终那些法术全部消散,更倒霉的是祭出法器的修士,他们和自己法器之间的联系被莫名的切断了,失去操控的法器无力的坠入海中,溅起一片浪花。
许多修士心疼不已,为了在身后那位的面前展示,他们可都是祭出自己最强的手段,最强的法器,如今沉入大海中,自己和法器之间的联系的又被断了,找回来的希望渺茫。
但更多的,面色发白,意识到他们这么多人的毫无保留的出手都被拦下来了,意味着什么。
即便是超凡境的修士,在这样的攻势面前,也要退避三分。
有人心中生出退意,却碍于身后正在看着他们的那位,不敢退却。
挡下如此强大的攻势,偌大的镇字也破裂消散。
罗小天的气息稍稍加重了一些,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的每一击,都只是调用体内少量的灵力,引动外面漂浮的那些灵力光弧。可以说,即便是超凡级数的修士,灵力也不过如此。
超凡以下的存在,罗小天皆可凭借强悍的灵力横扫过去。
这是阵法加持之力,在这死亡之海中,有黄酒道人布下的阵法,名为截天阵,只有留给罗小天的那块玉牌才能将其启动。
截天阵,截取五行界一界之力化为己用。在这里,有域外天魔驼山者的一道化身,便是被截天阵以五行界之力将其镇压。而海中迷宫的开启,不过是驼山者在反抗大阵的镇压,与大阵引动五行界的威力发生的碰撞而出现的异象。
五行界存在两个域外天魔的化身,一为驼山者,被截天阵镇压。一为圣徒,被鬼船所镇压。鬼船承载着仙古战死的修士的意念,更是有一位半步证道的修士重伤频死潜入其中,能镇压圣徒。却在岁月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半步证道修士的身躯被圣徒所占据,罗小天在鬼船上见到过。至于那位半步证道的修士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而截天阵,却是能源源不断的截取五行界的一界之力,化为镇压,只要大阵不损,驼山者永世不得出。甚至每次鬼船途径此地时,截天阵还会分出一部分力量来加固鬼船的镇压。
可以说,截天阵镇压着两个域外天魔的化身,保护五行界不受侵犯。
所以,在那飞舟的存在,他不敢出手。
最庞大的一艘飞舟,形如巨鲸,通体有无数的赤红条纹在闪动着红光。船首挂着一个巨大的头颅,形如恶鬼,虽被斩下,却不曾死去,睁着双目,呼出的气体将空气烧灼的发红。这是一个入圣境的存在,被斩下来头颅,却未被磨灭生机,以莫大的手段将其封镇在这里。
船上铺有熔岩一般的砖石,不断的有浓郁的火属性的灵力散发出来,对修行火法的修士,有莫大的好处。即便是一小块,都能引得修行火法的修士疯抢,但这里,却是奢华至极的当成地砖。
有一位身披火焰长袍的人在中央镇守,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炽热,眉心有一朵金色的火焰在跳动,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烧灼殆尽。
他被称为炎帝,五行界诛天域之主。五行界的五大域的域主,属玄青域的玄冥道人最温和,北极域的断魂仙最神秘,暗煌域的百战神王最好战,冥皇域的地龙王最怠惰,诛天域的炎帝脾气最为暴躁。
眼下,这位脾气最暴躁的炎帝,静静的坐在这里,双目低垂,只有眉心的金色火焰跳动的越来越强烈。
周围的人都不敢动弹,一颗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他们知道,这是炎帝的怒火在急剧飙升。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让炎帝如此愤怒了,若是炎帝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都还没什么,眼下的宁静,才是最恐怖的。静的越久,之后的爆发越是恐怖。
有人承受不住了,上前道:“属下请战。”
开口的是炎帝手下的战将,一身修为已至超凡,更是有斩杀超凡的战绩。曾在一夜追杀三头超凡境的妖兽,连斩两头,将第三头给震慑的跪下求饶。
炎帝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
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没有出来这一趟。如今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卡在这里心烦的很。
最终,炎帝开口道:“超凡之下可战,超凡之上不准迎战。”
他们不知道炎帝为何有这个决定,心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在这个关头开口,只得退下。
炎帝深深的望着远处,目光穿越一切,看到死亡之海。那里有一座看不见的大阵,大阵中,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在沉睡着,它的一切都被大阵给隔绝。
在他望向那里之时,有一个邋遢的道人抬起头,朝着炎帝这里看过来,咧嘴一笑。
比灵宝都要坚硬的座椅的把手在炎帝手中碎成粉末,周围的人眼皮跳了跳,干咽一声,更是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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