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涵从钱袋里拿出两块银石抛了过去,道:“我也不赶尽杀绝,这是这个月你吃饭生活的费用!”
王良飞瞥了萧逸一眼,心中暗道:“我赌吴非赢,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少实力,而是上次他能将彭亦坤击成重伤,换作我,能不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将清笛长老逼退,还未可知。? ”
参赌的几人中,只有王良飞是在猜结果,连林兮涵都是在赌气。
另一片竹林中,吴非和清笛长老相对而立。
吴非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弟子斗胆,冒犯长老!”
清笛长老嘴角微微一撇,冷冷道:“冒犯谈不上,这一招,你确实是赢了,不过,你这一招实际是用了三招,云帆是一招,迟滞法器是一招,传送符又是一招!”
吴非点头道:“不错,经过前两招的冲击,弟子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让您退开一步。”
清笛长老点头道:“所以,实际你是用了五招才将我逼退!”
吴非道:“可以这么算。”清笛长老道:“那你还是回去吧,以后都不要来我们小竹林了!”
吴非一怔,他三招一气呵成,算一招并不为过,清笛长老这分明是为难自己。不由问道:“长老您这是何意?”
清笛长老淡淡道:“实话跟你说,涵儿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不希望她跟一个没有前途的人在一起!”
吴非奇道:“我跟她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您是说兮涵师姐跟我有什么?”
“难道不是么,你费尽心机接近涵儿,不是讨她喜欢?”
吴非一怔,完全明白过来,清笛长老不让他加入小竹林,只是林兮涵的缘故。
“清笛长老,我跟兮涵师姐是在荆棘山认识的,我对师姐没有奢望,弟子入小竹林只是为了修炼,请您明鉴。”
“哼,好一个为了修炼,我劝你绝了这念是为你好,你跟涵儿在一起,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她。”
吴非一呆,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第一,你配不上,第二,这是最关键,我不想涵儿身上的悲剧重演!”
“什么悲剧重演?”
吴非有些愤怒,又有些惊异。
清笛长老叹了声,道:“涵儿以前喜欢一个师弟,可是他修为不高,最后修炼入魔而死,所以我劝你走,是爱护你!”
吴非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要是说不呢?”
清笛长老眸中厉芒一闪,扬起一只手掌道:“那我会不惜杀了你,去保护涵儿!”
吴非胸膛一挺,毅然道:“清笛长老,您错了!”
一股凌厉的杀气弥漫竹林,吴非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压制,好像陷在泥沼中。
清笛长老的手举在半空,她冷冷道:“我哪里错了,你说说看,说得不对,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吴非目不斜视,道:“长老,您有三错!这第一错,就是您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兮涵师姐好!”
清笛长老一呆,道:“难道不是?”
吴非道:“譬如鸡鸭鱼肉,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不喜欢,他们喜欢的是白菜豆腐,而您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们鱼肉呢?”
“你怎么知道涵儿她喜欢什么?”
清笛长老眼中的杀机更浓。
吴非依旧从容,道:“弟子老家,有个人叫庄子,有次他和一个叫惠子的大王在河边游玩,庄子羡慕地说,瞧,那些鱼很快乐啊,惠子说,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庄子说,可您不是我,怎知我不知鱼的快乐?”他讲的是子非鱼的典故。
“这,这庄子是个什么人?”
“他是一个凡人而已,但是留下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清笛长老点点头,道:“好,这一条算你说得有道理,那我的第二错呢?”
吴非道:“您这第二错,便是小看弟子和那位师弟,所谓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清笛长老冷笑道:“我没有小看他,是他自己练功走火死了!”
吴非笑道:“慕容明月不是也死了?我听说慕容家、燕家和司马家是神道大6的三大家族,非常有势力,但有些意外不可预知,常言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您又怎么断言弟子没有前途?”
清笛长老咀嚼着大方无隅、大器晚成,暗道:“这出话来都是一套一套,但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口中说道:“好,那你说说我第三错?”
吴非抱拳道:“长老,您的第三错,也是最后一错,乃是您将爱心和希望放在像慕容明月、萧逸那样的别派精英弟子身上,而把苛责和轻视放在自己弟子和在下身上,我这里并非是说慕容和萧师兄不好,而是说您对他们的了解真的胜过了对在下的了解么?”
清笛长老身子一震,她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有这三错,吴非这孩子虽然并不大,比起其他同龄少年来,修为也要低一些,但他讲的道理,句句真言,我若这样将他杀了,不但涵儿会伤心,自己说不得也会后悔,想到这里,她将手掌缓缓放下。
吴非心里松了口气,其实他也害怕清笛长老会不讲道理,那样他就完全没有能力抵抗,但是他的内心又告诉他,有些东西必须坚持。
忽然,清笛长老又举起手掌喝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骗人的话?”
吴非一呆,原以为危机已经过去,想不到清笛长老还是不放过自己,问道:“晚辈所说,绝无虚言。”
清笛长老道:“你有一个年轻的女神奴,藏在新昶镇,对不对?”
“不错。”
吴非一怔,他将思思三人安排在新昶镇并没多少人知道,清笛长老是从哪里听来的,难道林兮涵不了?
“你青春年少,正当修炼,居然去收一个女神奴?”
“前辈有所不知,我收下那位神奴,是当时情势所迫!”他简单地说了在祺关城收思思的经过,末了补充道:“思思是个好女孩,我以后是一定要还她自由,对于我来说,人和人是平等的,修炼者和凡人应该也应该平等!”
清笛长老冷冷道:“说得好听,照你这么说,那个思思还是个处子?”
吴非脸上一红,道:“那,那自然是,弟子对她犹如兄妹,绝无半分邪念和非分所想。”
清笛长老道:“你说她从佛国来?好,那你带我去瞧瞧,若是说谎,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