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在雪中的山地显得更加静谧,墨谦一行人经过了长途的跋涉之后,现在看见了期盼已久的东西,终于放松了下来,众人都回到自己搭建的营帐当中休息了。
但是这些疲惫的旅人却并不知道,在他们的不远处,正有一群人暗暗地盯着他们,就像是正在窥伺羊群的恶狼一样。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墨谦果然出现在了这里。”
黑暗当中,一个声音说道,一身黑衣在雪中很不起眼,仔细看来,他的身后还有上百人,只是依靠着夜色将自己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此时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为了控制这一支车队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不过好在,总算是算中了他一回。”
淡淡的月光在那个声音的来源处流转,映出一张俊秀的脸庞,正是凌子虚。另外一个声音也感叹着说道:“是啊,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总算是控制下来了,好在那个镖师也没甚骨气,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墨谦是在劫难逃了。”
“但愿吧。”凌子虚淡淡说道,“为了他,这一次在京城当中的暗子都动用了,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所以墨谦必须要死。”
“是,待会儿只要营帐当中一有信号,我们就立刻行动,看我一刀就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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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千里迢迢来寻我们,真是辛苦了,让我们敬墨公子一杯。”
营帐之内篝火通明,灼热的炭火让屋子里变得暖烘烘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外面是大雪纷飞的季候,这美酒佳肴让墨谦有点恍惚,仿佛自己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在繁华的京城。
计杰很客气地说道,说完了之后还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惬意。墨谦眯着眼睛盯着计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端起手边的杯子,“多谢计师傅款待。”
不过墨谦没有说什么,璃云郡主却很是气愤,“你们真是好样的,现在京城还在闹灾荒,多少的百姓等着粮食,你们却白雪荒原为景,美酒佳肴为伴,倒是好自在,自在得很啊!”
“郡主此言差矣,须知我们这一路上可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把这些粮食给运回来的,现在这大雪茫茫,我们吃个酒怎么了……”
“好了,你别说了,把他们都叫出来吧。”墨谦打断了计杰的话,缓缓说道。
“什么人?”计杰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心中却不断地在犯怵,这个小子总觉得有点邪门,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墨谦笑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不用把话说这么白了吧?我们今天刚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儿来了,这些人都是懒懒散散的,满口‘日你先人’,不是喝酒赌钱就是随意昏睡,不像是训练有素的镖局走镖人,反倒跟山贼有些相似。
按我看,计师傅还是那个计师傅,只怕这些伙计,早就已经不是那些人了吧?”
“墨谦,你怎可污蔑我与山贼勾连……”伪装被识破,计杰就像是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条遮羞布被解开了,有些羞恼,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救别人打断了了。
“墨公子果然不愧是状元之才,我精心设计的这个圈套竟然就被公子识破了。”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随后一个俊秀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恕我直言不是我聪明,而是你们的计谋实在是太拙略了。”墨谦淡淡说道。
在凌子虚的身边立刻就跳出一个人,指着墨谦说道:“无知的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猖狂?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你?托大了点吧?”墨谦还是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我知道你后面的都是三品四品的高手,跟他们打我确实是打不过,不过你也不要指望着他们能够保护你,我们这里这么多的人,缠住他们一炷香不成问题,而这一炷香,够你死十遍了,忘了告诉你,我可是三品的高手,你在我的手底下,就跟刚会走路的雏儿没什么分别。”
那人大笑,仿佛胜券在握,忽然眸子当中寒光一凛,手中利剑就冲着墨谦挥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墨谦的面前,而其他的人也都跟事先商量好的一样,迅速分散到周围,去堵住别人支援的路。
他们做的这一切,目的都很明显,就是要一击将墨谦斩杀。
墨谦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刺过来的剑,仿佛是陷入了呆滞状态,那人的嘴角不经意之间浮现出得意之色,这就是让自家公子也忌惮的墨谦吗?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倒是跟个愣头青一样。
不过他的得意之色尚未散去,握着剑的手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差点就连剑都差点握不住,他感到了一股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恐惧,那是来自高手的……威严。
“砰”的一声,那人很是干脆地飞了出去,直直撞到木架上,再落下来的时候脖子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那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过饶是如此,那人还是执着的看着墨谦,眼神当中满是不可置信,明明在自己手下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为什么双方的形势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而自己反而成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释,帐篷之外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进来,“三品四品不够你们缠住的,那么五品怎么样?”
这个声音满是散漫的感觉,仿佛是刚刚睡醒的感觉,听了之后让人感觉他可能随时都会找个地方再去睡个回笼觉,但是刚才他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觑。
“敢问前辈是何人?何不现身一见?我们武林中人都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为己任的,阁下为什么要甘做朝廷的鹰犬?”
凌子虚沉下声音,冲着外面说道,纵然现在他们的人占了大多数,但是现在加上了一个五品高手,谁都说不清楚接下来形势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
不一会儿门帘便被掀了起来,走进来一个俊朗的年轻人,除却那满头飘逸的白发,无论是面容还是神态,都与一般的年轻人无异,不过是二十少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凌子虚的眼中却如此深不可测。
男人笑了笑,眼神当中充满了诚挚,“你说对了,我就是朝廷的鹰犬,抓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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