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们的交易继续。”对面的人双手交叉,发出飘渺的嗓音,“你还有一半的时间,请抓紧。”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知道幽明铁甲所在的位置。”左慈盯着对方,声线瞬间沙哑了下去,“告诉我答案。”
“请稍等,我的客人。”对面的人双手再次往桌面的两侧一推,用指节叩击着桌面,等待着他身侧十二人的答案和估价。
片刻,纸片回到他的手中,他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这个问题五十万金铢,客人是否还想知道?”
“什么?”左慈斗笠下的脸色瞬间惨白,拍着桌子,躬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哒!”
对面的人很平静的打了个响指,在黑暗中出现了一盏盏灯笼,亮着幽冷的光。
当火光骤然亮起,左慈后背不由冒出冷汗,一时间才想起在长桌四周的暗处候着杀手门的杀手。他眯着眼睛,撑在桌面上的手逐渐攥成拳头,五十万金铢是整个洛城五年的收成,他一个官僚如何拿得出这样的数目。即使放在“甲”子房间的交易之中,这五十万金铢所购买的消息也决然不是一件小事。
“客人,你想好了吗?”对面的人仍然是不咸不淡的问着,两手交叉。【】
“取消!”左慈咬着牙说出,两只攥紧的手逐渐松缓开,慢慢的坐下,脸色徐徐的平静下来。
“还有什么问题?你只有半刻钟了。”对方看着坐下的左慈,他再次打了个响指,灯笼中的火光一盏盏的湮灭在黑暗之中。
“告诉我这个问题价值五十万金铢的原因。”左慈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内心有点紧张。
对方听到左慈的话,他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面具下是怎样的神色。片刻,他开口,“这个问题三万金铢,客人我很欣赏你,这是极好的反击。”
四个袋子同时被左慈丢了出去,这是他这几十年来积攒的大半身家,“这里是三万金铢的典押物,请讲。”
“有关越国官员之事。”对面的人开口。
左慈的瞳孔一缩,继续问道,语气激动,“可是有关安华几郡的官员?他们是不是....”
“客人,你的时间到了,下个月再来吧。”左慈对面的人抬起手打断左慈的问题,“十日后,如果大人未将这次交易的金铢送来,这些典押之物将归属我们影门所有。”
他对面的左慈沉默了片刻,而后传出一声极为不甘的声音,“嗯,我了解你们影门的做事法则。这次和你们交易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为我抹去所问的问题。”
“五千金铢,今日之事将不在成为他人的购买品,我们影门之人将永远为这次交易保密。”对方回答。
左慈丢出一个钱袋,转身走了出去。
...............
李子骞站在新招入的军队之中,看着前方的殴斗慢慢的结束,一个胳膊被扭断的中年人被丢了出来。
这批新兵将被派入宫中,成为禁军的一部分。每年的十二份末,越国的王宫之中总是要更换一下批年迈的士兵。
“他娘的,你们给老子听好了,入宫后给老子管好你们的嘴巴和眼睛,有些人不是你们可以正视的,有些话也不是你们可以说的!”队伍的前面走出一个披着绿袍的将领,他一手把着刀,一脚踩着刚才被丢出来的中年人身上,弯下腰用手拍了拍处于昏迷男子的脸,重重的一甩,“如有违背的,会比眼前这人的下场好惨。”他打直鞠着的腰,用脚踹了踹对方,大吼一声,“现在,你们这群菜鸟告诉我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队列中众人大喝,将身子挺得笔直。李子骞看了看前面,神色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队列前方的士兵见此,他理了理自己的衣甲,转身领着众人走向宫中。今日只是带着这群菜鸟在宫里登记身份,明日才是正式当差。
为他们登记的是个极老的太监,捏着笔杆的手都在颤抖,只是一眼,李子骞就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年老了,连拿笔都费劲了。
“下一个.”年迈的太监颤颤巍巍的叫着,头几乎要埋入纸张里。
“苏小杰.”李子骞将准备好证明身份的物件拿出,“花木县人,人族,猎户。”
“嗯嗯,我看看。”太监抓起搁在桌案上的县官证明身份的推荐涵看了看,又仰起头瞅了眼李子骞,“唉,你年龄有点大了,在这宫内呆不久。”
“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大人请通融通融。”李子骞往太监手里塞了赛一块银毫,露出笑容。
“你收回去吧,猎户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这是你的身份。”太监将钱推回,颤颤巍巍的将桌子上的腰牌丢给李子骞,冲着后面排队的叫起,“下一个.”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笙叔。”李子骞心里莫名的感概,犹记得年少时一个中年太监围着一个落在地上的钱袋子不断转悠的样子,“也不知他会何时来找我,不想,二十几年没见,居以这样的身份看见他。”他收拾好腰牌等物,拿着走开,心里想着自己舅舅对他说的事情。
“你出来,你以后跟着冯大人混了,他那儿这个月正少一个人。”刚才带队进入宫中的将领冲着李子骞走了过去,抓住他的领口一把扯过,“跟着老子走。”
十来米的地方有个气度不凡,眉宇洋溢着傲气的年轻人。他一身的黑色铠甲,腰佩一把长剑,整个人笔直的如同一棵青松。
“这可是钱妄大人的女婿,年纪轻轻就任命为校尉一职,你可走运了。”扯着李子骞领口的男人小声对着他说道,“到时候可不忘了我,也不枉我带你入宫。”
“这是自然.”李子骞将对方抓着他领口的手掰开,很是平静的说起。
两人走到身披黑色铠甲的年轻人面前,那人冲带李子骞而来的人挥了挥手,对方很知趣的就离开了。
“王小六前几日病死了,你就补上他的这个位置吧,每月可领两银毫,可比你在刚才那人手上做事赚的多,他们会将你的身份调过来。”披着黑色铠甲的年轻人缓缓开口,“我姓冯,名雪松,今后你就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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