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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长平战役 十一

大殿的玉樨之下,玄国右相左客倔傲的仰着自己快要腐朽的头颅,面对着森冷的刀斧,他以鄙薄的目光在刀斧手上扫视而过,于大殿之上大呼,“玄国若亡,老臣岂有脸面面对先王?此乃谣言啊,罗将军乃玄国之栋梁,栋梁不存,山河恐覆。大王勿要听小人谗言,丢了祖宗的大好山河。”

年幼的王罗绮满身,脸色苍白。面对着大殿之上的忠臣,他微微的动容,以呵斥的目光环视大殿两侧的刀斧手。

面对着一个七岁多的王,那群刀斧手没有眨眼,站在大殿之中巍峨不动,手中刀斧锋利的使人内心胆惧。

年幼的王面对着刀斧手对自己的无视,他扭过头朝着珠帘后的杨氏看去,只见其母怒视于他,他又是缩了缩头,转而默然。

大殿寂静,左可内心悲愤。朝廷之上那七岁多的王--宋泷,不过是杨氏手中的一颗棋子,焉能扭转乾坤。

“妇人乱国,妇人乱国啊!”左可于大殿之上愤懑的开口,以手猛烈的叩击白玉的地面,泪眼婆娑,“罪臣左氏愧对先王啊,让妇人杨氏掌权乱国。”

杨氏听到左可的话,珠帘后的她勃然大怒,偷偷的对刀斧手使眼色。

刀斧手再朝前走了一步,怒视左可,手中刀斧作砍倒状。

左可见后,他忽地昂头哭笑,拂袖而起,沿着玉樨台阶而上,手中朝板高高扬起,口中大骂杨氏不绝。

在珠帘后的杨氏见左可竟然欲要丢板而来,她慌乱的站起来,躲在凤椅之后,大叫,“侍卫何在?速速擒下此人。”

听到杨氏的叫喊,大殿外的侍卫跑了进来,与大殿两侧的刀斧手一同朝着左可奔跑而去。

重甲摩擦的钝响立刻在大殿中响起,不少的忠义之士埋着头颅,脸上露出了挣扎。

江巽更欲要站起,却被一位大臣死死抓住袖口,低低的说,“将军,莫要冲动,汝若死,罗将军危矣。”

江巽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看着刀斧手和黑甲的侍卫赶上左可,扯住左可的袖袍朝后拉扯。

左可在侍卫扯住自己的衣袍之后,他将手中的朝板重重的朝着杨氏丢去,正中杨氏的额头。

杨氏大怒之时,左可仰头大笑,双目圆瞪杨氏,“吾若握刀,必砍汝于大殿之上,以振国祚,汝此般目光短浅的妇人焉可乱国?”

侍卫前倾一步,抓住左可的双手,套着牛革铁靴的脚重重踢向左可的后膝,将他制服在珠帘面前。

杨氏见后,她缓缓地从珠帘后走了出来,看着始终仰头的左可,以手掩着被朝板击伤的额头,怒视左可。

“吾恨不能生剥汝皮,以振国祚!”左可怒极反笑,雪白的胡须随着情绪的变化,剧烈的抖动着。

杨氏望着左可那双激烈怨恨的双眼,她夺过一刀斧手手中的斧头,朝着左可扬起的脖颈砍去。

热血扬起三尺多高的血雾,这位玄国文人最后的风骨毅然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头颅沿着台阶而下,滚落在江巽的面前,头颅之上血迹斑斑,双目圆瞪。

江巽不敢看,咽喉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哽咽,他将身子压低,身子微微的抽搐。

那位年幼的王,目光惊惧的望着倒在自己王座不远处的无头尸体,他脸色苍白,吓得晕死在自己的王座之上。

后人将玄国这最后的一位王称为“玄惠王”,是玄国在位时间最少的王,也是最为年幼的王。

在左可死后的半天,邯郸城内哀嚎声连绵二十里不息,受到左可恩惠的百姓不顾重甲士兵手中的长戈,穿着素服在邯郸古道之上悼念左可。

杨氏听闻之后,她重重叹了口气,以玄惠王的旨意命令罗轩出城作战,以证清白,打消了她欲夺回罗轩兵权,召回邯郸的想法。

于此同时,江巽等一批在朝中的玄国忠臣,在经历了此事之后,也是逐渐的看清了如今玄国朝政的局面,如杨氏一日不死,玄国国祚将永远低迷。他们

由此,邯郸城内也是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江巽亲自写了一封镀金的信函,秘密的派人送到长平之中。

...............

长风猎猎,军营连绵几十里,旌旗飘飘,玄国不少的民众自愿将家中不多的粮食亲自送到虞泽营寨中来,盼望着虞泽能够率领虎狼之师将他们从深渊中拉出。

烈马奔策,一位斥候滚鞍落马,朝着一银白色帐篷飞奔而去。

“报!”

帐篷外响起了斥候急促的嗓音,虞泽并同李子骞四人走出帐篷,从斥候手中接过信函:

“楚之名将过涯配合大将李浩从塔格儿沙漠迂回出兵,杀向鲁国境内。鲁王亲自驱敌。在西处,派大将商邪平叛煌阳部落,大败于札达尔手中大将扎尔手上,鲁国势危,秦魏二国虎视,尔等行军当速!”

这是徐州商盟醇和来的书信,李子骞几人看完,心中沉重,他们已被长平所拒三月有余,如还不能长驱而入,等待他们的是深不见底的冰渊。

“报.”

在他们心中泛起沉重感的时候,另外一名斥候翻身下马,跪倒在四人的面前,“玄国重臣左可已死,这是邯郸城内传回的书信。”

虞泽急急从斥候手中的夺过书信,撕开。李子骞和项一鸣以及拓跋倩三人急忙凑过头去,目视苍白的信纸。

“左可居然被杨氏砍死在朝廷之上了。”李子骞内心一震,转而大笑,“此乃东风,此乃东风,左可一死,邯郸城内必乱,大事可成!”

豪爽快意的笑在风中传开,几人都是相视一笑,内心重重松了口气。

当他们正要入帐骑兵之时,斥候骑乘的那匹徐州良马忽地倒地,大口大口的吐着白色的唾沫。

此时,他们才发现,那匹骏马全身都是在痉挛,豆大的汗顺着马匹而下。

“厚葬它吧!”虞泽看着那匹倒地,即将死亡的徐州良马,他低低说了一声。

乱世中的消息,不知要累死多少匹这般的战马,他们如同上了战场的士卒一般,以命在搏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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