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超群是周延恩的儿子。
他们是“REOTA”中典型的父子组合。
周超群通过自己父亲的门路进入“REOTA”后,被罗梓干脆分配给周延恩,负责处理周延恩手下的诸多事务——换一种方式来讲的话,就是:周超群是周延恩的秘书长。
周超群在周延恩身边的地位,相当于李缘在罗梓身边的地位。
这个临时基地的负责人,本来是周延恩,但是周延恩毕竟是堂堂华夏区的总掌事,事务繁多,于是他的儿子周超群,也就成为了这个临时基地大多数时候的话事人。
周超群这个人……怎么说呢,罗梓个人认为他是很有野心的。
但是不要紧,无论是多么地有野心,罗梓也不怕——因为所有进入“REOTA”的人,都要向他宣誓。
不是一般的宣誓,而是要付出灵魂的宣誓。
在这个位面一般是看不到的,但是在灵异世界,有心人就会在“REOTA”成员的身上发现不同的、处于不同地方的文身,唯一相同的是一般文身上边都隐含有一个“梓”字。
周超群同样也有这个文身,这代表他是罗梓护佑的,不受位面的制约。
——而受罗梓的制约。
打完电话,罗梓将手机交给“盾”,也不再翻开那本书,而是在缆车上俯瞰着这片青翠的大地——
起伏的竹海。
沙沙的枝叶声。
还有偶尔跃入视线的松鼠和雀鸟。
罗梓示意火狐打开另一边的夹子窗,清风吹了进来。
这三天看了一路的残缺山水,如今见到眼前的绿海,罗梓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仿佛刚刚冷意连连、最后还打电话下达那个残酷指令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感受着阳光微醺,山风凉爽。
罗梓很快就到了基地。
“董事!”
周超群早早地就带了大队人马在落地处等待罗梓的缆车到达,一看见罗梓,就一边上前一边鞠躬。
笑得小心翼翼。
罗梓微微一笑,站停,伸出手拍在周超群弯下的肩膀上:“辛苦了。”
他还没有小心眼到每逢一个刺客就要责罚负责人的地步。
“不辛苦!”周超群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灿烂起来,连连应道。
罗梓一笑:“走吧,带我去看看,放东西的地方。”
“是!董事!”周超群等罗梓走过两步之后才直起腰来,隐隐地呼了一口气。
——这次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心怀不轨的人,周超群感到惶恐,在下令的同时,也就怒而开除了那十个负责外围的保安,并连日派人将他们赶了出去。
当然,和进来时是一样的,要蒙上眼睛。
周超群快步跟了上去,前面有手下在领路,所以周超群是落后罗梓一个身位的,他一边跟着罗梓一边说道:“由于冥玺还需要三天的日子才能拿回来,所以暂时现在那个主墓室是没多少人守卫的……”
“但是由于那个主墓室有古怪,所以手下人们都不能再里面待太久,所以就要准备的人手多了些……”
“葬品都离得甬道太远,所以里面的葬品大多都没有去动。”
“就是拿冥玺的时候,都有人伤了性命。”
“周掌事特意从总部请来的林先生说,那个棺有古怪……”
“古怪?”罗梓放慢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周超群问道。
“是,”周超群忙也放慢了脚步,保持和罗梓一个身位的距离,点头道,“林先生说,可能是因为冥玺等灵物的长年温养,主棺里面尸身……”
“可能成了粽子……”
周超群特意压低了声音贴近罗梓道:“咱开墓的时候,虽然是特意挑的黄道吉日,进墓的时辰也得当,第一铲也选得好方位……但是也依然在副棺那里开了血……”
“所以开主棺的时候,那些个信誓旦旦的摸金校尉都不肯上前……您知道的,咱也是在别个的主场,我父亲为了涨势……这才丢了姜宝的命……”
“但是冥玺也捞了出来。”
“其他的,就没法子了。”
周超群叹道。
罗梓眯着眼睛安静地想了想,皱眉问道:“那是哪里古怪?”
从身旁的随行人员手里接过一个防毒面具——这不是为了防毒,而是为了过滤墓室里的浓郁的二氧化碳,也就是所谓的“阴气”。由于这个墓太过深入地底,氧气下不来,即使是基地地下二层,也得运来氧气制造机来供输氧气。
可是罗梓他们是要去更下面,所以需要这个带有小型换氧机的防毒面具了。
周超群的声音更低了,也靠的罗梓更近——这时还没有到内部,暂时还有一些“外围”人员在走动。
“一般的成员,无论是第二位面(奇异世界)的,还是第一位面(正常世界)的,进去之后都觉着,脑仁儿发胀发疼,耳膜发聩,没多久啊,就听见在里头咆哮,等大伙儿用绳子撤回来的时候,那些人都是瞪着血丝丝的眸子看着身边的人,满脸的抓痕,指甲缝儿里还有着白皮红丝儿,一开始的时候,可把边儿上等着的成员们给吓了一跳,胆儿小的,吓坐下的都有……”
“但是副作用吧,却也不是很严重……”
“这些成员们回来之后,都是一样儿的成天昏迷,说昏迷吧,也不是,检查之后,医生说看他们的脑电波,就是在睡觉——嘿,您说,这正常人一天能睡多久?可他们自从回来以后,还真是连续好几天都这样,最初那段日子,还以为是被掳走了所以才没报到呢……”
“结果急咧咧地派人一搜,都在宿舍里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没多少日子,就又恢复成了原样,检查之后也没有奇怪的地方……”
有症状,但是副作用却不大?
罗梓露出疑惑的表情。
但是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这已经是副墓室的外围了,在没多久,等过了这个墓室,就能到达那个周超群说的“古怪主墓室”了。
周超群许是说累了,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喉,舔了舔干涸的唇,接着道:“醒来之后我寻人特地问了,他们都说自己在做一个梦,问是什么梦,这倒是说法不一,说是结婚的也有,说是考试的也有,还有说是父母车祸的……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