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城马家,是做生意起家的。他们包揽了整个赤阳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法器生意,以及接近百分之五十的灵药和灵符市场份额。
在赤阳城的地界内,除了直属于逐月帝国的皓月拍卖行外,其他所有人,哪怕是赤阳城城主宁广仁,也要在生意场上礼让马家三分。
特别是最近两年,马家家主马双吉修为晋升至洗髓圆满境,距离宁广仁的辟谷境初阶仅有一步之遥。且马双吉的大儿子马浩又于三年前启灵成功,成为赤阳城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在十四岁之前完成启灵的天才!
与蒸蒸日上的马家相比,如今的宁家则略显萧条。比儿子,宁广仁压根没儿子;比家族生意,呵呵;比修为,不错,宁广仁到目前为止是领先的,而且辟谷和洗髓之间也确实有天壤之别。
但是!马双吉的修为一直都在提升,而且最近两年内他的修为提升甚快,几乎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反观宁广仁。九年前,他最好的兄弟“何惧”失踪时,他就已经是辟谷境初阶的修为了。如今算算日子,宁广仁已有十年未曾突破!
而且,明年就是五年一次的城主大选了,如无意外,此次大选赤阳城的城主非马双吉莫属。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近半年来,赤阳城的人们经常能够看到一顶粉色的小轿,从宁家一出来就会直奔马家大院,并且在马家一呆就是一整晌!
有人说,那顶轿子是宁家大小姐的,不过里面坐的不是小姐,而是丫鬟;也有人说轿子里坐的其实是宁夫人,去马府“联络感情”的;还有人说……算了,反正大家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对于这件事,宁广仁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反正不管他知不知道,今天,这顶小轿一如既往的晃悠进了马家的大门,并照例停在了马浩独居的小院内。
与此同时,马浩的卧室内,一如既往的莺鸣燕语,锦被翻腾,战斗空前激烈。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总会有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出现,然后不知死活的搞点幺蛾子出来。
“少爷!张老二来了。”
“滚!”马浩骂道。
“少爷……张老二被何忧打了个半死,扔出了何家!”那下人吞吞吐吐道。
“滚!”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少女,声音软软的,很动听。
“可是少爷!张老二说何忧会用灵力外放!而且还得了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器!”那下人一脸焦急的说。
这下人的执着彻底激怒了马浩,他猛地冲出门来,指着那下人的鼻子大声骂道:“放屁!你脑子里是屎吗?我爹如今已是洗髓境圆满期的修为,尚且不能灵力外放,他何忧只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窝囊废,凭什么灵力外放!”
房门突然洞开,一股滑、腻的腥香直扑那下人的面门。他悄悄的抬起头,目光绕过马浩往门内一看,嚯!
真真好风景!
那美艳少女注意到下人的目光,于是将锦被往身上拉了拉,轻笑着说:“马大少爷,你这下人好大的胆子啊!”
马浩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下人的目光,因此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那下人感觉到来自马浩的杀意,便立刻收回目光,低头急道:“是真的!张老二亲眼所见。何忧用灵力外放挡住了张老二的木棍,然后又用法器将张老二打成了废人!”
马浩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灵力外放,那可是辟谷境修者才能做到的事!何忧明明连武修都不是,怎么可能突然会用灵力外放?
可是,他的下人不可能撒谎。而灵力外放这种事情,想来张老二也不至于弄错吧?
“让张老二去书房等我!”马浩吩咐道。
兹事体大,马浩再也顾不得继续寻欢作乐,在少女的服侍下穿上衣服,匆匆忙忙的往书房赶去。
书房内,张老二躺在软榻上,不停的哭诉着他在何家受到的“不公”待遇。
对于张老二的委屈,马浩根本懒得管,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何忧到底是不是真的用过灵力外放?
“你确定是三寸远?”马浩绷着脸问。马浩见过宁广仁使用灵力外放,范围顶多也就离体一寸。三寸远?至少得是辟谷中阶的修者才能做到!
“小人确定!当时小人看得很清楚,木棍快要打在他头上的时候,忽然被一层薄薄的膜给弹开了。”张老二说。
“薄薄的膜!原来如此!”听了张老二的回答,马浩顿时松了口气。
灵力外放是将体内的灵力放出,在体表形成一层由灵力构成的甲胄。离体三寸远的薄膜?简直可笑!
马浩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何忧并不会灵力外放,而他手里的法器也不是一件,而是两件。
一件用来攻击,另一件用来防御!而张老二所说的“灵力外放”,只不过是那件防御法器制造出来的防御结界而已!
“想不到他何忧居然也能启灵,我还真是小看他了!”马浩叹道。
马浩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衣着光鲜,满脸春色的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一进门便一脸严肃的说:“何忧绝对没有启灵,他甚至连武修都不是,晓蓉敢以人头担保!”
“那他为什么能使用法器?”马浩问。
法器,法器。顾名思义,便是施法时所用的器物。只有道修才能沟通天地,使用自身的灵力施法。所以想要使用法器,至少也得先启灵才行!
“不知道,也许是玉竹那个贱人留给他的宝贝,又或者是因为身处何家的大阵之中,所以他才能使用法宝。”晓蓉回答。
马浩点了点头,说:“何家宅子下的大阵,是以何家血脉为引的,确实有临危救主的作用。”
“哼!这样也好。既然连护宅大阵都用上了,那也就是说何忧已经黔驴技穷了。接下来,该是咱们出手的时候了!”晓蓉说。
“你准备怎么做?”马浩问。
晓蓉阴涔涔的说:“恶霸何忧仗势欺人,带领一群恶徒冲入张家,打伤家主张老二,并霸占其家产,按律当斩!”
马浩挑了挑眉毛,问:“你要杀了他?”
“如果他不肯解除婚约,我不介意杀了他!”晓蓉寒声道。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何忧?”马浩笑眯眯的问。
“我想嫁给你,难道你不愿意?”晓蓉妩媚一笑,顿时满屋生春。
“愿意,我对你们家小姐可是垂涎已久啊!”马浩说。
这话让晓蓉面色一沉,禁不住暗暗咬牙。纵然她牺牲再多,始终也只是宁家小姐的贴身侍女而已。无论宁家小姐最终嫁给了谁,她晓蓉都只是宁家的一个嫁妆而已。
“想要让何忧离开何家大院并不难,但是要说服城主却不容易。宁广仁和何忧的老爹有旧,他不会同意你用这种方法陷害何忧的。”马浩说,对于晓蓉的表情,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我就没指望他会同意。咱们先斩后奏!”晓蓉阴沉着脸说,“你是启灵境的道修,帝国律法规定,每个道修都有帮助帝国治理地方的责任。到时候咱们瞒着城主,直接由你断案,当场定何忧的罪!”
“恩,是个想法。那证据怎么办?何忧是何家的少爷,张老二是何家的仆人,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纵然咱们的计划得手了,也难保帝国的人不会知道这件事。”马浩说。
“到时候宁广仁肯定不会责罚你,但却会把我推出来顶缸。毕竟像恶奴弑主这么大的事,他身为赤阳城的城主,怎么也得给帝国一个交代吧。”
“谁说这是恶奴弑主?这是扬善除恶!要证据是吧?地契行吗?田契要吗?或者晓蓉再去弄一张何忧的卖身契?统统盖上城主的印章,谁敢说是假的?!”晓蓉一脸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