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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四章 间谍与太监

萧汉刚答应司马安,便听他说起慕容秋雨,登时跳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指着他道:“你怎么知道的?”他甚至怀疑少林寺里安有监控,怎么自己干点什么都会有人知道,呀呀个呸的,真是见了鬼了。

司马安嘿嘿笑道:“那你别管,我也是从别处听到的。”萧汉急眼道:“谁说的?”司马安笑道:“别急,少年郎喜欢美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叶婆子的小徒弟不会高兴而已。”

萧汉真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威胁道:“你今天不说就别想走,要不我便把你的草帽扯下,相信这里好多人认识你。”司马安嘿嘿笑道:“你不用威胁我,这招没用。我只是告诉你,慕容秋雨你最好不要招惹,那丫头太毒,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汉使劲抓着他,见他并不在意,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实无异于蚍蜉撼树,颓然松手道:“她是五毒教的吗?”司马安一愣,奇怪道:“什么五毒教?江湖之中就没这个门派。”跟着恍然大悟道:“你是问慕容秋雨,这小妮子无门无派,也不知师承何人,却使得一手好毒功,江湖传言死在她手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那晚能逃得一命回来,不得不说命大。”跟着叹道:“也许慕容小妮子看上你了,才会大半夜的跟你谈笑半天。”

萧汉彻底无语了,听他这样说,登时有些后怕。如果当时自己语言轻薄,说不准便回不来了。司马安见他神色有异,登时高兴起来,嘿嘿乐道:“怕了吧?不过那妮子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因此才能获准参加本次大会。不过之几日却没见过她,不知道躲在哪里。你以后小心,不可得罪于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汉脸色变幻,良久方道:“江湖邂逅,萍水相逢,多谢你告知此事。”司马安很是满意,接着道:“此事揭过不提,本场赛后你便可去禀告三宗。”萧汉点头答应,又闲聊了几句,司马安便一闪而没,消失在人群之中。

此时场中打得正烈,川中唐门的唐文星与南汉大日门帮主车承泽在场中上下翻飞,这二人武功不分伯仲,已经交战半个时辰不分胜负。观战的两派弟子都疯了,摇动大旗拼命呼喝。群雄看得目眩神迷,掌声雷动。

两旁警戒的少林武僧们也是目不转睛,三宗首领互视点头。比赛进行到这时,无论是可视性还是武功路数都上了档次,各门各派绝学相继登场。萧汉先后见到了地遁术、穿甲术、隐身术、迷魂术等绝学,又亲眼见证了刀枪不入、箭无虚发,特别是他见到有人把飞刀耍得如同电视上小李飞刀一般,差点颠覆了他的三观。原以为电视上演的都是假的,哪知世间果有如此精准刀法。

江湖武林最是公平,没有真本事根本混不下去。此次上场的都是各派掌门,完美地向世界诠释强者为尊的理念。

大日门掌门车承泽用的一把青龙大刀,唐门掌门唐文星用的却是一把焦尾古琴。萧汉印象之中,SC唐门一向以暗器著称,此次大赛倒让他开了眼界。

震天的呼喝声中,只见刀影横飞,团团把唐文星罩在其中。唐文星却并不惊慌,左手持琴,右手一勾,登时便见数条金丝激射而出,直奔车承泽而来。

群雄大惊,惊呼声中,车承泽手中青龙大刀突然一分为二,左右手各持一把,竟如孙悟空玩金箍棒一般转动起来,众人只见一片刀影罩在他胸前,牢牢护住全身。

这两招甚是精妙,众人都未看清,由不得大声叫好。萧汉也没看清那大刀怎么突然变成了两把,更没看清唐文星手中的焦尾琴怎么突然间变成了暗器。众人呆呆看着场中,只听得“叮叮”几声轻响,数条金丝琴弦打中刀影,登时落到地上。

大日门弟子轰然叫好,话音未落。便听场中一声冷笑,众人只见唐文星手中之琴一分两半,里面登时飞出数百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奇妙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两只金光闪闪的蜜蜂,不知道是真是假,拍着翅膀带着“嗡嗡”之声直扑车承泽。

唐门弟子欢声雷动,车承泽大惧,仓猝之中,两把青龙刀舞动加速,虽挡住了大把银针,却被两只蜜蜂钻过刀影,直叮在车承泽脸上。车承泽愣了数秒,突然把手中青龙刀一扔,翻滚倒地,两手拼命抠脸,很快便血流满面。

大日门大乱,立时冲进数名弟子抢救,本场自然是唐门获胜。唐文星眯起眼睛冷冷看着地上翻滚哀嚎的车承泽,突然扔出一个细小如拇指大小的瓷瓶,淡淡道:“抹在脸上,半个时辰后清水冲洗。”

大日门弟子接过,如法炮制,把车承泽扶起搀了下去。马仁飞宣布比赛继续,群雄对此习以为常,很快安静下来。经此一战,萧汉倒是好生佩服唐门,看那掌门年纪轻轻,用暗器的手法却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后几场同样打得精彩,萧汉却有些心不在焉,长期以来,他已经发现不太对劲,无论做什么事情,总会被人知道。一开始还以为是司马安在跟踪自己,现在看来倒不太像。自己与柴心月比武,李月萤很快知道,孟宛汐也知道。自己与慕容秋雨深夜长谈,司马安很快也知道,舒庆居然也知道。这就证明自己身边有人在盯自己的梢。

这人到底是谁?常在自己身边的就是赵光义和赵承宗。这二人现在已经迷入比赛之中,平常又不与自己住在一起,武功也不如自己,百分百的可以排除。那会是谁呢?难道李月萤不放心他,故意安排人盯着?或者孟宛汐为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安排人跟着?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一直等到比赛结束,萧汉都有些魂不守舍,赵光义和赵承宗过来请他回去,萧汉这才想到要告知三宗黑煞来袭之事,却见三宗已走,想到明天也不迟,便跟着大家去吃饭,饭毕回屋休息。

第二日赛事更为精彩,萧汉一时看得忘形,便忘了司马安叮嘱之事,一晃五日过去,少林寺中一切太平。中十二派业已赛完,上十二派正式开赛。这十二派可是代表当今武林除了三宗之外武功最为精强的门派,因此一开赛便充满了火药味。

少林寺严阵以待,三宗中的峨眉和天山派也各出数十名弟子押阵。对战比中十二派又血腥三分,江湖中人都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因此更加狂热。萧汉看着眼前渐趋失控的一切,倒是跟后世的传销有得一拼,又像后世四年一届的奥运会。

最先上阵的是焚月会掌门计星弛,手中握一把火红的长枪。跟他对阵的是红莲门掌门都志行,手中握一个红铜所铸的莲花台。萧汉第一次见到这种奇门兵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莲花台就像电视上观音菩萨所坐的那种,底座呈圆形,花瓣盛开,每片花瓣边缘锋利,倒像数把尖利的钢刀一般。底座边上焊有一个把手,方便拿取。

萧汉跟着想起《西游记》中观音菩萨收红孩儿的桥段,红孩儿一坐上莲花宝座,那花瓣登时收紧,把人紧紧缚住。再看都志行手中的莲台花瓣,随着他走动微微颤动,显然也是暗藏机关。

打到现在,不仅比试武功,同时较量心智,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翻盘,因此初一上阵各派便使出全身解数。二人初一交手便充满火药味,场中倒没了先前的热闹,慢慢安静下来,渐至鸦雀无声。

计星弛的火云枪胜在枪杆较长,都志行的莲花台虽短,每出一招,锋利的花瓣却好似要夹住他的枪尖。计星弛不敢大意,每出一招都是小心翼翼。都志行一时也奈何他不得,只是拎着莲花台不停在场中转圈,伺机而动。

表面上看没有原先打得好看,群雄却很紧张,都知道这二人在寻找机会,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必是惊天动地。

萧汉看了一阵,实在有些无味,便悄悄绕过赵光义和赵承宗,守门的武僧看他一眼,闪到一边,萧汉出了演武大厅,少林寺中静悄悄地,除了守卫警戒的灰衫和黄衫武僧外再无别人。萧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再次向后山走去。

后山同样静悄悄的,萧汉登上山顶,眺望远方那无边的山峰,登时感觉心旷神怡。刚想出声长啸,忽然想到山下守卫的少林武僧,登时闭嘴,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刚笑两声,便听到一个阴柔声音道:“萧掌门,幸会幸会。”

萧汉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到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正看着他。这老者身穿团花锦袍,脚踩大红皮靴,右手握着一方雪白的手帕,不时用右手两根手指夹着擦嘴。

萧汉只看了一眼,当即躬身行礼。老者微微点头,不停咳嗽,半晌方停下道:“萧掌门为何不再观战?”萧汉正色道:“在下武功低微,上十二派武功高深,在下欣赏不了,感觉反而无趣,便出来散散心。”

老者哈哈大笑,跟着咳嗽连声,不停地拿手帕擦着嘴角道:“说得很好,什么上十二派中十二派,都一样的无趣,反倒不如这无边的风景要好。”萧汉心中一动,试探道:“说到风景,反倒是江南的更胜一筹,这里太冷了。”

老者佝偻着身子道:“江南风景是婉约之美,北方却是豪放粗犷之美,南桔北枳,不可相提并论。”萧汉点头道:“还是前辈品评到位,倒是在下随口胡扯,惹前辈笑话。”

老者正是上次在客栈中见到的孟柏行,萧汉不知他的来历,本想试探一番,却听他答的滴水不漏,显然也是久经江湖之人。

孟柏行见萧汉很是谦虚,点头道:“我观萧掌门武功一般,却胜在别有一番气度,他日必成大器。”萧汉大喜,躬身道:“前辈谬赞,晚辈着实不敢当。”孟柏行摇头道:“不用过谦,听说武当派已经入名,将要挑战下十二派。”萧汉点头道:“正是,只是在下实在无有把握,三十六派不是浪得虚名,在下武功却是差强人意而已。”

孟柏行眯起双眼看了他一阵,忽然笑道:“听闻你的铁头无敌,何不用来一搏?”萧汉笑道:“我倒是想,别人又不是我的手下,不会那么听话。”孟柏行微微点头道:“说得也是。”忽然双眼一睁,闪出一道寒光道:“老朽还听说萧掌门雷劈不死,此事当真?”

此言一出,萧汉马上得出第一个结论,这老货铁定是李月萤的人。他早已看出孟柏行是个太监,而知道自己雷劈不死的只有静心小尼姑和李月萤。百福庵慧安等虽知自己被雷劈过,却不知道自己每次雷劈之后功力大增,知道这一点的只有李月萤。那丫头一开始不太相信,奈何眼见为实,最终还是信了,对此还很愤愤不平,抱怨她为何没此奇遇。萧汉千叮咛万嘱咐,李月萤才答应不会告诉别人。现在看来,这老太监必是她的手下,负责保护她的安危,因此才会不远千里跟到这里来。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林君慎所言便是真的。叶天寒一开始安排李月萤出逃,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天山派弟子,段西柳前来寻找自己,江东阁便在北路等着,而老太监肯定是护送着李月萤出宫之人。肯定是在途中出现变故,偶遇金仁泽师徒,他们自然也是前往少林寺,因此一路同行而来。

如此一想,所有一切便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线,萧汉心中一松,原先紧绷的神经登时松弛下来。虽说他也曾自己解劝过自己多次,却都是自欺欺人,此时得到证实,如卸掉一块大石一般轻松。

孟柏行老眼微眯,看着他道:“你不用猜了,我是江南宫中服侍公主之人,从小看她长大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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