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闻言一愣,立即摇头道:“我是读书人,哪里有什么门派?萧兄多心了。 ”萧汉摇头道:“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有什么样的下人,他们三个武功高绝,必非常人。你我二人知心相交,难道不能说几句真话听听?”
赵旭微笑着握着折扇道:“萧兄执意不信,为弟也没有办法。萧兄必是看红玉身法异于中原武林,起了怀疑之心。不瞒你说,红玉和伏宁、归安所学颇杂,倒是真来自塞外,本人却一向在江南长大,萧兄如若不信可以派人调查。”
他语意真挚,萧汉点头笑道:“我随口一问,赵兄弟别在意。既然如此,我们抓紧赶路,前面便是商州。”众人回身收拾一番,重新上路。
江东阁和段西柳忧心忡忡,二人看到萧汉和青梅重新钻回马车,对视一眼,江东阁悄悄贴近段西柳耳边道:“我觉得不对。”段西柳轻轻点头,又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话。
二人紧紧跟着马车,车里坐着萧汉、赵旭和两个丫环。二人说说笑笑,显得很亲热。两名丫环各自坐在主人身边,青梅一脸警惕,红玉却是面无表情。
其余众人跟在他们后面,安全出了山谷,前面便是商丘,萧汉看着车外草长莺飞,听着百鸟脆鸣,心情慢慢变好,刚想钻出去看看,便听赵旭轻叹一口气道:“本想与萧兄一路同行到东京,刚才为弟突然想起在商州我还有几位世叔世伯,家慈一再嘱咐我过去拜望,我兄弟二人暂时分离,甚为失礼,还望萧兄莫怪。”
萧汉一呆,立刻笑道:“兄弟说哪里话,如此我们便在商州分离,东京再会。”赵旭满面笑容道:“一言为定。”萧汉伸出右掌,赵旭微微一愣,跟着伸出右掌,二人双掌相交,“啪”一声脆响,二人相视大笑。
眼看前面行人渐多,商丘高大的城墙也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萧汉率先跳下车来,马车跟着停下,二人拱手做别。伏安、归宁双双向他拱手抱拳告别。江东阁、段西柳、司马安、楚天舒、樊若水也过来向赵旭告别。
众人依依惜别,萧汉看着赵旭四人马车过去的背影,突然松了口气,回头对段西柳道:“你们是否觉得古怪?”江东阁上前一步道:“他的三个家人武功太高,我和师弟二人肯定打不过。”段西柳摇头道:“江湖上藏龙卧虎,只是他们明显不是中原路数,我们小心就是。”
萧汉笑道:“人家现在走了,正好解了我们担心。”跟着一指前方道:“前面打尖,冲啊。”众人哈哈大笑,武当七子率先冲了上去,青梅掩着嘴道:“还掌门呢,一点不像。”
段西柳边跟在萧汉身后冲边道:“萧师兄是江湖上最年轻的掌门,你一个话小心他罚你。”青梅想起他说过要打自己屁股的话,脸登时红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跑了起来。
众人说说笑笑,在商丘用过饭,停了一天休息,第二天继续上路,一路平安,眼看到了陈留境内。众人没了马车,却都会骑马,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当晚便宿在镇上,这个镇人口不多,只有一家客栈。自从有了青梅,萧汉逐渐把财政大权下放给她,小姑娘很是尽心,只是可能出身农家,有点抠抠索索,住个店都会跟店家磨叽半天,目的只是为了省十个铜钱。
这一点倒跟叶子萱有点相似,让萧汉很是无奈。众人洗漱过后分别回屋睡觉。因为离开封不远,只要不是误了行程,大都不会在此住宿,因此客店里只有不多的几个客人。
萧汉背了一会秘籍,收好书本便要睡下,忽然青梅在门外敲门道:“公子,小七有些烧,我去找个郎中看看。”萧汉吓了一跳,急忙披衣起床,开门问道:“怎么回事?”青梅皱眉道:“可能是白天贪玩,一时高兴脱了衣服,着凉了吧?我去找个郎中抓几副药。”
萧汉点头答应,青梅匆匆去了。萧汉来到七子房间,司马安和楚天舒、樊若水都在,江东阁不知道此事,在屋里睡觉。段西柳负责值守,也跟了过来。
江浩宇看师父过来,红着眼睛轻声道:“师父,小七脑门滚烫,不会有事吧?”其余众人也是眼巴巴看着萧汉,仿佛他一来小七便会好了。
萧汉上前摸了一下,果然滚烫,面色一紧,对司马安道:“你们也是老江湖了,能不能用内功助他一下。”司马安皱眉道:“内力真气只是疗伤之用,小七是偶感风寒,吃点草药便可没事。”楚天舒点头道:“小七一向身体康健,这点风寒不算什么,掌门放心便是。”
萧汉让江浩宇去打点冷水过来,拿了湿毛巾放他脑门上帮他降温,一会儿青梅引着个山羊胡子进来,众人同时闪到一边,看他帮小七诊脉。一会儿诊完脉,郎中告诉他们没事,开了药方让青梅去取药。青梅付了诊金,送郎中出去,又忙活着去找药铺。
萧汉怕她一个人大半夜的出事,便派了楚天舒和她一起去抓药。青梅再三推辞,一个人去了。段西柳笑道:“萧兄,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萧汉笑道:“农家出身,可能走夜路习惯了。”
小七被湿毛巾冷敷之后,烧慢慢退了下去,一会儿青梅拎着两包草药回来,唤醒店家起来煎药,又亲自侍候小七喝下。一直闹到子夜时分,小七的烧终于完全退下,沉沉睡去。众人这才放心,依次回房休息。
萧汉刚回到屋里,便听到屋顶轻轻一响,心中感觉不对,立即吹灭油灯,缩到窗下。屋外寂然无声,月光透过窗纱轻轻照到屋中,萧汉缩在窗下,静静听了半晌,并无异常声响。萧汉正怀疑自己的耳朵,便听到屋外一声炮响,登时响起一片杀声。
负责守夜的段西柳高声叫道:“有敌来袭,师兄快出来。”江东阁跟着推门冲出,樊若水不会武功,立即冲进七子屋中,那里有司马安和楚天舒,应该可保无事。青梅刚刚躺下,听到外面杀声震天,立刻穿衣起来,跟着萧汉冲出房间。
其余六七个客人吓得缩在屋中瑟瑟抖,哪敢开门查看。店家和店小二也是一样,还以为是江洋大盗抢劫,个个吓是面无人色。
萧汉就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得一天安宁,只要石初阳不死,焚天神教不灭,这种日子便是常事。他苦笑一声对江东阁道:“江师兄,你怕了没有?”江东阁摇头道:“江湖之人,怕什么?”段西柳面色凝重,轻声道:“来得人好多。”青梅面色苍白,结结巴巴道:“有一百多人吧?”
萧汉看到院墙上站满了人,客店大门外进来十几个蒙面汉子,一个个手执大刀,只露出两只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们。看这情形萧汉便知道自己被包围了,逃是别想了,只能拼死一战。
此时武当七子都被惊醒,小七退了烧,吵着要起来看打架。司马安拗他不过,又担心萧汉安危,商量之后一起出来,站在萧汉身后。
萧汉看着那些蒙面大汉,心头一沉,如果是石初阳的人便难以对付,自己现在手中没有多少人手,打起来一个不慎便会死伤。看现在情形,不打是不成了,至于能不能冲出去,一切只能看天命了。
萧汉轻声对众人道:“一会儿我、江师兄、段师弟、司马前辈、楚大哥五人上前作战,青梅和樊兄弟带着七个小家伙瞅空突围。”青梅忧心忡忡道:“这么多人怎么冲出去?”司马安嘿嘿笑道:“人越多越不怕,我看这些人必是哪个小门派派来的,没什么高手,看我的。”他一声尖笑,身子一扭便到了院中。
黑衣蒙面人此时已经围满了院子,足有一百多人,人人一把大刀冷冷指着中央。司马安怪笑一声,指着门口为的一个大个子蒙面人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那人目光一缩,死死盯着他压低声音道:“把萧汉交出来,放你们走。”司马安冷笑一声道:“想要我们掌门,得有真本事才行。”蒙面人冷冷道:“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司马安双足一点,突然扑了上去,手中金叉流星一般刺向蒙面人前胸。他纵横江湖数十年,武功虽没九煞等厉害,却也算是一流高手,那大汉手持大刀向外一抻,立即把金叉架住。
哪知此招却是虚招,司马安怪笑一声,金叉一翻,登时把大刀压到下面,跟着叉尖一歪,斜着刺向大汉胁下。
蒙面大汉怪叫一声,一个措手不及,眼看叉尖刺中左肋,“啊呀“一声怪叫,翻身便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