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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露宿街头

老婆婆面色微变,盯着萧汉笑道:“你想起慕容秋雨来了么?”萧汉正色摇头道:“不是,我感觉你的功夫跟慕容妹子很像,难不成你是她的……”话未说完,便被老婆婆插断:“萧掌门,难不成你见到有人会点功夫便说她认识慕容秋雨不成?真是荒谬。 ”

萧汉被她打断,尴尬万分,咳嗽一声道:“在下只是感觉有些相像,我慕容妹子又在找师父,顺便问一下,既然前辈不愿多说,当我没问好了。”老婆婆看他一眼,忽然笑道:“萧掌门既是武当掌门,又如此年轻,带着这帮人要去哪里?”

萧汉微笑道:“前辈既是江湖人,便应知江湖事,最近江湖轰动,说是大宋公主比武招亲,在下虽没什么心思,却也按捺不住好奇,想带人去看看。”

老婆婆点头道:“老身也有耳闻,到时江湖豪俊云集,必是一番盛景。”萧汉跟着道:“前辈不如跟在下一起前往看看。”老婆婆摇头道:“算了,老了,不凑那个热闹。”

猴群仍在拼命打斗,任凭侯圣怎么吹哨都阻止不了,慌得个猢狲老头一头大汗。眼看已经有猴子死伤,侯圣和杜苍黄已经认识到眼前的老婆婆是个绝世高手,哪敢大意,双双抱拳道:“我二人有眼无珠,冒犯女侠,念在你我之间无有仇怨,恳请女侠放过这些畜牲。”

老婆婆叹了口气,淡淡道:“念在你们是邱老大的兄弟,此次就免了,这个小兄弟既然遇到老身也算是缘分,老身自然要保他周全,你们走吧。”

二人面面相觑,刚要说话,便见老婆婆又挥起拐杖,指着打斗猴群喝道:“退。”拐杖顶端突然冒出一股清烟,跟着便见那些猴子傻呆呆站在场中,忽然出“吱吱”数声惨叫,扔了木棒拼命后撤,转眼逃了个精光。

萧汉和武当派诸人都傻了,特别是萧汉,直愣愣盯着老婆婆道:“你果真是神仙吗?”老婆婆收回拐杖笑道:“萧掌门说的什么话?世上哪有神仙?”萧汉摇头道:“世间哪有你这种功夫,不见出手便斥退这些毒物?倒比我慕容妹子厉害百倍。”

老婆婆摇头道:“慕容秋雨年纪尚轻,功夫练得不到家,假以时日,必能过我们这些不争气的老家伙。”

不等萧汉回话,老婆婆面向侯圣道:“还不快走?”侯圣抱拳道:“多谢女侠成全。”杜苍黄恨恨看一眼萧汉,萧汉微笑道:“想杀在下没那么容易,我们有缘故再会。”二人目射凶光,狠狠一跺脚,转身便走。毒蛇和猴子早已逃出窗户,候在外面,见二人出来,排列整齐跟在二人身后慢慢远去。

眼看所有敌人退走,武当派诸人松了口气,一齐拥上来。武当七子拥在老婆婆身后,白浩鸣扯着她衣角道:“老婆婆,你这么厉害,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如果再有坏人要害我师父,您老一出手,保管把他们魂都吓掉。”

司马安上下打量她,紧皱眉头微微摇头,显然从未见过此人。其他人自不必说,只是人人带着企盼看着她。老婆婆爱怜地看白浩鸣一眼,又看伏浩轩一眼,摇头道:“老身还有些杂事要办,不能跟你们一道。”

萧汉苦笑道:“既是如此,萧汉不敢强留前辈,我们就此别过。”说着一个眼色使过,青梅急忙上前递过一锭银子,萧汉接过来躬身对老婆婆道:“大恩不言谢,前辈既然有事,晚辈不敢挽留,这点银子请前辈喝茶。”

老婆婆又恢复成原先那种模样,颤巍巍看他一眼,接过银子道:“萧掌门如此说,老身却之不恭,就此别过,萧掌门一路平安。”武当派诸人同时躬身施礼,目送她缓步走出客栈大门。

老婆婆消失在夜色之中,众人再无睡意。店老板和小二从角落里钻出来,呆呆站在大厅门口,眼见一夜纷扰,店内一片狼籍,还有数具死尸卧在地上,店老板面无人色,体如筛糠,恳求地看着萧汉。

萧汉叹了口气,吩咐天罗谷帮众把十多具死尸收拾了,用马车拉到镇外无人处烧掉,又给了店老板十两银子补偿,这才带着众人离去。

出了客栈,萧汉再次谢过崔茂,二人依依惜别,崔茂带着天罗谷帮众退去。萧汉带着武当派诸人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跳上马准备出。此时正是后半夜,三月下旬的天气仍很寒冷,众人骑在马上,俱感寒气侵人。萧汉率先跳下马来,把马缰挽在手上,大声道:“前面不远便是东京汴梁,我们比比脚力如何?”

众人同声答应,纷纷跳下马来,只有青梅骑在马上,微笑着跟在后面看他们奔跑。众人一路狂奔,足足跑了一个时辰,萧汉出了一身汗,眼见天色微明,他停下来道:“天明了,前面有个村庄,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众人说说笑笑,早已把昨晚一战忘诸脑后,重新上马,来到村里休息。

找到一户人家,掏钱买了饭食,又在那里睡了半天,跟着吃了午饭,众人重新出,此时路上行人渐多,有些明显是江湖人打扮,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官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萧汉放心不少,跟众人纵马而行,眼见进入东京城外,便见城门处站满了官兵,门外拥了数百人等着进城。

段西柳打听了一下,说是大宋为了比武顺利进行,东京全城戒严,自三月二十日至四月十五日许进不许出,进城之人都要领取开封府颁的临时身份证明,并登记姓名籍贯。拥在城门口等着进城的正是来自四面八方看热闹的人士,其中不乏富商巨贾,和尚尼姑,道士书生,乞丐小偷,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众人一直排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城门口,按人头领了身份证明,登记了姓名籍贯,然后跟在人流后面进了城。刚进城门,萧汉便傻了眼:这里简直变成了后世的北京,到处人山人海,竟然还让他看到不少金碧眼的洋人。

大街上不仅走着各色人等,更有无数的牛马骆驼,让武当派诸人大开眼界,众人跟着人流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东京城西的大相国寺门前,这里已经由宋军接管,因为时候未到,一律不准进去。众人看了半天,只在相国寺门前看到一个搭起的木制高台,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还没有精心装修。

左右两面俱有一都宋兵守卫,个个精神饱满,盔明甲亮,握着锃亮的长枪,明显异于普通士兵,应该是负责守卫宫廷的禁军,由此也可见赵氏兄弟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人太多,萧汉被挤得东倒西歪,要不是江东阁和段西柳护着他,早就被人流冲散。其余人也是一样,青梅更惨,被人挤来挤去不说,居然还有登徒浪子趁势揩油,把个漂亮丫头羞得粉面通红。

司马安挤得老脸都变了形,对萧汉道:“人太多了,再挤我就扁了,还是找客栈住下再说。”萧汉看着街上黑压压的人群,心惊不已,叹气道:“这人也太多了,到时还不得出人命?”段西柳挤出一身臭汗,跟着道:“到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人。”江东阁急道:“到时不让进去怎么办?我们白来了不成?”

萧汉沉思道:“不应该这样,开封府必有主张,现在刚刚三月二十五,还有十天才开打,到时必有章程出来。”青梅脸色潮红,轻声道:“公子,我们快找家客栈,小白他们累了。”白浩鸣一点面子不给她,在人流中仰起头道:“我才没说累呢,是你累了好不好?”

司浩贤跟着道:“刚才有人摸姐姐的屁股,被楚大叔打走了。”青梅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萧汉笑道:“原来如此,这里人太多,什么都看不到,我们回去。”众人手拉着手,一起挤出人流,眼看还有更多的人向大相国寺方向涌来,萧汉面色都变了,叹道:“呀呀个呸的,这阵势太吓人了。”

现在东京城最少涌进十几万人,加上原有的数十万东京百姓,把个东京汴梁变成了真正的“堵城”。大街两边每隔十几米便分左右站立一对宋兵,这些人并不理会街上人流,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各色人等构成了东京城特有的景观,萧汉留心观察一下,各个民族国家的都有,外国人也比比皆是,连大辽都派来了无数高手。东京的警戒级别堪比北京举办奥运会,不仅街上到处是士兵,两边房顶也站满了宋军,更有无数捕快衙役手持腰刀挤在人群之中巡视。因此人数虽多,秩序还算井然。

看了半天人,萧汉好不容易带着众人挤出人流,找到最近的一家“迎宾客栈”,小二歪着眼睛看他们一眼,懒洋洋告诉他们说早就客满,连柴房都没了。萧汉这才有些慌,急忙带着所有人再去找寻,却现自己来晚了,所有客栈全部客满,真的连柴房都住满了人。客栈价钱翻了一倍不止,就这都住不上,连周边百姓家的空闲房间都住满了人,东京百姓这下都了一笔小财。

眼看天色将晚,萧汉彻底傻了眼,看着人流渐稀的大街,揉着酸的双腿道:“这么多人,难道咱们真要露宿街头不成?”江东阁犹豫道:“萧师兄,要不我们去求求公主,让她帮忙找个地方住?”

萧汉双眼一亮,跟着黯然道:“皇宫大内必定禁卫森严,我们根本见不到公主。”段西柳摇头道:“现在怎么办?”青梅皱眉道:“要不然我去买几顶帐篷,找个人少的地方休息。”

萧汉苦笑一声,他一个堂堂掌门,居然会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命运,现在所有客栈客满,为今之计,只有照青梅说的办。他刚要下令青梅去买帐篷,忽然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道:“果然是萧兄,我等你好久了。”跟着一个人影便扑了过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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