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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前,童副厂长被张截喷了一脸汽车尾气,心情大糟,对着中年保安又是一顿臭骂。
“老王你干得好事,是不是要把整个屠宰场闹得人心惶惶呀,什么鬼什么怪之类全是迷信,懂不懂?就算有那些东西,但是我们这里一天杀的生猪都过万,煞气冲天,根本没有鬼敢来这里闹事。”
中年保安唯唯诺诺,不断点头,没有一声反抗。
但是别的三名保安却不一定都那样老实,低头商量了几句,一齐叫嚷道:“童副厂长,我们要请假,一个星期后再来上班。”
“什么,老王这就是你带的员工?一点都不像话!”童副厂长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疑惑的目光看向中年保安,怀疑是他这个保安队长在搞鬼。
手背纹了蝙蝠刺青的年轻保安,昂扬着声调说道:“哼,不是队长唆使我们,而是我们自己想要休息几天。反正我觉得刚才那个风水师说的很有道理,最近几天一上班就累,肯定是这里有问题。”
“对呀,每天睡十一二个小时还不够,但偏偏在这里就感到困得厉害。”
“无论你批不批,反正等到交班后,我都要在家休息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童副厂长气得身体发抖,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朝着三个保安点了点,厉声说:“好,好呀,你们三个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休息个够!”
“不来就不来,不说这个月的薪水可不能少。”
就在这时,屠宰车间里时不时响起的生猪嘶鸣没了,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变安静的屠宰场,让几人都有些不习惯,以往他们的耳边总是响起猪叫的声音。
然后两位车间领导跑出来,后面还跟着大量的工人,冲着童副厂长高声喊道:“童厂长,有两个工人昏倒了,我们已经打了120。但是工人们闹着要离开,不想做事了。”
几天前就倒下了一个工人,官方说法是心脏病突发而死,但今天这两个总不会还是心脏病突发吧?
保安们互相看了看,都看到对方脸色一白,确认了赶紧离开的想法,连等到早上换班的心思都没了。
就连先前言之凿凿,说屠宰场绝对没有鬼怪出现的童副厂长,都感到了浑身一寒,身上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汗毛倒竖:这真太邪门了。
“安静,全都给我安静!大家都不要慌,我现在请示一下荣厂长,等候他的指示。”童副厂长想到四十多万的年薪,顿时压下拔腿离开的冲动,掏出手机给荣越打了一个电话。
嘀嘀,嘀嘀,一辆运输生猪的卡车来到红星屠宰场大门,但是看到没有人开门,立即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停工了吗,童厂长?”从卡车头车窗里探出一个男人脑袋,冲着童副厂长这边大声喊道。
只是现在的童副厂长哪里功夫搭理,一心等候荣越的命令。
“控制形式,让120把犯病的两个工人送到医院,你们先不要下班,等我过来。”半夜被吵醒的荣越,依然冷静下达了指示。
急匆匆赶来的荣越,看到近两百号工人聚集在一块的形势,心里狠狠给童副厂长记了一笔:真是废物,难道不知道分散他们,不让他们把力气往一块使?
“荣厂长,屠宰场有问题,先前那两人在救护车到来时,已经死了。已经有三个人发病了,反正我是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
“对,这里太危险。几千块钱的薪水,和命相比完全不值一提,我们都商量好了,休息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别忘记了我们这些天的薪水,也不能少!”
两百号人迸发的声音,完全压倒了几个管理高层,像是一条浩荡的大河一样不可阻挡。
荣越见到大势难逆,只得顺从了工人们的要求,不过他还是让所有管理层和少数一些工人留了下来。
经过一番仔细询问,荣越也只得承认红星屠宰场最近有点不对劲,只要是来上班的人,都感到十分疲惫,连睡十个小时也补充不回来。加上总共猝死的三个工人,简直麻烦一大堆。
“老童,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可以把看出问题的大师往外推?一点灵敏都没有,你的脑袋进了水了吗……现在立即给把他请回来,要是做不好这件事,我看你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红星了。”
工人们都走了,荣越心中怒气只好朝着童副厂长倾泻而去,一连骂了四五分钟才停止。就是今晚的一次停工,损失也有几十万,加上对今天两个猝死工人家属的补偿,肯定超过百万了。
最让荣越心里恼火的是,明明有一个大师在事先就点明了,但童副厂长却把人给得罪了,不光害得他半夜起来,还要损失一大笔钱。
“是,是,我一定将大师给请回来。”
童副厂长唯唯诺诺,腰杆都弯成了九十度。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不在意被当做了出气筒,但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工作,这年头经济大环境不好呀。
看到保时捷到达红星屠宰场大门,童副厂长心里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感到工作保住了。
张截一下车,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被荣越热情握住了手:“张大师真是法力高深,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怠慢了。”
“哦?我怎么记得你们之前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现在怎么转了一百八十度?不过我忽然感到心里不爽,没有精力做法事,等个十天半个月调养好心情再来,希望到时候红星屠宰场还存在。”
张截说话慢条斯理,十分傲慢,鼻孔都快朝天了。不过他心想:维持这样的形象真的很难呀,故意装逼真的好羞耻,极度考验演技。
不过很显然,他越是这样高傲,荣越等人就越是恭敬,很吃着一套。
“跪下!”荣越突然对着童副厂长大声喝道。
童副厂长一连懵逼,都怀疑听力是不是有问题了,长了四十多岁,都没有跪过几个人,现在突然要像一个小年轻下跪?
“快点给张大师下跪道歉!”荣越再说了一次,非常明确。
被荣越锐利,威胁意味浓厚的眼神盯着,童副厂长心里爆发了熊熊怒火,很想一拳打在那双可恶的眼睛上。
但怒火刚刚升到头顶就熄灭了,童副厂长知道拒绝就相当于失去这份薪水丰厚的工作。以他的年纪,也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工作了。
“对不起,张大师,您救救我们红星屠宰场吧,两百多工人都靠着它养家。”
童副厂长一双膝盖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很疼。心里给自己催眠:我这是为了挽救那些工人们的家庭,可不是为了我自己下跪道歉。
张截见好就收,点头说:“看在那些工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现在我们进去瞧瞧,到底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