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近两百米高的大裤衩办公楼开始倾斜,右边的那条肥大的“裤腿”,在潮水一样的怪物撞击挖掘下变得坑坑洼洼,快瘦身中。整栋建筑都朝着右边倒去,像是一个巨人的倒下,激起了漫天的灰尘。
张截飞在两百米的空中,只感到一股劲风冲来,左右前后都是灰尘,像是一场突然爆的沙尘暴一样,让他伸手不见五指。
呸呸呸!张截急忙往高空窜了两百多米,离开了这片满是灰尘的环境,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感到嘴巴里全是尘土,一连吐了十多下,嘴巴差不多快干了。
“我光是吃了这一次土就有些受不了,真是不知道北金的那些人是如何生活下去的,那边好像半年都是这样的天气吧。”
张截为那些北漂的人感叹了一句,就朝着几百米外的大气层飞船飞去。
虽然还是在黑夜里,飞船又没有开任何的灯光,但尾部的火焰经过处理后,依然还散着蒙蒙的红光,找起来没有难度。
数以万吨重的高楼倒下,不仅仅制造了一场微型的沙尘暴,还把上百只怪物被压成了碎肉。有些怪物被建筑碎块压住半边身体,出凄厉的惨叫,都传到张截的耳朵里。
这点损失,对于海潮一样的怪物总量来说,就完全不值一提。没了大裤衩顶层出的灯光,它们就渐渐散去,大部分都是往科伦坡市中心而去。
张截身在空中,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黑影,像是黑色的墨水一样不断扩散开来。不过地上的怪物潮还用不着他去担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进入飞船里,跟上锡兰国家队的飞行器队伍,离开这座孤岛。
一个悬停在空中的黑影愈来愈大,空气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一些。
“开门,让我进去。”张截悬浮在舱门前,对着手上的联络器说道。
吱嘎,厚重的舱门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钢铁摩擦声,一块厚厚的钢铁缩了下去,露出了一个两米宽的大门。
张截飘进去后,忽然现内部的气氛似乎并不怎么好,没有一点完成任务后的兴奋和欣喜,而是一片凝重。
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才飞船检测到一股强烈的无线电波径直朝着高空传播,那时我们真的接到外界的信号,只是现在又接收不到了。”留在飞船上,主持内部秩序的陈溪,紧绷着道。
张截知道,如果真的打通了和外界的联系和通道,是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科伦坡指挥部那边怎么说的?有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
“没有,自从国际电台爆那股电波之后,无论我们怎么呼叫那边,也没有任何反馈。要不是因为要等你回来,我差点想要让飞船直接去市中心。对了,我现在就下令返回,一定要找到那些怕死的高官们。”
陈溪说着说着,就让驾驶员修正飞船方向,驱动引擎,让飞船开始飞行起来。
几分钟后,飞船已经来到出的地点,也就是锡兰政府所在地。因为抵挡怪物潮的需要,这里可不像别的地方陷入黑暗,而是灯火通明,毕竟要让士兵们能够看到怪物。
这个时候,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政府办公楼群构成的防线之外,到处都是海量的怪物。一层一层的不停蠕动,仿佛是蛇窟里面拥挤的蛇群。
五栋百米高的办公楼之间,有着临时抢建的围墙。就是这些十米宽、三十米高的围墙,配合着围墙上修建的火力点,将怪物的主力部队挡在外面。
轰轰,哒哒!
爆炸声,机枪急开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加上怪物们的嘶鸣,组成了一只阵地交响曲,只是无人欣赏。站在围墙上的士兵,一心击杀怪物,而怪物也始终想着突破围墙,吃到美味的人肉。
“草,难道科伦坡的怪物都来到这里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形势不妙呀,你们看广场上已经出现零星的怪物了。”“我们不应该关注地面,而是要寻找政府的飞船呀。”
张截让飞船驾驶员打开雷达,往南边和西边搜寻空中的飞行器。
科伦坡南边是海洋,西边是印度,如果要说政府组织的撤离飞船,最有可能就是飞向这两个地方。北边和东边是往锡兰岛深处,想要离开的话就绝不会走这两个飞向。
没有多久就得到了反馈,半径五十公里内并没有任何一艘飞行器,至于更远的地方。完全探测不到,射过去的电磁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
“是不是那些人借着刚才迷雾被打破的机会,坐飞船逃走了?”有人结合了这个结果,猜测道。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张截感到自己和魔能公司的一干人,好像错过了离开的机会。现在麻烦了,想要离开都没又路。
“完蛋了,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我还不想死在这里呀。”不仅仅他想到了这点,其他人也很快想到,顿时就有人出绝望的哀嚎。
陈溪立即朝着那人呵斥:“闭嘴,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如果谁不想活下去,直接跳出飞船就行了,不用在这里散浓郁的绝望。”
飞船内部立即安静下来,不过张截看得出,这只是表面安静,指不定有哪个的内心真的快要绷不住了。从诸人的苍白脸色、面部肌肉紧绷就看得出,他们的内心十分不平静,或许已经翻山倒海寻找一线生机。
和地面上的指挥部联系上后,最高军衔才是上校的临时指挥官表示,不久前已经起飞了十多艘飞船,一批高官和他们的家属都离开了。
“我擦,还真的是这样的,那些狗官们已经走了!”飞船内部一片惨嚎,像是没能赶上最后一班车的白领,后果可不是上班迟到,而是要葬送自己的性命。
在没有确认之前,很多人还心怀侥幸,保留这一丝希望。但真正的事实被揭露后,那丝希望没了,不沮丧才怪。
张截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喝道:“慌什么,现在还不到最危急的时候,要是乱了思绪,那就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