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毛大叔将白炭窑都建好了,我正好回去帮忙装柴火!”毛二叔对刘远山说道。
“不急!”刘远山对毛二叔拱拱手,道:“还有件事情要和毛二叔您商议。”
将毛二叔和毛豆、二瓜三人请到一处偏僻之所坐下来,刘远山从兜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分别给毛豆和二瓜一人一块,说道:“当初制造桂花皂的时候,你们两个也给我帮忙呢,现在卖了钱,这些给你二人作为报酬!”
刘远山笑呵呵的将银子递过去,两个小伙伴顿时惊呆了,喜滋滋的接过银子,问道:“卖了这么多钱?”
“比你们想象的还多呢!”刘远山刚说完,毛二叔便站起来道:“这个钱我们就不要了,我们白炭的份子钱还没给你呢?”
“白炭份子钱等你们把白炭卖完了再说吧,二瓜和毛豆的钱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刘远山道:“毛二叔,倒是还有件事情,我要麻烦你!”
“什么事?”毛二叔问道。
“建房子!”刘远山指了指四周:“我们现在人多了,没个住的地方不行,还要麻烦毛二叔您给我们操扯一下。”
“这个好说。”毛二叔想了想道:“现在庄稼已经种到了地里,正是农闲的季节,村里有咱们自己的泥瓦匠,有我在他们也不会问你胡乱要价,不过你得先选个地方。”
“那好!”
送走毛二叔,刘远山一个人开始思索起来。
要建房子,首先要选好的地方,在他的规划里,地方肯定要大,方便以后有钱了扩建。其次,要安全,最少是个易守难攻的所在。
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不过,再过几年便会天下大乱,各路草莽揭竿而起的时候,遍地都是山贼流匪。刘远山建房子不求能挡住张献忠这样的巨无霸,但求能应付一般的土匪流寇。
除了建房子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情也要提上日程,那便是桂花皂。
这次半卖半送将五十多块桂花皂在襄阳城中售罄,对于刘远山来说不止是获得了几十两银子那么简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后,便会有人主动找山门来购买桂花皂。
在这个洗衣服都用猪胰子的时代,桂花皂无疑是黑科技中的黑科技,那些平民百姓或许用不起也不关心,但是对于身穿官服应付各种场合的官老爷和大财主来说,这桂花皂便是绝对不可缺少的东西了。
刘远山原意免费送给王秀才的那些朋友,用意也在于此。
一个月后,等那些购买桂花皂或者被赠送桂花皂的豪门将东西用完之后又无法再次购买的时候,一定会将注意打到王秀才的头上来。
到那个时候,他发财的机会才真正的到来。
因为桂花皂需要一个月的成熟期,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寺庙中一片喜气洋洋,刘家老宅中此刻却是阴云密布。
董氏穿的整整齐齐,坐在正屋的上首,两边是刘孝忠和刘孝厚两个儿子,至于郭氏、丁氏则只有陪着站在旁边的份。
大郎坐在桌子最下首,面前打开了一包袱的糖,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口水流了一大滩尚不自知。
董氏问道:“大郎说的都是真的?”
大郎一边吃一边说道:“真的,奶,我看得真真切切,那个妇人还跪在地上,对我小姑磕头呢,还叫什么……额,对了,还叫我小姑太太,叫嫣然喊小姐。”
“我呸!”董氏一拍桌子,气的脸色发青,道:“我这还没死呢,她就要称起太太来了,这是把我往坟头堆里赶呢?还小姐,也不看看自己啥出身,一个小*丫头也敢叫小姐,传出去不怕丢人。”
“三郎不懂持家,这时候这买了五口人,那可就是五张嘴啊,他家里连一分地都没有,买了这些人回来当老爷供着么?”旁边的丁氏插了一句嘴。
郭氏说道:“也不是,我听村里村外的都说,三郎去襄阳府买的这五口人,没花钱!说是从SX逃难过来的,只要给口饭吃能活命就行了。”
“买人不要钱,那吃饭也得花钱!”董氏嘟囔了一句,听说三郎买人没花钱的时候心情仿佛突然就平衡了一点,暗道不要钱买人,我也能,但是我不干这么傻的事!
她心中的平衡没有持续十秒钟,又被自己的亲孙子给击碎:“那些布,米面和油,也都是我小姑家买的,嘿,那布真是多,足足有十来匹!”
“嘶……”丁氏倒抽了一口冷气:“大郎你说什么?十来匹?”
“对!”大郎将一块糖塞入口中,继续说道:“放在床上摆满了一床啊!”
“我就不明白了,他从哪里弄得钱?”董氏咬咬牙,道:“难道那天三郎那小子走的时候,真的从家里带走了银子?”
“不能,娘!”丁氏道:“秀云她们走了以后您老人家不是把家里的钱财都清点了吗?一文也没少,三郎除了带走一点衣服,啥都没拿!”
“哼!”老太太满身心的怨气,“当初连衣服也不应该让他们带走!”
“这布匹也不能吃也不能喝的,买点做衣服不就行了,买么多干什么?这么多布,可是要好几两银子呢?”郭氏有些心疼的说道:“娘,我听说,三郎买的布除了棉布之外,还有几匹绢!”
“啥?”董氏一听,道:“他还买了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绢也是他们能穿的?他们一不是官家人,二不是地主老财,凭啥穿绢做的衣服?”
“对了,奶!”大郎突然站起来,两个手在空中一比画,说道:“还有,我看三郎还给我小姑和嫣然两个每人买了个一只簪子!”
“纯金的!”大郎又补了一句。
刘老太太听了差点晕倒,脸色发白。
她原本还望着小女儿能回头是岸重新投入自己的大家庭,如今听大郎这么一说,知道自己的愿望算是要落空了,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个三郎,他是出去偷了人家还是抢了人家,还给他娘买纯金的簪子,老太太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见过纯金的簪子啥样,她咋不怕自己折寿呢?三郎给她买,她好意思戴不?”
“哦!”大郎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看到小姑戴。”
“哼,她不配!”老太太蹭的一下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郭氏说道:“你,明天就给我上山问问,他到底是从哪里弄得钱?是不是从咱们家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