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葛老爹你赶快起来!”
刘远山屈身将葛老头扶起来,看看外面的夜空,稍一思索道:“明天酒店歇业一天,你们都不要去店里了!”
今天还好把韩小丫母女二人都喊到了家里,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县里的衙役抓走呢,不过二牛虽然被抓,可店里毕竟没有弄出人命来,所以他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
“二哥带着五个人跟我走,其余的都留在家里守家,今晚不论是谁,只要敢进入咱们院子的,全部给我抓起来!”
刘远山说完,带着六个人匆匆忙忙出了大门,连夜趁着月光进城,一路马不停蹄的走到县衙那边,朝衙门里面通报下,再次到了黄大人的居所。
这老货收了自己五百两银子,现在出了事自己的人被抓进了牢里面,他身为整个县城的一把手肯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最起码一点,让他给三班的那些班头招呼一下,别让二牛在牢里受到什么委屈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黄大人!”刘远山在黄大人的书房中受到了接见,一进门就拱手行礼先道歉:“深夜叨扰大人清梦,三郎也是情非得已,请大人原谅。”
“无妨!”黄大人坐在书桌后面没起身的意思,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让刘远山坐下,道:“没有什么打扰的,老夫今日正好忙于公务,还没有睡下!”
“三郎急匆匆前来,所为何事?”黄大人端正了一下坐姿,喝了一口浓茶。
忙个**公务,你特么都成光杆司令了!
刘远山心中腹诽一句,口中却道:“大人啊,出大事了,郑班头带着快班的人马冲进我酒楼里,把酒楼掌柜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老弟啊……”黄大人突然变得痛心疾起来,弄得刘远山一愣:“我黄雄拿你当自家兄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呀,急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黄雄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亲自走到书房的门口将门锁上,然后又坐在了刘远山的身边,低声说道:“老夫原以为你也就和那些地痞无赖斗上一斗,回头陈承禄若是问询的话,我居中帮你说和一下,这事也就了了。可,可你怎么那么鲁莽,二十多人啊,人人断了一条腿……”
“大人!”刘远山拱手,低声道:“不是小子鲁莽,您也说了,那些人都是些地痞而已,到我店里伸手便要五百两银子的例钱,这和剥皮有何区别?本县大小事务尽皆出于县尊黄大人您,何时轮到那些宵小之辈来胡乱收银子了?我只是看着不平,所以给他们长长记性而已。衙役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的人抓走,这明着做他们靠山呢!”
黄雄被刘远山说的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个劲的皱眉头。
不错,按道理来说,整个县里的大小事务应该是他这个知县说了算,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那些书吏和地方勾结,他早就被架空了。
不只是他,就前几任的知县,也大都是一个样子。
若是知县识时务的话,大家相安无事,底下的书吏还会时不时孝敬一二,等到任期满的时候调走,大家好聚好散,知县的任务也容易完成。
可如果知县和底下的书吏搞不到一块去的话,那问题就大了。事事不顺那都是小事,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每年的秋赋你都收不上来。
朝廷的钱粮交不上去,还当什么官?
“陈承禄明着是吏房书吏,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地痞无赖!”刘远山眯着眼,将话慢慢的吐出,道:“如今小子团兵在手,愿为大人牵马前驱!”
黄雄眼中突然一亮!
但没过两个呼吸,他眼中的亮度消散,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你尚且年幼,分不清其中厉害,没必要和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黄雄也是一方父母官,也希望手握实权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当初刚刚进入房县的时候几乎寸步难行,如果不是叶家在后面鼎力支持,他几乎混不下去了。
如今听刘远山说能给他将这些地痞小吏一股脑洗掉,他自然高兴。
可想想任期将满,只要把今年的秋赋全部收回来的话,升官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马上就能看到的利益和眼前的风险相比,使得他有些畏缩不前。
不,应该说是他完全没有冒着风险和这些小吏决裂的必要。
“你家掌柜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回头给郑阳打个招呼,他即便在大狱之中也应该不会受什么皮肉之苦!”
黄雄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道:“老夫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就是要送客了!
刘远山知道他的意思,赶忙起身拱手,道:“那就多谢黄大人了,小子不多打扰,就此告辞!”
“嗯!”
黄雄站起来将刘远山送到门外,临走之时又道:“对了,我提醒你,按照陈承禄的习惯,明天应该就会到大堂状告你,你要做好准备,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
“多谢大人提醒!”刘远山毫不畏惧的道:“他好对付也罢不好对付也罢,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在我大明朗朗乾坤之下,三郎不惧任何黑恶势力!”
区区陈承禄,有什么可怕!
公堂对簿而已,堂前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保住二牛的安全,保证在牢里不受那些皮肉之苦,至于将他救出来,那是迟早的事。
现在黄大人答应了保二牛无事,刘远山便放心下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约莫十点多钟的样子了,二十多个团兵没有一个睡觉,都在院子里左右前后巡逻,防止有人闯入。
更让刘远山放心的是,又一个强力的外援刚刚到达!
“你怎么来了?”刘远山看着张喟,伸出拳头在他胸前轻轻的锤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喟摊了摊手,道:“我也不想来着,这不听说你出事了么?老夫人和少夫人都坐不住,非要我过来看看,而且少夫人说了,她明天就来!”
“少夫人?”刘远山纳了个闷。
“额……”张喟拍了一下额头,“你家的北海姐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