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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开启封印之法,其它的我也是全然不知,当初老师在去世之前,我只不过是个四级丹师,而他药林当初已经晋入五级,所以这堂主之位本应该是他的。可怎知,药林心术不正,到了最后,老师没有把这堂主之位真正的传于他,而那典阁的秘密也随着老师的去世再无人知晓。”青尘说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抹伤感之色,显然,对于这段回忆,前者有着不小的遗憾。
深受青尘所感触,徐振也是随之叹了口气。而后,只听青尘正色道:“徐兄,还望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欧楚阳开启了封印,不管他得到了什么,不要让外界的人知道,如若不然,定会为他带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请求。”
见到青尘如此模样,徐振也知道这件事是何等严重,不过他还是假意不悦道:“我是一个乱嚼舌根的人吗?”
闻言,青尘微微一笑,知道徐振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连忙抱拳致谢道:“那青尘便谢过徐兄了。”
“唔~”
正当二老浅谈时,床榻之上的欧楚阳突然发出痛苦的哼声,顿时,便引来了二老的关注。
“欧楚阳。”
举步移至床边,青尘急切的唤了一声,随后,在二老关切的目光注视之下,欧楚阳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双眸没有清醒之前那般明亮,待到欧楚阳完全张开双眼时,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遮挡般,一时之间还不能清楚的观察到周围的环境。并且,最让欧楚阳感觉到难受的,便是当其思想开始活动时,头部立时传来一股剧痛。
“呜~”
欧楚阳挣扎着,一只手臂费力的拄着床沿,另一只手却是紧按着剧烈疼痛的头部,使劲的晃了晃头,低吟道:“我这是在哪?”
见到欧楚阳醒来,情况不是十分之好,二老不由皱了皱眉,随后,青尘关切的问道:“放心,这是丹堂,你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青尘的声音,欧楚阳拍了拍额头,答道:“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闻言,青尘略感放心,随后道:“先不要说话了,休息一下。”
无奈的点了点头,欧楚阳再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当欧楚阳感觉得头部不再疼痛无比时,方才将自己的身形坐稳,而这时,那模糊的视线方才变得清晰。
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还是在那间疗伤的小屋内,房间之中,仅有的二个人还是熟人,这才放下心来。
“我…”见到青尘,欧楚阳在思维还没恢复之下,刚想询问其有关于丹神手扎之事。这时,外界与灵魂中,同时传来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而这两道声音虽然是出自两人之口,但其意思竟然不谋而合的相同。
“不要说。”
灵魂之中,突然传来王阵的喝止之声,而青尘也是同时的阻止了刚要开口的欧楚阳。
陡听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欧楚阳微微一愣,随即便听到灵魂内的王阵说道:“事关重大,不论你得到了什么,先不要跟别人说。”
闻声,欧楚阳面容为之一动,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而当他刚想找理由去掩饰时,青尘却是十分及时的率先开口道:“不管你在典阁里得到了什么,它现在是你的了,既然是你的,那就没有必要跟别人说。”
两人口径如此一致,不禁令欧楚阳有些错愕,而当其看到徐振在这旁眼含深意的看着自己不断点头时,欧楚阳也是恍然大悟,恐怕,他们都怕这消息泄露而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屋子里只有三人,但谁能保证隔墙没有耳呢。
全然领会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由于欧楚阳的伤势并未痊愈,徐振和青尘并没有打扰欧楚阳,而是在嘱咐了其要安心养伤、注意休息后,便双双退了出去。
基于那件欧楚阳所引发的典阁塔楼震荡事件,帝都内部传的是风言风语。
平民的猜想是地震这种自然灾害所导致的,而武修者的猜想却是继那日徐振与神秘强者一战后,再次的出现这种强者交锋的场面。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于飞云帝都之内,而这起事件无疑便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争相讨论不休的话题。
流言如隆冬的雪花般四下飘散着,而正当那所谓的解释越来越多时,丹堂内部却传来另一个比较真实的消息,那就是由柳长风精心安排,散放出去的消息:青尘晋级六级丹师失败。
这一消息传出,帝国哗然。众所周知,一个丹师的成功,无疑是建立在努力勤奋、天姿卓越的基础上,而除了这两方面的先决条件外,最难的便是运气二字。
果然,青尘没有什么好运气,所以他炼制六级丹药失败了,可即便是这样,帝国内是凡有点明白的人都不由得为青尘的举动大大震惊了一把,六级丹师,多么荣耀的一个称号,要知道,大陆之上的六级丹药也是少之又少,而飞云帝国内,却是没有一个。
现在,青尘开始向着那更高、更难了一个层次上冲刺,这对于帝国的民众来说,就好比是一支兴奋剂一样,振奋了民心,帝国之内能拥有一个六级丹师,实力便会上升到一个恐怖的台阶,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就算是青尘失败了,但无数人都会相信,前者定会走到那令人嘱目的一步。
诚然,这一切只是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便是为了给典阁塔楼之事的避谣所设。不过,令青尘欣喜的是,这个谎言成功了,在柳长风的安排之下,这个谎言成功的把那次事件压了下去,即便是有人还是不相信,但这类人已经趋于少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开始慢慢淡忘了那曾经惊动过无数人的典阁事件,而这时,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的时间,欧楚阳一直留在了丹堂,从未踏出大门一步,在很多知晓内情的人看来,这个曾经在帝都广场上,以强大的实力征服了无数人内心的天才,似乎低迷了、堕落了。
在欧楚阳养伤期间,其中熟识他的朋友们,包括学院内的新生:许洁儿、东方雪、沈航,还有跟欧楚阳关系十分要好的裘娜等人都来看望于他,可令众人失望的是,他们见到的是前者那一脸迷茫,魂不守舍的表情。所以,他们都失望的认为,受到了那次药林的偷袭,身受剧毒的欧楚阳开始一步一步走向消沉。
当然,事情并非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欧楚阳并未消沉,也没有低迷,而之所以其神情恍惚,完全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在为难着他的本心,那就是这黑血蚕丝之毒。
夜晚,灯光昏暗的小屋之内,隐约得泛起一道紫色火焰光华,这道光华异常明亮,只不过,那只是初期,随着屋内欧楚阳内气的涌动,不消片刻,这道光华就消失在鼎炉之内,而这便是令欧楚阳最郁闷的一个心结。
“唉,又失败了。”
再度恢复昏暗的小屋里,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怒骂,没错,这声怒骂正是出自心情烦乱的欧楚阳之口。
聚气丹,曾经无数熟练便轻松炼制而出的三级丹药,在失去了大半内气的支持之后,其炼制显得极为的困难,而这已经是欧楚阳不知道多少次炼制了。
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聚气丹的炼制,十次有八次失败,而那仅有了两次成功,每次都要消耗掉自己全部的内气。
虽然气愤,但心智比较成熟的欧楚阳还不至于被这种打击冲昏了头脑,两个月来,前者在无数次的试验后,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令人欣喜的事情,那就是目前体**气的运用。
两个月里,欧楚阳虽然没有放弃过修炼,但其主旨却是放在了炼药上,无数次尝试,终于被其发现,自己体内的内气不全然是被那三针黑血蚕丝所封印,最起码在炼药上,如果自己能够耐得住性子,放慢内气的输出,那自己还是能够维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这样一来,也许每次炼丹的时间会大大增加,但却能保持应用的成功率。
得到这个结论,欧楚阳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那黑血蚕丝之毒会十分讨厌的将自己的内气加以禁锢,不能使自己全力施为,这样的桎梏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就等于将别人变成一个毫无战力的废人,但对于欧楚阳来说,他还可以炼制丹药。
当然,黑血蚕丝之毒并不是这么简单,欧楚阳发现,近两个月来,前者那剧烈的毒性不但能够控制自己的修为,更恐怖的是,它居然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自己的内气,以致于自己辛苦修炼的成果正慢慢的走向滑坡,而这也正是让欧楚阳感到最为苦恼的地方。如果要是没有有效的办法去控制其毒性的所为,欧楚阳相信,青尘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一年的期限,定会如约的到来。
“这跟等死有什么分别?”重重的拍击了一下面前的药王鼎炉,欧楚阳愤恨的想道。
“年轻人,不要自抱自弃吗,心态要平和哦。”听到欧楚阳的怒骂,灵魂中的王阵突然劝慰道,只不过,这句劝慰仿佛没有半点关切之意,倒像是在调侃。
闻声,欧楚阳翻了翻白眼,反驳道:“平和?你说的倒是轻松,怎么平和?”
“唉~,有了希望总比没有好,熟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一切有了转圜的余地,不正是向着好的一方面发展吗?”灵魂中,王阵的笑声又起。
闻言,欧楚阳也知道王阵在用一种比较愉快的方式宽慰自己,不由面现感激之色,不过随后,前者便是再度陷入了苦恼之中。
“唉~”长叹了口气,欧楚阳喃喃道:“黑血蚕、紫叶菊、燃灵花粉,这几种东西可不好弄啊。希望?希望很渺茫啊。”
听出欧楚阳语气中的怅然,王阵也不忍再打趣于他,旋即凝重道:“这黑血蚕便是在幽暗山脉便能寻到,不过,他是五级灵兽,以你目前的实力,肯定是有去无回,紫叶菊和燃灵花粉的话,虽然我对炼丹不是很熟,但这两种东西我倒是听说过,没什么难的,都是五级的药材,黑血蚕的生活环境离不开紫叶菊,因为它是黑血蚕必食的一种药材,这燃灵花粉嘛,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自从欧楚阳得到丹神手扎后,他居然发现,那手扎中记载着如何拔除这黑血蚕丝之毒的秘方,只是这个秘方的药料很是稀有而已,而最让欧楚阳苦恼的便是,这秘方药料如果取得,是为一个不小的难题。
“燃灵花粉?”接过王阵的话,欧楚阳苦笑道:“生长在潮湿地带的一种奇异花朵,他的花粉有去毒作用,同为五级药材,这燃灵花粉要比那紫叶菊难遇的多了。”
“那倒是没什么啊?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帝国第一大商会吗,让他们帮你收购就成了,没什么难度的,就连紫叶菊也可以,不过,这黑血蚕恐怕就要你自己去寻了,或者你找几个强者到幽暗山脉走一圈,如果能碰到那就太好了。”王阵道。
“幽暗山脉?”听到这个地方,欧楚阳微微一愣,知道秘方这么久,王阵不只一次提过那黑血蚕的出处,但真正让自己注意这个地方的时候却是时隔了两个月之久。
“那圣地不就是在幽暗山脉中吗?要是进了圣地,不说自己一定能找到这黑血蚕,但希望却是会大大增加吧。”
想到这里,欧楚阳的眼中闪过一抹很久未见的兴奋之色,道:“也许你说的对,有希望总比等死好,应该想点办法了啊。”
闻言,灵魂中王阵欣慰了点了点头,看来,欧楚阳还没有被这打击所击倒。
“呼嗤~”
清晨,当红日刚刚自地平线冉冉升起之时,丹堂的后院中便传来了少有的喘息声,而在这处连丹堂内部大部分人都不能走动的禁地内,一个全身短打扮的少年正围着院落疲惫的奔跑着。汗水顺着那略带稚嫩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地上,浸湿了片片泥土。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