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省北部山区,有许多大小村镇至今依旧坐落在丘陵之中,与外界交通不甚便利,民俗如同旧时。
在MG两省交界一带,有一村庄叫做“立山村”,周围山丘茂密,交通极为不便利,古时候便多有山贼土匪盘踞与此处。
立山村靠着东边山坳里头有一座百多年的老庙,这老庙祭拜的乃是道教尊神四御之中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
听老村子里头老人说,此庙在满清光绪帝在位时候便立庙于此,好在这村子地处偏僻,百多年来战乱等等都没有断了此处香火。
此时老庙有些老旧庙门之外,有一二十出头年轻人盘腿于大庙前空地上一块两人高矮石块上,正五心朝天面对朝阳吐纳,不过多久,年轻人长吁一口白汽,犹如抽烟之人吐烟,直直冲出一二米外才消散。
“金关玉锁功,修炼了十几年也只是精力比较饱满,身体强健,不容易生病罢了,哎,这般末法时代传说中的炼精化气也不知是否可得,那仙人长生之说,更只是幻想罢了。”
年轻人睁开双目长叹一声,便跃下了大石块,径直入了老庙中去。
年轻人在取了好香来燃了,跪拜在蒲团之上,朝着面前后土皇地祇朝拜起来。
面前后土娘娘金身以及身边侍着的仙女雕塑,都是老庙在立庙时候一并建筑的,至今百多年过去了,依然显得不甚老旧,显然是庙内之人勤加打理的结果。
上了香火后,年轻人便踱步到了后院,自顾自的安排起了自家的早饭吃食。
年轻人随手弄了些白粥小菜,吃到一半便听得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年轻人取出手机却是现在最流行的进口手机,几千块钱一只,在这偏远山村中也算是稀罕物。
“厉长生,我警告你,这个星期你给我到魔都来,再不来我就杀回去押你过来。”
电话开了免提,一个厚重严厉的男声响起,听得被称为厉长生的年轻人眉头一皱,才要开口,便听得手机中又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长生宝贝,是我,妈妈,你这次就听你老爸的吧,那家女孩子我见过,长得非常漂亮,你肯定会满意的。”
同时那个男声也在电话中响起骂道:“这个不孝子,一天到晚学他爷爷奶奶搞什么封建迷信,学也不上,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听了这话,厉长生撇了撇嘴,他知道这时候搭话只会没完没了,忽然听到老庙外有人呼喊自己,便低语一句:“有人找我,回头再说。”
说着厉长生随手挂了电话并将电话关机后揣在口袋中。
快步来到庙内,就见到几个农村妇人正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穿着花衣服的甚至跌坐在门槛上。
一看来人,便认出是隔壁村子的张三嫂一家几个妯娌,平日里没有少来庙内贡献香火,连忙快步上前道:“嫂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张三嫂见着厉长生到来,哭的更加凄厉,直要喘不过气来,旁边一个妇人连忙为张三嫂拍胸顺气,并开口道:“厉先生,赶快去给我们家张三瞧瞧吧,他昨天夜里出去,不知道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都要不行了,你快去瞧瞧吧。”
“好,等我一下,我去取东西。”
听了这话,厉长生知道事情应该挺严重的,便快步取了后院一个桃木的手提箱子,关上庙门便随着张三嫂一家而去。
张三嫂一家来时候是乘坐一辆老式的手扶拖拉机来的,这立山村周围都是崎岖山路,寻常小车都走不了,这拖拉机倒是成了最好的交通工具,既可以运人也可以运货。
在崎岖的山间小路行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地头,一路上张三嫂哭的都快要抽搐过去,好在厉长生身为庙祝,不但通一些鬼神之事还略懂草药之理,以自配的一种安神青草药膏给张三嫂在鼻子前抹了,张三嫂才渐渐安定下来,只是低声抽泣。
来到张三家,这家孩子考了大学生在外地工作收入不差,建了三层水泥房子。
入到房子内,就听到一阵野兽般的吼叫声以及男人们的叫骂声音。
快步入到里头,就见到在一楼的大厅内,一个中年男人全身赤着正疯狂的吼叫,面目狰狞,全身青筋暴起,旁边七八个男人都按他不住,见到这场景,那些个女人又开始痛哭起来,哀求厉长生快些动手。
厉长生皱眉看向屋内,其他人却是瞧见不了,但是他这双眼睛,自小就可以看见这些鬼物,此时在他眼中不但是有这一家男女,旁边还有十多个披头散发全身湿漉漉的水鬼,满身阴气正围绕在张三身边,迷了张三心智,如同把玩操线木偶般把玩着张三,所有水鬼都笑得狰狞,似乎在戏弄这张三。
水鬼见到厉长生眸子死死盯着它们,顿时知晓厉长生可以看见它们,张牙舞爪的朝着厉长生吓唬,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你们是哪里的恶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厉长生横眉竖目,从手提箱中取出一柄老桃木剑,喝道。
“叽里呱啦叽里咕噜……”
那群水鬼见着厉长生模样以及手中开光老桃木剑,也是有些害怕,叽里咕噜的朝着厉长生说道,这言语寻常人听着了也是无法听懂,乃是鬼语,厉长生自小跟着爷爷奶奶学习,自然是能听懂这般言语。
听了水鬼们言语后,厉长生心头了然,回头朝着旁边人问道:“张三哥这段时间是否中了大彩头?”
听了厉长生这话,张三亲大哥开口道:“小先生怎么知道,张三前段时间签私人博彩,中了四十几万。”
“四十四万四千多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诧异了,张三中奖这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但是这金额确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这么清楚。
旁边张三嫂开口道:“是四十四万四千多。”
“哼,真是赌昏头了,这阴庙是可以拜的么?拜了阴庙遂了愿望,还不去还愿,还将人坟墓挖了,你们说这水鬼要不要来纠缠于他?”
厉长生冷哼一声,与旁边人说了。
原来这张三前几个月赌那私人博彩输昏了头,不知听谁说阴庙求偏财灵验,跑到山里头极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水仙庙”。
这水仙庙叫做水仙,其实就是早年间不知道洪水从哪里冲来的十几具尸体,前人不知道来历,便祭拜起来叫做水仙庙,其实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阴庙。
这水仙阴庙荒废多年,早断了香火,这张三不知怎么找到这水仙庙,竟然发下赌咒,说赌那私彩如果中了大彩,重新给阴庙修缮,还要给这些水鬼每人打一块金牌子,并每月初一十五要去上供香火。
那些个水鬼久没有香火,竟然真托梦给张三,指点他中了大彩,结果这张三当真是财迷心窍,竟然舍不得钱财,就到水仙庙去供了一回,什么修缮、打造金牌子都没有实现,甚至他见着水仙庙后头水鬼的墓穴,以为里头有陪葬品,还挖开了墓穴乱搞了一通,这些水鬼才找上门来。
理清楚情况,厉长生用鬼语与那些水鬼交流了一番,这些水鬼到算是通情达理,开出了条件,厉长生点点头开口道:“那些中了大彩的钱,自家留几千块买些补品什么的,也算是那些水鬼给的,其余的钱给我把张三答应的事情都做了,把人家的墓修好,有多少钱做多少事,还要贪财,那这些钱便是买命钱了。”
听到这话,旁边有人不甘愿了,开口道:“四十几万,我们要干多少年农活才能攒到。”
话语才落下,刚才安静下去的张三立马又暴动起来,所有人才知道这钱真心不能留,应允了水鬼们,那张三才筋疲力尽的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听小先生的,这钱是要命钱,千万不能留。”
一番事情基本了结,水鬼们也不再纠缠张三,厉长生开了一副补阳气的食补药方来,让张三家人去买药炖一只老公鸡,这张三被水鬼纠缠,阳气有亏,这老公鸡最为补阳气,再买些人参每日吃一小片,不出一个月就恢复如初了。
安排完这些事情,张三一家都感恩戴德,整个村子的人都来瞧厉长生这位小先生,都说回头要去老庙祭拜,贡献香火。
辞了张三家人的午饭邀请,说还有事要处理,厉长生便自顾自的出了村庄而去,也不用人安排送回。
来到一无人处,厉长生方才停下了脚步,开口道:“你们说你们那墓穴被挖了,竟然出了一对厉鬼,盘踞在你们的阴庙,让你们都回不去了?”
厉长生朝着旁边的空气低语,在寻常人看来,恐怕会以为厉长生疯了,但是在厉长生眼中,那些个水鬼就在身侧,寻常人走过只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凉。
那些个水鬼听了厉长生的话,纷纷的点头,以鬼语跟厉长生不断交流着。
听完了水鬼们的言语,厉长生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张三挖了他们的坟墓,或许是喝了些酒,不知挖了多深,竟然挖出了一块石碑,看那石碑破旧,竟然顺手将石碑敲破了。
自那以后,从石碑中出了一对厉鬼,盘踞在水仙庙不走,将水鬼们统统赶出,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水鬼纠缠张三会倾巢而出的原因。
见着日头正当午,厉长生决定借着正午阳气最盛前去瞧瞧,这些水鬼也没有做什么大恶事,不该这么流落在外,成为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