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符宗原址。
李辉踏步而入,他曾经在这里上下求索,与历代宗主一起学习符法,与历代弟子一起听课。
如今他来了,与张道恒了结恩怨。
事实上,他已经不在意张道恒,来此是为了收回天符宗最重要财产,那具封印张道恒的帝江符尸。
有此符尸攻打红魔宗可以事半功倍,之前觉得这具符尸逆天不该出现,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吼……”符尸出现,今天正是它出世的日子,不早片刻,不晚片刻,恰恰在李辉到来之时出世,想要荼毒苍生为祸天下。
“敕……”帝江符尸身上亮起一枚符印,紧接着就像解锁一般亮起百枚符印,亮光迅向外蔓延加强控制。
就是这么简单,仅一枚符印在作乱,帝江符尸茫然站立,就像一个懵懵懂懂的傻大个,已经没有半分凶性。
“李辉!”
烟尘一荡,张道恒持剑而立,鬓角多了一束白!
“怎么?见到我不再喊打喊杀了?”李辉忽然踏出一步,以他的身体为窜动,快撑起一幅画面来。
“你要做什么?”张道恒心中讶异,他已经破关而出,修为精进至此,本该一剑了断姓李的性命才对,怎么会产生阵阵心悸?
“你的婢女青鸾搬弄是非将你引来与我为敌,背后是浩土宗少宗主陈诺儿的手笔,已经看清她们的所在,咒杀!”李辉点手一指,就见画面中的青鸾与陈诺儿惨叫,捂住心口死于非命。
“不牵连别人,只诛杀恶!”李辉淡淡说道。
“哈哈哈!”张道恒仰头大笑:“李辉李英俊,你终于脱开自身束缚了吗?如此一来与之前的我何其之像?她们二人都是觐天宗弟子。”
“不,你毫无缘由杀人,我自有法度。”李辉笑道:“人心都有魔,都有鬼,都有妖,求真就是修真,修真就是修道。我还是我,赤足踏血路,心怀赤子心,不为杀而杀,只求大自在。”
“那就做过一场。”张道恒挥剑向天,用力一引,万劫降临。
李辉摇头:“正要借你之手收集劫力。”
说时迟,刹时快,漫天劫力消失不见,张道恒大惊失色,连连向后退去,眯起双目细看敌人。
“多谢!”李辉随性道:“你天生与劫力亲厚乃万劫大道体,所以才有此等进境,在戊土大6少有人敌!甚至连很多身有劫数的宏-法期高人都不愿面对你。碰巧我有绝代劫主之姿,你现异常视我为证道契机,而我挣扎求存直到前些日子才挣脱命运枷锁,今天与你完劫。”
“就凭你?”张道恒冷笑,忽然震破道袍显露出上身,只见他的双肋下生有两排深蓝色眼睛。
“哈哈哈,李辉,我是……”
笑声戛然而止,张道恒不敢置信地看向空中,怒吼道:“你竟敢效仿我?你竟敢用忘却之劫惩罚万劫大道体?”
李辉忽然踏前一步,这一步天地咆哮,这一步万乘为尊,冷冷说道:“原来你融合了古妖的御劫之眼,削!”
“唰”的一声,六道光线齐刷。
张道恒出惨叫,埋入双肋的妖眼化作黑烟消散,这怎么可能?
“忘却是劫,今日之后无人知你,过往一切烟消云散。”李辉并拢双指凌空一点,附近骤然风云滚滚,张道恒曾经封杀的存在化作千军万马前来。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对付张道恒简单得如同喝一杯酒,千里堤坝出现缺口根本拦不住崩溃。
“不,不要!”张道恒披头散,他明明修得更高劫力,为什么一直无法锁死对方?而对方只是一指就让他劫力反噬。
李辉转过身去带着帝江尸身离去,身后传来疯言疯语,接着张道恒开始忘记,他忘记了所修功法,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
觐天宗内门第一人窒息而死,因为他忘记了如何呼吸!清风吹过,尸身消失,连一点点尘埃都未留下,因为天地间不曾有一个名叫张道恒的人出生。
“忘记是劫……”远远传来轻吟,连天地都忘记了张道恒,这是非常可怕的劫,忘记是劫!!!
翌日,大夏龟寿城旁的小山庄,赵胖子起身舒筋活血,忽然拍了拍脑袋说:“啊!老大一定肚子饿了,我得去准备早餐。”
“大胆猪头小声些,不要惊扰到公子,他刚刚云游归来。”扈七娘扯着赵胖子的耳朵叮嘱。
李辉早就起了,或者说根本没睡!正坐在屋里逗弄赵胖子和扈七娘的二儿子。修炼太上通玄本真经之后他就没有睡过,每天夜里在修炼中度过。
过了好一会,小家伙蔫头耷脑开始睡回笼觉。这个叔叔太能折腾他了,又捏又掐,还不让他哭闹,好可怕!
见到赵胖子和扈七娘进来,李辉笑道:“有段时日不见,这都生第二个娃了,厉长天和老宋就让你们几个看家,也不怕被鬼推平。”
“哈哈哈,老大你咋去了那么久?我和七娘别提有多想念了。”赵胖子开始吹嘘道:“不是我赵菜刀吹牛,那些酒楼变着法花重金请我,只要一句话什么样的高手请不来?再说了,别看咱们庄子小,暗处的布置多着呢?要不然老厉和老宋能放心我们在家守着?现在咱们的商队有名有号,在龟寿城这边屈一指!”
“肚子饿了,吃饭。”李辉随性说道:“大娃这么小就送去宗门童子班,你们当父母的好狠心!”
“老大这不怪我,都是七娘心狠。”赵胖子逮住机会打小报告:“她老在我耳边嘟囔,说什么提前培养提前出息!老大你回来就好了,我把大娃从那狗屁百草门接回来,由老大来教导。”
“百草门?”李辉忽然向北方望去,说道:“不用接回来,你家大娃与百草门有缘,就让他日后做一名济世为怀的医修吧!”
“猪头我和你没完。”扈七娘拱着大肚子揪赵厨子的耳朵。
“别啊!别动了胎气。”赵厨子赶紧去摆碗筷,边摆碗筷边请教:“老大你说七娘这一胎是男是女?我和七娘都想要个闺女。”
“找名医修把脉就知道男女,怎么问到我这里来了?儿子不好吗?这一胎还是儿子。”
“啥?还是儿子?”赵厨子的肥脸登时垮了下来,忽然庄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有人浑身浴血闯入门来,呜咽道:“商队出事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