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王家这边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人很少进出,不然看到又被人大惊小怪了。
王家大院里地上已不见了耿明乘坐的竹筏和他的长剑,而那个靠南方向的破屋依然是冷清清的立在那里。
从破坏的窗户中,能看到里面亦是破破烂烂的。
东门红杉抢先冲进了里面,一推门,里面立刻泛起一片的灰尘来,东门红杉一只手捂住鼻孔,一只手用袖子扇开扑面而来的灰尘,放眼望去,这小小的屋子里,满是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周遭尘土乱飞,里面虽然空无一物,东门红杉还是细细地寻找着,不放过一处,莫玩随后也进来了,他被这尘土呛得直摇脑袋,用大袖连连扇了十几下才作罢,扇完后又用自己的一只衣袖紧紧地将脸蒙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他搞不懂师姐去而复返,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破屋里一侧是一面泥墙,泥墙上时不时的有土块掉落下来,而地上亦是干干的土,东门红杉从地上抓了一些土,拿到手中细细地看着,偶尔还拿在鼻端嗅嗅。
莫玩也学着师姐的样子抓起一把土,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拿到鼻端闻闻,也只是一股土气息,他摇摇头,把手中的土慢慢地放在地上,生怕又惹起灰尘来。
一直端详了好半天,东门红杉放下手中的土,又在角落里抓了一些土,两相比较,看来是很认真的样子,莫玩真是搞不懂,这灰蒙蒙的破屋里什么都没有,师姐这不是明明知道吗?还要跑来跑去的。
东门红杉对比着看了一会土,忽然在拿脚在地上一寸一寸地踏了起来,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在踏到坤位的时候,东门红杉忽然止住,又脚在那个方位用力地一踏,只见那儿的土顿时陷下去了几寸深,东门红杉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兴奋的竟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伸出两只洋葱也似的手就在地上刨了起来。
莫玩见状,大叫“使不得”,过来帮着师姐刨土,那儿的土竟然很虚,没刨了几下,便露出一个五六寸深的小坑来,但是坑里什么也没有,再往下刨已成了硬硬的砖石了,东门红杉颓然坐地,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莫玩焦急地问:“师姐,怎么回事?”
东门红杉摇摇头,努力支撑着走出门外来,低低地道:“他逃走了?”
莫玩莫名其妙:“谁逃走了?”
东门红杉苦笑着,道:“那妖魔带着他的法器逃走了?”
“怎……怎么会?他怎么会?他……”莫玩语无伦次了。
东门红杉道:“咱们离开时,一路之上,我便想既然这屋子有禁制,不可能里面什么也没有的,会不会是咱们哪里疏漏了,果不其然,等我发现了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土,我便恍然醒悟了……”
莫玩道:“怎讲?”
东门红杉道:“那妖魔属土性,只有土才能压制得他住,那屋子要是有法器的话,只有埋在土中才是最好的法子,我刚才对比了一下屋子中的土,发觉气味很不一样,由此可见,王家确实是有心人,那些土看起来虽则一模一样,但实则是采撷了四大部洲的土,只有这样才能压制得住那妖魔,这也更加证实了那法器确实埋藏在地下,于是我便一寸一寸地踏地而找,果然,那虚土之处便是埋藏法器之地,那儿的土如此之虚,看来是妖魔带着法器破土而出,早早逃遁了。”
莫玩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哭丧着脸道:“怎么可能,那妖魔怎么能逃出法器呢?”
东门红杉摇摇头道:“你不知道,他不是逃出法器,而是带着法器逃走了。”
莫玩奇道:“师姐的意思是说妖魔还在法器中,但是他竟能操纵着法器自由往来?”
东门红杉重重地点点头。
莫玩大惊,道:“怎么可能,这妖魔竟这么厉害?”
东门红杉道:“他是五大妖魔中最最厉害的一个,可惜,这几百年的禁锢,他最终还是要出世了。”
莫玩听的出了一身冷汗,不耐烦地踱来踱去,只是一个劲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莫玩心中忽然又有满腹的疑惑:“他既然早就逃走了,为什么那禁制一直在,他既然能逃得出,为什么不毁坏那禁制?”忽然又想到什么,一拍脑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妖魔身在法器中,根本无法逃过禁制的,他是等禁制破掉之后才逃走的。”
东门红杉被这一句提醒了,站起来拽住莫玩的袖子又重复道:“他是等禁制破掉之后才逃走的。”低头低声重复了好几遍,忽然转头向着莫玩道:“可是你不是说禁制被破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吗?”
莫玩从未见师姐这般的失态,知道兹事体大,关系非浅,又将当日的情景细细回思了一遍,坚定地说道:“确实,确实没出现什么异常。”
“那么?”东门红杉抬起头来望着他道:“你当日说是谁破的禁制?”
莫玩几乎是脱口而出说道:“是风筝。”
“风筝?”当日莫玩说是风筝破的禁制时,东门红杉并没有想太多,当时的心思只是放在了为什么破屋里什么也没有这个想法上,这时听来,却是惊讶万分。
莫玩看着师姐惊讶的表情,挠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风筝的大名叫什么了,忙忙解释道:“就是到了咱东门谷的那个,叫个什么来着?”
东门红杉这才恍然大悟,是赵正,是赵正破了禁制。
她忽然心头一明,想到了什么,又跑回破屋里巡视了一遍,这才出来,道:“从那埋藏的深度看来,那妖魔是被封藏在一个小小的器物里,很可能是一个瓶子里。”
“瓶子?”莫玩百思不得其解。
“对。”东门红杉道:“那小坑的下面微微烙着一个瓶子的印痕。”
“可是,他在瓶子里是怎么走路?”莫玩想着一个瓶子在路上大摇大摆地滚啊滚,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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