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大着步,一步一步地迈着,走向洞口,张仁李义宋直不眠不休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赵正,一个字地说不出来,这时他们眼中的赵正与平日的赵正完全是两个样子,连走路的样子都不一样了,平日的赵正走路都是畏畏缩缩稍微佝偻着腰,走起来还要不自主地左顾右盼,一副做贼的样子;现在的这个赵正走着路来无形中有一股浩然之气充塞着他的整个身子,而且步子迈的也是十分的龙行虎步。
几个人都呆住了,难道真的如屈大或所说,赵正是被妖魔附身了吗?那个传说中的九天玄魔,可是,怎么会?不过,这也极可能呢?以赵正一贯的怂样,一贯的倒霉,被妖魔鬼怪附身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以前在赵正身上生的种种不可理解之事,此时一一在张仁等人的心头泛起,原来赵正被妖魔附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是为时已久了,以前竟没有觉,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张仁几人望着这个陌生的师弟,简直要哭出来了,都是自己几人的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师弟,才让师弟变成这个样子的。
司马玄天与若冲子个个面色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赵正的后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赵正将修真宝录放在怀中,眼睁睁地赵正就要携带着修真宝录走出这里。
他们想再次从赵正后背袭击,但可能的后果还跟刚才袭击时一模一样,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赵正走掉,实在是无法忍受啊。
随着赵正步子的迈动,他们的心里急地划过着念头,各自的弟子在他们身后簇拥着,只等师父号令,便挥剑出去,哪怕是头破血流,也不能容忍赵正带走修真宝录。
他们急切地盼望着修真宝录不要离开玉墟洞,又是急切地盼望着赵正离开玉墟洞,这是怎样矛盾的一个心情呢?
司马玄天与若冲子在心头急切地做着决定,是就这样看着赵正走掉可能永远失去修真宝录呢,还是放手一搏可能被赵正干掉永远失去修真宝录呢?
结果可能只有这两种,但结果可能还有第三种。
不管怎么样,要想看到自己心愿的结果,明知不成还是得试上一试的。
就在司马玄天与若冲子两人又暗暗互换眼色,要与弟子们全力出击之时,只听得赵正的师兄张仁鬼哭狼嚎的声音朝着玉墟洞口喊道:“赵师弟,你就这样走了吗?”
望着赵正一步一步地走出去,张仁众人也一样的心焦,赵正这一走出去,还不是随了附他身的那个魔鬼,不知要走到哪里去了呢?天南海北的从此再也见不到了吗?怎么能让赵师弟这样走掉呢?回去怎么向师父交代呢?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情急之下,张仁哀嚎着喊道:“赵师弟,你就这样走了吗?”
这一句话对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是对赵正来说不啻于是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这句话传入赵正耳中,赵正的步子一下子停住,接着是僵立不动,有那么一刻,赵正的身子似乎要挣脱什么力量出去,再走开来,但是无法挣脱,在赵正身上影影错错地闪了那么一闪,接着从赵正的头中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来,接着,赵正的身子失去了什么依托一般,忽然委顿,倒地,然后一动也不动了。
司马玄天与若冲子紧绷起的神经在那一刻没来由地化解于虚无,眼前的景象更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无法接受,但已经生的事实,你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张仁众人慌慌张张地连滚带爬地凑到赵正身旁,扶起赵正,只见赵正双目紧闭,摸他呼吸,已凌乱不堪了。
这一突然的变故又让山洞中的众道士又是心一大惊,刚才的巨大的变故他们还没有完全的接受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下子,脆弱的心脏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些变化呢?
但见刷刷两声劈空之声响起,两把钢刀向着赵正的身上招呼而来,却是扯淡双瞎,他们虽然刚才也是被吓的不轻,但是现在见到赵正软瘫,便不管了其他,心里只记得修真宝录,上来要将赵正砍成肉酱,从而夺取修真宝录。
却是李义宋直拿刀隔住扯淡双瞎的双刀,张仁在赵正身上一顿掏摸,翻出那本小小的册子,叫道:“别伤他,他是被妖魔附身了,这本书你们拿去。”
他知道当此时刻,赵师弟身负神书,怎么也是逃不出去的,现在保命最重要了,其他的已经管不了了,当下便把那本小册子向后面甩去,扯淡双瞎果然不再难为赵正,纷纷收刀去抢修真宝录,善水门与合山派众道士见了,岂能坐视,眨眼间,就不知谁将扯淡双瞎推开,去找那本册子,若冲子和司马玄天见了,慌忙喝止门人,生怕众人在仓促之间,将那本册子撕坏了,但修真宝录乃是江湖上人人欲得的无上宝典,这个时候,那还能喝止得住,混乱中,却是张仁忙招呼着李义宋直将赵正抬起来,慌忙出洞而去,不眠和不休这时见了修真宝录亦不愿相帮他们,都红着眼去抢夺了。
赵正这次昏晕的比较严重,一时半会还是醒转不过来,原来这次亦是石之纷如出现的原因,本来石之纷如是无法左右赵正心神的,也是适逢其会,石之纷如识破了修真宝录藏匿的机关及开启方法,也正是由于这片氤氲万年的古玉,其本身之灵力醇厚无比,石之纷如也正好借古玉之精魄暂时制住了赵正的心神,从而一举将修真宝录取出,本待一鼓作气地将修真宝录带着离开此处,找个地方好好修炼,可没想张仁的一声赵师弟的呼唤,竟将赵正潜藏于心底的力量呼唤起来,与石之纷如相对抗,但石之纷如吸取的万年古玉精魄那是何等的醇厚,赵正心底的力量与之抗衡时根本禁受不住,便昏晕了过去,摔倒在当地,石之纷如功败垂成,其心情可想而知,只能出一声长长的叹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