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华率领着麾下的万余兵马,也并没有在成为一处死城西平城呆多长时间,仅仅只是休整了一夜,张世华便也率领着麾下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上蔡城扑去。?
而就在此时,也先留守在上蔡城的三千兵马,自然也注意到了来势汹汹的张世华。
“报!~~殿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第二天清早,刚刚从美人的温柔乡中起来的卫王宽彻哥,还不及洗漱,便听到庭院之中忽然传来这样一声令人恼怒的声音。
“混账,去看看是哪个胆敢在院中这般喧哗,扰本王的心情!”大清早便听到这样一声晦气的通报声之后,卫王宽彻哥也不由这般恼怒的对左右护卫喝问道。
而守在卫王门口的护卫,听到卫王殿下这样一声喝问之后,也不由在高唱了一声肥诺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庭院之中。
“这厮,刚刚是你在院中喧哗吗?”卫王的两名贴身护卫在点头哈腰的大步离开卫王身边后,便也不由挺胸叠肚的,这般对着庭院门口一名满脑袋都是细汗的斥候问道。
而听到这两名护卫这样问,那名斥候百户再点了点头之后,也便不由道:“两位兄弟,我乃是城中斥候营百户官,现有要事要禀报卫王殿下知晓,劳烦两位兄弟为我通禀。”
然而听到这名斥候百户官这样的话,那两名护卫在相视一顾之后,却是满脸不屑的冷哼道:“你这厮,瞎攀什么亲戚,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就胆敢与我二人称兄道弟。还有,你这小子也当真不懂规矩,卫王殿下是何等人物,王子皇孙,天家血脉,又岂是你这个小卒相见便见的。”
“哼,你还是离去,否则就休怪我二人不留情面了!”说完这话,这两名挺胸叠肚的护卫也不由半亮手中的钢刀。
见此,这名被挡在庭院之外的斥候百户官,也不由心生怒气。但是一想到‘那件事’,他也不由忙面带焦急之色的说道:“我真有大事要禀报,红巾贼,是红巾贼杀来了,还不快快让我去见卫王殿下。”
然而听到这样的话,这两名守在门口的护卫不但没有让这斥候百户官进去,反而还面带不屑之色的冷哼了一声道:“你这厮,当我二人是白痴不成,那妖贼刘福通被也先大人他打的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又哪里可能杀到此去。”
“你还是快快滚去,若再敢这般胡言乱语,休要怪我二人不客气!”说道此处,这两名护卫已然将手中钢刀全部亮了出来。
不过对此,这名斥候百户官却依旧还是面带焦急之色的说道:“我说的不是汝阳红巾贼。是南阳,是南阳红巾贼杀来了!”
“南阳红巾贼杀来了”听到这样的话,这两名护卫再一看这斥候的样子也并不想作假,于是也便不由皱着眉头问道:“这厮,你说的可是实言?”
“废话,我这个时候骗你们作甚。你们又不是娘们,劳资闲的骗你们啊,还不快快让我进去,耽误了大事,你们承担的起吗?”被这样不断的质疑,这名斥候百户官也不由来了脾气。只见其双目一瞪,这般对着身前这两名拦路的护卫吼道。
而这两名护卫也端的是贱脾气,被这样一吼之后,这二人便也不由信了。所以这二人在相视一顾之后,便也忙不由对着这名斥候百户官说道:“兄弟,你在这等等,我这就为你通禀。”
“通禀,这个时候还通禀什么,等你们二人通禀完,红巾军估计就兵临城下了。”说完这话,这百户官直接便撞开了这两名护卫,大步便向庭院中走去,并一边走还一边高呼道:“殿下,殿下,末将有要事禀报,请殿下出来一见。”
这百户官的声音极大,正在屋中洗漱的卫王宽彻哥自然也清楚的听到了。故而在再一次听到这话之后,他也不由一把扔下了擦脸的毛巾,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门,并愤怒的说道:“混账东西,天又没塌你大呼小叫的作甚。”
“来人啊,给我把这不懂规矩的混账东西先拉下去打上三十大板,再说其他。”
“遵命!”听到宽彻哥这样的话,左右护卫不由分说,便想上前去将那名前来通报消息的百户官拉下去。而那百户官见此,也忙不由重重的跪在地上,对着宽彻哥的方向高呼道:“殿下不好了,南阳贼酋张世华已然带着麾下的万余兵马,杀到了上蔡城西北三十里处!”
“属下今日来此,就是特意向殿下您禀报此事的。属下也自己今日无礼之举冲撞了殿下,但念在属下一心为公且军情又十万火急的情形下,恳请殿下法外开恩,饶过属下。”
一口气,不带喘气的说完这话之后,这百户官也便不由深深的将脸埋在了地上,以待卫王宽彻哥的决断。
然而宽彻哥听到他这样的话之后,却是彻底愣了下来。
“南阳贼酋张世华带着万余兵马杀来了,张世华带着万余兵马杀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就仿佛是惊雷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宽彻哥的脑中回响。而被这恐怖的消息震惊到的宽彻哥,原本还无比红润的面庞,也不由变得惨白。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看着卫王宽彻哥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面容,他的护卫统领,也不由这般在他耳边关切的问道。
而听到护卫统领这样的话,猛的回过神的卫王宽彻哥,也不由惊慌失措的向后退了两步,并面带慌张之色的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红巾贼大军杀来了,如今大军皆不再城中,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这话,这宽彻哥也不由像是着了魔一般,只知在哪哭丧着脸哀问,却是一点有用的决断也没拿出来。
而见到他这个样子,他的护卫统领也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不过在皱眉之后,这护卫统领便紧紧的握着宽彻哥的手腕道:“殿下,红巾贼即将兵临城下,当务之急是令城中诸将紧急关闭四门,并备战守城。”
“对对对,海都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这样办,就按你说的这样办。”听到亲卫统领的提醒之后,已然方寸大乱的宽彻哥,也不由当即便这般说道。
而在听到卫王宽彻哥这样的话之后,那名叫做海都的亲卫统领,也当即便抱拳高呼道:“末将领命。请大王放心,末将这就将召集城中诸将,将大王的命令传达下去。决然不会那些来犯的红巾贼有机可乘的!”
听到自家亲卫统领海都这样的话,宽彻哥便也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对着海都说道:“好好好,守城之事,本王现在便全权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为本王,挡住那群红巾贼啊?”
“大王方向,末将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决然不会让那群红巾贼踏入城池半步。”说完这话,海都便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其将方寸大乱的宽彻哥带进了屋中。
而等到宽彻哥他进屋之后,海都便也不由的手握佩剑,对着堂下一种护卫士卒高吼道:“众将士听令,吾命尔等带我军令,将城池四门关闭,并敲响城中战鼓,召集城中诸将议事!”
“我等遵命!”听到海都这样的话,堂下的一众护卫士卒,便也不由暂时的压下了心中的慌乱,这般对着海都高吼道。
而海都见此,在面色平静的目送这些人下去之后,便也不由大步的走到了一直都在堂下跪着的,那名斥候百户官的身前。
“将军贵姓?”海都一边亲手扶起这名汉人百户官,一边不由面带笑意的这般问道。
而听到海都这样的问话,那名被他亲手扶起来的百户官也不由受宠若惊的说道:“免贵姓卢,贱名卢六。”
“原来是卢将军,今日之事也全亏了卢将军你了,若无将军前来通禀,局面还不知会怎么呢。所以,还请将军受我一拜。”说着,这海都还正向着卢六拜了一拜。
而卢六见此,又哪里敢受海都的礼,忙侧身躲过之后,也不由受宠若惊的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此皆乃小人分内之事,有安能受将军之礼。”
然而海都见此,却反而是不由分说的再次对着卢六拜了一拜,并对着卢六说道:“卢将军,如今南阳红巾贼已然兵临城下,此时来犯红巾贼远我军,单凭我军一人之力,实在是难以击败这些贼寇。”
“所以,不知卢将军可愿再次冒险出城,去也先大人哪里求援吗?”
“此皆乃小人分内事也,但请将军吩咐而已!”听到海都这样的话,卢六也不推脱,只是这般义正言辞的对着海都说道。
而海都听到这样的话,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并对着左后高吼道:“来人,将我坐骑战马牵来,我要赠予卢将军,为卢将军助行。”
“遵命!”听到海都这样的话,一名护卫在高唱了一声肥诺之后,也便不由的将海都的那匹千里马牵到了大门口。
看到海都的那匹千里宝马,卢六此时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咬牙对着海都抱了抱拳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翻身上马,并头也不回的拍马向着上蔡城的南门方向赶去。
而海都在目送这百户官卢六离去之后,也不由握紧了佩刀,对着左右护卫说道:“跟我来,大战即将开始了。”说完这话,海都便也骑着另一匹战马,向着上蔡城内的官兵营垒赶去。
……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张世华也终于率领着麾下的万余兵马,来到了上蔡城数里之外。
看着久经战火蹂躏,却依旧高耸着的上蔡城墙,和上蔡城墙上站着的那密密麻麻的守城兵卒,策马立在一处高坡上的张世华却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上蔡城中也并非全是庸才啊。现我军踪迹之后,竟能这般快的做出反应,也算是中上之人了。”
说到这,张世华也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传我军令,大军在此安营扎寨。但无我军令,不得任何人轻举妄动!”
“遵命!”听到张世华这样的话,那名传令兵在这般高唱了一个肥诺之后,也不由在第一时间将张世华的命令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而后,万余红巾军士卒,便也这般在上蔡城官兵士卒们的眼皮子底下扎起了营垒。
……
又是一个多时辰之后,张世华的刚刚建好的中军大帐之中,张世华麾下的千户以上的将官们,此时都已然齐聚于此。
和往常一样,张世华此时依旧高坐于主坐。看着帐下齐聚一堂的诸多将官们,张世华在轻咳了一声之后,也不由的对着他们说道:“诸将听好,现如今我军当务之急并非攻下上蔡城,而是修建营垒。”
“这几日,你们一定要将咱们的营垒修建好,壕沟拒马、女墙箭楼,但凡一切有利于我军守营的,都无比要修建完备,明白了吗?”
然而听到张世华这样的话,赵九等人却纷纷的皱起了眉头,其中的赵九更是主动站出来抱拳对着张世华说道:“将军,据末将所知,上蔡城守军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罢了。区区三千人,以我军如今兵马,料想攻城之事并不困难。”
“既如此,我军为何要这般舍本求末,修建营垒,采取守势呢?”
听到赵九这样的话,帐中诸将也皆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张世华。显然,赵九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问的。毕竟在舞阳招兵买马的时候,他们心中热火都已然被张世华激起,人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干出一番露脸的事。
但,等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张世华却又让他们坚守营垒,并没有攻城的想法。现实与幻想的差距之下,也就怪不得他们会不理解了。
不过见此,张世华却并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依然是面色严肃的看着帐下的一众将官们说道:“诸将,你们莫要忘了,我军现如今虽然有着万余兵马,但是其中真正的善战士卒不过五千人罢了。”
“以此等兵卒,若想攻打上蔡这样的重镇,即便一切顺利,也非要七八日时间不可。但,那也先的主力大军,却距离此地却只有两日的路程。七八日时间,足以让他也先领着麾下大军往返数趟了。”
“到时,我军攻城无果,而也先又派大军回援夹击,诸将以为那时我军能有几分胜算?”
(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