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进入了古玩倒腾的淡季。除了偶尔几个地里活的手艺人还带着三几件货什在潘家园腾手、
这琉璃厂可是消停了有些天。
“前方一座山,看那山形,逶迤辗转。气势磅礴。活脱就像一条应龙。高耸的山脉连绵过去就像龙脊
挑了头。如果不错,这应该是风水脉术中所说的”止龙“。突然间乌云密布,透过云层,一道树径粗的天雷
劈中了龙头。地鸣山动,似有龙啸。在我站着的地方,霎时间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斑驳小蛇。我想跑,可脚上却不听使唤,眼看着无数的小蛇已经顺着我的脚踝蜿蜒而上.”
“连瞎子,死了没。连瞎子。听见我老于叫你没”老于嗓门可不是一般大,隔着几条街。就把刚打盹进入噩梦的我给惊醒了。
九爷爷听到了叫唤,从里间也是摸索了出来。
“你奶奶的。我这只是眼睛瞎了,又不是耳朵聋。你这喊得十里八乡都给听见了,我能听不到么。”出了一声虚汗,我看着九爷爷表情有些无奈。
“哈哈,我就乐意这么喊,不要以为你得水楼在这琉璃厂有点小位置,那别人九爷前九爷后的叫你,我可听不惯,怎么说来着,我大你可不止三两岁。那叫你连瞎子,我看也是抬举。”这老于杵着他的山羊胡。手里拿着几张文件纸,自顾的就找了张椅子坐下。
老于:“去,你去给我倒杯茶。”老于比划着,使唤起店里的伙计就和自家一样的顺手。
“怎么?事情妥了?”九爷爷一旁问道。
老于端过茶漱了口,往我讪笑了一番,才道:”这他爷爷奶奶的寸锦,还不是一般复杂,我这按着它的编织纹路,又一丝一丝的给抽了下来。
确实,你猜测的传闻是存在的,那薄里间,真就给搞了个小真空夹层。”
“那密诏在哪?”九爷爷身子掂了起来,似有些按耐不住,果真这猜测和他之前的推断一致。
而我也不由直起身看了一眼老于手里的文件纸。
老于:”密诏没有,不过,你那紫檀盒我还是得收下。“
九爷爷压根就没听进后面那句话。而老于看着九爷爷有点失落的样子,一脸窃爽溢于言表。
顿了顿,才又说道:“那不过,可能是当时的环境条件下,这封密诏写得有点匆忙,以至于墨迹还没干透,就让工匠给藏匿了进去。
也好在你找的是我,别儿个人,还真没这本事。我无意中发现锦丝的背面有碳物质,所以将剖析后的寸锦,又反面给复原
了。经过采取上面碳物质位置痕迹的分析。反复拼接比对。得到了一个地名和一组残缺不全的关键词。“
九爷爷听闻事情还有转机,只得又来了精神。”是什么。老于,你这别卖关子,能找你,那当然我是清楚你的本事。“”青田乡,东洋里,丹书,陵左卫将军,乌都拉“老于这一字一顿,是把九爷爷和我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玩节奏呢,这整人把式。
“丹书,对,就是丹书”九爷爷站在一旁,口中哆嗦着,不住的重复。
“盒子不错,那我也不是吃白饭的,反正都帮你把这些信息复原了,我索性也就帮你找了一些关联资料。”
老于边说边往我这走了过来,把手里那几张文件纸递给了我。”左卫将军乌都拉,北宋徽宗年间驸马、据史料记载,北宋战乱期间,此人意外失联。
不过有野史辅证,这个乌都拉,为了躲避战事,战前就率麾下掌管的皇骑卫南移。
青田乡,东洋里。想必就是他的目的地。我托朋友查阅了一下各地的地方志。现如今的福建宁德周宁。
北宋时就叫青田乡东洋里。“
老于在那喋喋不休。摆明着卖弄学问。不过这些资料,也确实举足轻重。断个代,鉴识个真假,
说些个明器门道里的一。二。三,我和九爷爷在行。可这要是论找文献,还真不如这个之前在修复局干过的元老。
那关系不得上到”国图“,下到地方县书局。活脱就是一本正野史百科典。
看九爷爷还没从这信息中回过魂。那老于也是不客气。过去就是给推攮了一下。”我说老瞎子。这密诏信息里还有个陵。你不会是这到五十快过半了。还想吃回门饭吧。“老于蹙着眉说。
这回门饭的意思,也就是金盆洗手的人又重新操拾起了旧行当。好笔那些封了笔的作者又重新开写,挂了红布的镖师又扬言要接镖是一个意思。那九爷爷年轻的时候,做的就是下地里开墓扒坟。自招子给废了,那也就收了山转行了。这老于的想法,怕是以为九爷爷又想走老路盗墓来着。”老于,这我家老六,当年你也是听我说过的。这次让你帮我查的这云锦密诏信息,其中和老六的失踪就有着莫干的关系……”九爷爷消化着短暂间接受到的信息,来回踱了几步,始终没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