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爷离得近,刚判断出那粽子的方位,三菱军刺一个挥扫,势如千斤灌顶,呼啸声划过我的耳畔。就在正中粽子头部的一霎,我的射灯好死不死的给灭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原本脚踝上抓得我骨骼生疼的那双手也松开了不少,这一记,想必得能削掉正常人半个脑袋,就算粽子带有步人甲的藤锁头盔,那也顶不住这巨力得把脑袋骨给搞折。
“呼,呼。”粽子的腹腔声弥漫在整个黑暗中,手忙脚乱下我终于重启了头顶的射灯回复了光亮,步人甲的藤锁头盔因为九爷爷刚才那索命的一击掉落在一旁,在射灯顺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照去时,那个穿着步人甲的粽子,一双惨白的手挡住了脸上一道几乎贯通的划伤,一股浓稠的汁液顺着两边惨白的手肘滴落在岩层上发出声响,那一呼一吸间,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不知是疼痛昂或是生气。
一股阴风扫过背后,我没来得及回头,身后的九爷爷竟然被一股巨力往前推倒,视线里,竟然出现了另外一只粽子,只是这只粽子和先前的那只略有不同,它身上并没有穿着所谓的步人甲,因为速度移动的太快,我只能大概看到那光着的身上干瘪的惨白。
九爷爷岂非等闲,他连家九爷的名号可不是靠吹捧出来的,在黑夜中,那他和蝙蝠就是一类子,耳朵比超声波都好使。就在自己被推倒的那一瞬间,九爷爷手中那拄三菱军刺已是在背后挥出了一个十字斩。那粽子似乎有灵识,知道九爷爷手中军刺的厉害,在原地上,身体诡异的错开弯曲成四五段,以人类无法达到的幅度扭转躲开军刺的攻击。
在我眼里,这僵尸僵尸,虽然死而不僵,可刚才我所看到的哪怕是练了几十年柔术的人,也难以完成如此的动作,那柔嫩度,活跟中了化骨绵掌一般。
九爷爷心知没有刺中对方,这身子刚一到地,人就顺势着往边上一滚,借此化开那道推攮的巨力。可不等他喘息,那光身粽子已经压就了上去,在黑暗中和九爷爷厮打在一处,一时间难舍难分。
我见着九爷爷突然一个势头反身将粽子暂时压在身下,我发誓射灯照射下,这是我见过九爷爷一生中最彪悍的一次,那种凌厉见骨的杀气,不知在江湖中磨练了多久。
黑色的三菱军刺别过头顶,“嗤,嗤,嗤”一连三声,九爷爷的手就像改造了弹簧机制一样,军刺冷漠而无情的贯穿地上被按着的粽子头部,直至那粽子四肢痉挛到回归平静。而之前另外那只穿着步人甲被伤了脸部的粽子,也早不知在什么情况下没了踪影。
这战场上瞬息万变,九爷爷那处打着打着,我终于在背囊中摸索到了粽子克星“黑驴蹄子”,可是我往九爷爷那一凑,地上死逑的似乎根本就不是什么粽子。看那地上的尸体,身体躬行,四肢有些退化,手脚上长满了足以充当利刃的爪子,透明的肌肤下遍布着血管和青筋,脑袋处,那家伙眼骨深深的凹陷在里面只留下了缝隙间一点的眼白,两只耳朵就像杜宾犬修了耳一般尖锐伫立,一点为人的迹象都不沾边。
我搜索了平生所能分辨的一切知识储存,结果显示是“未知”,“九爷爷,这东西好像不是粽子。”我顿了半天说道。
九爷爷站起了身说:“先不管这是不是粽子,不过我能肯定,这里不只一两个,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就在我打算招呼大宝尽快撤出这里的同时,我发现大宝却是不见了影。他并非是那种会丢下我们自己逃命的主,我想他兴许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可是现在一时间我们根本无法在这个深黑的地洞中取得联系,于是我和九爷爷打定先找到出路,再返回来寻找大宝。
走出了一段后,我们又到达了另一个活体祭坑的位置,我发现这个祭坑和之前碰到的那些完全不同,细分起来,这里更像是一锅大杂烩。几个凹进去的岩层地里,除了枯骨还有一些腐烂的动物尸身散落在周边,动物体上被利物撕扯流出的内脏肠子和血液混在一起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血洼子,这样的场景在脑海中用一辈子都可能挥之不去。
“这些可能就是淑芬的爷爷小许他们看到的怪物。”我心中想起淑芬说的大山里的故事,又串联起刚才那些东西的速度和力量还有身形,不正和淑芬故事里描述的相差无几么。不然如果是粽子,那眼前这些动物腐肉做何解释,再者,这粽子传了几千年了,也从没听说过出了需要捕猎的。那脑海里回想起刚才被九爷爷钉死在地上的那只怪物,深凹的眼骨里眼缝小到一粒花生米就能给堵住,而且尽是眼白。
如若不错,它们的眼睛可视能力很可能早已退化,能在黑夜中如此移动迅捷和他们的耳朵必然少不了联系。就在我认定声音才是引导他们主要攻击的时候。
一声“六子”远远的从一处洞穴中传出,听那声音的源头,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