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升空间还有些闲暇,可布幔随着悬挂重力时间延长,压力也渐渐明显起来。细微的组织撕裂声越发明显,使得我观察地形的心思抛之九霄天外。就挂在空中的我看到大宝五官时,那布幔无情的嘣了一声,想来之前早有预备,可当下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我的身下还挂了个楚正,两人的重力加在一起可不一般。就觉身子一顿,霎时间整个人往下落去。隐约间,一双手伸来紧紧把我撩住。这种迫在眉睫的关头我也不敢怠慢,虽说掉下去无碍,大不了就是跌个狗吃屎,可这我还就不爱了。也不顾伸来的是谁,我奋力朝着那手掌一抓,手上用劲,另一手又寻了个石栏边上,眼神一个瞧准,闪电般箍上,就这,人还下滑了不止一寸才停住,一连贯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等爬将上地,看着乔以沫正嘘嘘着手喊疼,我这才知道伸了援手的是她,我心想刚那一抓可毫无章法,巴掌大的红印在人手上清晰可见,一个大男人还如此不厚道的上了劲,就差给人逮脱臼了,不免心里一阵发虚,口中连连道歉。
大宝给我整身瞧了一眼,调笑道:“行了,六子你就不是怜香惜玉的那号人,都给人伤了,道歉管屁用,要不,把自己给赔上得了。”
我略微瞟了一眼,好在乔以沫也无伤着,见大宝这处还操着闲心开玩笑,便说:“打住,要没事咱们就走快点,这一来回耽搁了不少时间,得赶在诅咒之前把法相给毁了。”
此前还能说笑两句的众人,听着我重新提及诅咒,这气氛才又跟着浓郁了起来,要知道,我们这性命还是”坟头上插香,飘忽不定“呢。
话说坛城样式的宫殿四方四正,门禁殿宇无数,等我们返回东南方向那处,又是耗上了不少时间。
“这后面两尊法相会在哪。”乔以沫看着远近不少的殿宇问道。
之前那歇山顶藏有法相,是有点依据。而且当时还是离得近,要真在远一些还看不上。此时我们身处一条长廊之中,虽然同是东南位,可出现了两道禁门。
“我……”楚正刚要说话。
大宝却给打了断,说:“得拿捏个法子,要不这法相还有两尊,时间要是没给抓上,我们五个人说不定还得报销上两个。”
确实,如果按照我们推算的规则,这诅咒还得应验两处,险境可是一直都伴随在身边,提提心吊吊胆也是应该的。
“怎么,你有事?”我看向楚正,刚他那脚腕敷了些药酒,现在自身走动已无大碍。
只是当前一脸表情为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我叫唤,反应过来后便有些迟钝:“没,我……”
楚正一阵吞吞吐吐。给大宝见了,冷哼一声不想在意,自顾开口说:“别你了我,这事咱们丢个钱币,人头走左,字走右,运气这事,眼下就只能交给天定了,要是点子真背了,那不就两个名额,指不定轮上谁。”
“两个名额。”楚正小声念叨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后说:“要不,我们可以分成两队。”
“不行,我们人又不多,这个时候怎么能分散,要是万一遇上危险……”我一言否定,可又始终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因此话到后面也越是无力。
“我的意思是,这里东西两处禁门,我们可以先分开找。要是真给找着了,就这点距离,随便点上些东西就能给对方传递信息。这样一来,时间和路程就都能相对减少。”楚正再次解释。
大伙这一听,好像还真没能拿出比这个实在的主意,身处险境,时间最是紧迫。可大宝不由一阵狐疑,楚正这小子一路下来可都是没什么贡献的人啊,此刻难道是改邪归正了?霎时间变成了一个足智多谋,敢为组织上着想的人。
稍微缓了些口气,赞许道:“你小子,没想到还是有点远见的。”
比较之下,又结合了当下的处境,我也只能点头同意,遂问:“那五个人怎么个分法。”
“就按之前合并前的队伍分好了,学术团队一拨,你们两一拨。”楚正说。
五个人,当然是做二三分,可这楚正脚伤了,乔以沫女儿身又没啥体格,就是这乔学文,年纪上了也是回事。听着说是三个人,可实在不如我和大宝两个。我这刚要开口,大宝却先了一步,说:“这么个分法不妥,这样,六子,你和乔姑娘和老学究一路,我和他一路。”大宝说着指了指楚正,看那表情,也是一脸的不情愿。
一路上调侃人的段子手就大宝这么一个,楚正似乎也很不满意这样的队友,嘴角蠕动还想分辨,可乔学文那边此时也开口了:“就这么定了,我们早些分道,一会要是找着了法相,就紧着点东西搞出些动静。要是实在没见着,那就半个时辰后回到这处聚合,至于后路,那也得等回来了再做商议。”
西夏的坛城禁门都是红墙拱门,视角阻碍非常,定了主意后两拨人分开,只穿过禁门,再回头,便是见不着了两方。
我看了眼走在前头的乔学文和乔以沫,他们脚步还要开拔,却是给我一手挡了下来。想是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他们刚要开口问情况。我却手指兜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