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止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没了声音?”
在外,靳准立于众人之前,却显得有些尴尬,因为陈止的那话一说,后面就看其人行动了,到底是妄言,还是真语,都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出来的,以至于靳准也无法反驳或者赞同,因为那样就会陷入与陈止一样的境遇。
可若是不说话,情况同样不好,原因就是陈止在这之前,可是说要“教”他们一下,说到底就是说你们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我来教你们一个,若是不表态的话,传出去,不管后续如何,但自己等人被当场教做人这个名声,恐怕是跑不了了。
踌躇片刻,靳准却觉得总不能一句话都不出,于是轻轻咳嗽两声,便抬头说道:“既然陈太守这没有信心,那我等便拭目以待,只希望到时候不要让众人失望才好……”
这话说着,他见首座的陈止却没有半点回应,还是低头闭目,好像是在小憩、修养,心底不免有气,在他身边的刘岳同样不满,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就坐会原位,他也知道今日的话已经说到头了,再下去真有点无理取闹了,被人轰出去也有可能,况且他是觉得陈止大话说出来了,坐等好戏就够了。
只不过,当他坐下去的时候,却忽然心中一紧,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了!
与此同时,在抵达此处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的匈奴第四人,却猛然间瞪大了眼睛,眼底有精芒闪烁,死死地盯着陈止,随后眯起眼睛,一只手朝怀中探入!
另一边,李不匿、张玄、竺法伟、葛洪等人,同时眉头一皱,随后表情各异,有的是迷惘之色更浓,有的则是神色不属,而那李不匿和张玄,更是神色肃穆,盯着陈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连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专业的道家人孙秀,也心有所感,看着陈止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
不光是他们,距离陈止最近的陈梓等人,也是感到一阵心神摇曳,仿佛有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偏偏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那正在端坐着的陈止,好像更加肃穆了几分。
“咦?”
原本挡在陈止前方,威慑刘岳等人的冉瞻,这个时候回头后顾,注意到陈止眉宇间的神色,呈现出了疲惫之态。
怎么无缘无故的,府君会突然精神衰退?
他这边疑惑着,忽然瞳孔放大,就见很值手中一闪,忽然多了一枚铜板,随后那铜板又化作粉末,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我眼花了?不会的!”
冉瞻出身军旅世家,家中时代为兵,征战沙场,却还能存活诸多族人,传承至今,自有一套练功锤炼的手段,眼睛也是要练的,关键是练眼力,因而冉瞻对自己的这双眼睛,是有信心的。
先前他和支雄对决,哪怕距离很远,可对方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冉瞻瞬间捕捉到,然后提前做出反应,这样才能躲避箭矢,否则等箭头离开弓弦,人类的反应神经再快,要躲避也要耗费更多的精力。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冉瞻却根本看不出来,陈止是从什么地方拿出的那一枚铜板,又是怎么收起来的。
要做到这一部,在冉瞻看来,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陈止的手眼、筋骨,已臻化境,手指灵活的程度,甚至远超冉瞻,才能做到如此一点。
可冉瞻却很清楚,陈止虽有功夫在身,但多数集中在两腿之上,况且也没有见陈止全力出手过,凭着自己对陈止的观察,对方不该有这等身手。
而第二种,那就是冉瞻自己发生了幻觉,他眼花了,那枚铜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但这个可能,一样被他排除了,原因就是冉瞻早就知道了今日晚宴,所以提前三日就调整作息,修养体魄、蕴养精神,就是为了今日不出纰漏。
今日的他,精气神都处在巅峰,甚至还有超出,这般状态下,断然不会出现幻觉才对。
排除了这两点,那似乎只有第三点了,只是想到个,冉瞻更是轻轻摇头。
“那就只可能是府君得了什么法术,凭空变出变去,但这更不可能了,真是让人苦恼。”
越想,冉瞻越是摸不着头脑,心里好像有猫儿用抓挠心,别提有多难受了,可就在这时……
呼!
一阵风忽然在他身边吹起,顿时就让冉瞻惊觉起来,旋即他感到脖颈处一阵清凉,皮肤收紧,常年练武打磨出来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了反应,身子猛然向旁边偏去!
刷!
一道寒芒擦着他的耳垂划过,直指陈止!
“不好!暗器!”
冉瞻瞬间反应过来,跟着就是无尽懊恼!
他明明准备了几日,就是为了今日能让精气神维持巅峰,预防种种突发事件,结果因为一时失神,以至于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此时此刻,懊恼还在其次,冉瞻也没有心思去探究暗器从何而来,因为充斥了他心头的,是担心和惊恐!
那寒芒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陈止跟前,直奔两眼之间!
这速度,便是让冉瞻自己来投掷,抡起手臂甩出去,都不见得能达到这般速度,更不要说反应了,他能够躲避过去,多亏了长年以来的操练,如今也是日夜不停的锤炼,就这样还是险之又险的避过,那陈止又要如何躲避?
担忧中,他的目光顺势看去,然后就是一愣。
却见电光火石之间,陈止直接抬起了手边的酒杯,就是那么一挡,当即就将那暗器给拦住了,却是一柄只有半根食指长度的小刀,锋利而尖锐,与酒杯碰在一起后,立刻将那杯子击碎,但跟着被陈止顺手一甩,一起甩落在地上。
这整个动作可以说是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看的冉瞻一愣,他十分明白,整个动作与其说是看手上功夫,不如说是看眼力,要县看准地方,然后手眼结合,力度恰到好处,方能挡得住。
先生的眼力,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这么想着,冉瞻又下意识的朝陈止的双眼看去,但这一看却见那双眼睛霍霍生光!
他赶紧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却见那眼睛已经恢复原样了。
莫非我这两天其实气血不足,真的眼花了,不然何以一而再的看到异相?
尽管心头疑惑,但他立刻就知道当下重点,于是压下心头念,转身就朝着匈奴几人的那边扑了过去!
刚才那暗器,正是从这个方向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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