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授职,算是颇为顺利,被陈止召集过来的人有不少,不过这职位其实并非全在将军九职之中。
束交得了将军府主簿之职,这职位是协助征北将军整理文书、管理卷宗,看起来是个枯燥无趣的工作,其但其实颇有其用,其中尤其重要的,便是因为就在将军身边,其实就时刻有建议、参赞之职了。
张亢则得了代郡府功曹的职位。
这功曹参军之职,其实掌管的是考察官吏的政绩,纪录其功过,并提出建议,其实是掌管了人事之权柄,十分重要。
在将军府的九职之中,有两个涉及到这个职位,一个便是这张亢所得的功曹参军,全名士功曹参军事,听这名好也该知晓,其实有其范畴,主要是用来纪录军中将领的功过是非的,除此之外,对各地的下级吏胥,也有监察之权。
与之相对的,便是还有一个将军府功曹,这个职位掌控的范围就广了,但凡是将军府管辖之下,属民政之事,所涉官吏皆在其内。
只不过,陈止这一次却没有将这个职位拿出来,只是给了张亢一个功曹参军的名位,众人倒也明白缘由,盖因当下这将军府的治下,只有一郡之地,便是有着府功曹,便显得有些多余了,因为那郡中也有相似之职,再加上功曹参军,算上府功曹,重叠的地方就太多了,双方也容易出现矛盾。
将来等陈止掌控的地方多起来,有至少两郡之地,那么这郡功曹之上,便要有一个将军府功曹统筹兼顾。
嵇倔则得了那仓曹参军之位,这职位便如其名,主要就是掌管仓储与库存后勤,是一个颇为重要的职位,油水不少,但同样要问及的琐碎之事亦不少,往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有的时候还要涉及到生产和工程建设,而嵇倔在代北统筹新城建设,已经有些经验了,得此名位倒是不会手忙脚乱。
阮清则得了一个户曹参军的职位,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和朝廷的户部想通,掌管的就是民户籍贯之事,其中又有许多钱财琐事,阮清亦是代北新城的主持人之一,经验也是有的,这才给予这般职位。
等这些职位一一分派出去之后,陈止就道:“当下,咱们征北将军府的实掌之地,还是只有代郡一处,这军中各处皆有所属,职位完全,你们虽有名号,却不便立刻就介入进去,防止职权重叠,所以暂时先把手上的事处理好,毕竟将来这新城的县令,也是很重要的职位。”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其意,纷纷点头称是,那些得了职位的,一个个还都表达了忠心之意,更说是要努力为政,不负所托,同时也有其他念头,对那两个新城的县令之职,有着念想。
其实,像将军府这样的军管机构,军政归于一体,除了这将军直属的职位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重要职位,那就是各地的一把手。
当下陈止掌控一郡,那理论上此郡的官员任命,便主要出于其手,无论是郡守还是县令,其实都可以自行任命,事后给朝廷上书一封即可。
当然了,若是朝廷觉得不妥,也是可以驳回,并且再任命一个的,只是那样一来,就会造成不少矛盾,比如王浚的幽平两州,就因为这个问题爆发过问题,陈止最终得以得职,也与此有关。
未来将军府若是不断扩张,那么管辖的范围增大,这般职位也会增加,如果控制两府,那就可以任命两个太守,若是控制一州,自然可以任命多个太守,若是能控制一州,理论上连刺史都能任命!
但在场之人大部分都明白,即便自身得陈止信任,但若是资历、名望不够,也是无从居于高位的,甚至等地盘扩大到州了,他们连将军九职都未必能坐稳,更不要说借此增加威望了。
这里面的原因倒也简单,那就是因为这个时代,看的是名望、家世,你若是没有高品、后台,可能连官职都无法出任,这也是诸多寒门上进无路的原因,当然,若是得了位置,多做些事,便也能积攒威望,只是这位置要和威望、名望匹配,不可太高。
当下在这一郡之地,陈止的威望深入人心,各大世家皆服其管,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再加上苏辽等人又是一直辅佐,早就有了名望,这时出任将军九职,也不显得突兀,可如果陈止扩张的太快,而众人的政绩、战绩没有更上去,那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说不定要主动辞职,防止被人攻讦。
相比之下,这一县之长的位置,就是颇为理想了,不高不低,能执掌一地,梳理各方,累计资历,又不用担心被人说名不副位,受人诟病。
不过,这边众人点头称是,可人群中也有人暗暗焦急,这人正是唐资。
“这将军府的主簿、长史、录事参军、功曹参军、仓曹参军、户曹参军都有了主了,原本家中的打算,算是无从得了,只是这还剩下的几个位置,就有些微妙了,那司马与中兵参军的职位,都涉及到军政,恐怕不是我能染指的,不说这兵家的敏感,便是让我上,我也是不会指挥打仗的,况且有杨宋、杨元在也轮不到我来染指,那我能担任何种职位?而且,这一下子不是就将职位都封下去了么?按着原来的分析,这位府君该是留两个拿在手里,也好在未来给人以晋升空间才对。”
唐资心里思量着,表面还保持着平静,他很清楚,府功曹陈止暂时不会拿出来,拿出来也轮不上自己,但除此之外,又有什么位置可以安置?而且,看着眼前人,再瞧瞧剩下的杨宋等人,这职位似乎也不太够啊。
这么想着,目光落在陈止身上,却见后者正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陈止确实正在感受着气运的变化,随着几个职位都被授予出去,一枚枚气运小印,落在众人的头上,玄妙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他感到自己的思路、体力,乃至诸多感官都越发清晰,隐约之间,甚至还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的感官,可以与得了职位的众人相连。
“不,不对!”
忽然之间,他福至心灵,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错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