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国朝气运!好一个州郡之基!”
在这幽州城内的大小世家之人,在拼了命的想要讨好陈止的时候,陈止的心却已经飞到了眼前的这座坚城之上!
寻常之人,若看此城,只能看到高墙与厚重,但在陈止眼中,此时这座城池却是气运沸腾,宛如烈火烹油,锅中沸水,翻滚不休!
甚至到了最后,他为了仔细观看,不得不暂时停下与世家之人的安抚、互动,让杨元过去代劳,自己则立于一处,仔细的查看起来。
幽州城,范阳郡首府。
但幽州之名却得于此地。
“幽州城,又可以叫做涿县,可谓历史悠久,过往出过诸多人杰,演义里面的桃园结义,都有可能出自城中,秉承莫大气运,如今也是那卢家的根基之一,可谓地灵之处,更不要说,此处地处要冲,更是如今王浚统治幽州的两大支柱节点之一,承载范阳郡之繁华,是实打实的重城,涉及战略安危。”
看了好一会,陈止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而此次王浚伐代,起三路大军,这南路的核心便是此城,是以亲自坐镇,以镇压兵将之念,想要约束兵马,若非我动作够快,准备齐全,借着十二生肖折纸,又有人和地利,一旦让他王浚在这里站稳,稳固了此次西伐的气运脉络,随后从容指挥、调动,那就好像是洪水来前,将沟渠都建好,等水流抵达,则是水随渠动,蓄势而落,难以抵挡了!”
看着城中气运,陈止深深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趋势,同时这种气运趋势,却在慢慢转变,和他本身产生着莫名联系,甚至辐射到了身后兵营之内,刹那间就让陈止有所明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种奇特的联系,让陈止楞了一下,随后满上心生明悟,这目光又从城池落到了城池之前的人群上。
“这城气运,三分天时,三分地利,还有三分则是因为人和。”
“天时,者则因天下大势,若是天下大乱,北地游牧肆虐,则此城的守备之责,三分天时气运便要升腾,显得重要,反之,若是太平盛世,此城地处边疆,远离人文沐浴,便要衰败,财富流失,人才南迁。”
“地利,便是此地连接中原腹地与草原大漠,商贾走商、兵家补给,都绕之不去,便是眼下,冀州混乱,此城亦有警备和震慑之意,是以气运大涨,反之则要衰减。”
“至于人和,就是这城中之人了,有卢家、蒯家这般家族在,自是有气运的,他们垄断知识,可以造就文人,而家财万贯,便能培养武人,这文武兼备之下,就是家运了,不过当下造纸术、印刷术在我的推动下,于北地传播,越来越多的寒门子弟能接触知识,人文气运便要膨胀。”
“如此天地人三才相合,此处气运自然浓烈,不过我初来之时,亦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无疑还是由于城中之人尚且存有他念,有骑墙观望的念头,但看到王浚被囚,知道大势已变,这才动了心思,真正有了投靠之念,而他们这些世家的人,其实就是真正掌握幽州城命运的人,衣食住行、上上下下,都被这些人渗透、掌控,我若是想要真正夺取过来,要么就是将他们驱逐出去,彻底清洗,换上自家人手,要么就是得到这些人的投效,收拢世家,如今他们念动,城中便显现气运,与我的军势相合!如此看来,要镇压城池重镇,终究还要先用兵家!”
这么想着,他便感到,随着城池气运沸腾,世家人心浮动,这城池气运渐渐与自身相合,知道一旦完成接纳、融合,就等于自己掌控了此城。
“不过,我不可能等这一切慢慢发生,因为气运并不能改变城池倾向,而只是一种指标,是因为城池倾向改变了,气运才与我相合,之所以缓慢,其实就是城中世家、百姓归属感的表现,等他们都觉得是我治下之民,觉得我发号施令、收税授赋天经地义了,自然也就与我相合了,但若是我加快速度,派遣人手,慢慢安插到城中各处,加强掌控,那这个速度其实是可以增加的,另外……”
隐约之间,陈止明显感觉到,那城池气运正在通过自己,慢慢辐射到周边兵营之中,好像丝丝缕缕的细雨,慢慢落入其间,不由让他深思起来。
“不久之前,我就在思考,这气运除了帮我探查情况,了解进度之外,到底有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毕竟我无法直接改变气运,从而改变现实,只能是通过改变局势,才能让气运变化,如此看来,仿佛鸡肋,似乎不值一个上上签的代价,更不要说那奇异铜板了,如今看来,这气运之道,不光能够让我和麾下文武官吏的感知相连,似乎还能作用于军中兵卒身上,只是具体效用,暂时还难以察觉,得等以后,慢慢探查才是。”
这般想着,他收拢名望金液,眼中异象纷纷平息,然后就在杨元的引领下,进入了幽州城。
城中街道空旷,显得很是冷清。
“大战来的突然,却没有人能够出城,都是躲在家中,但结束的也快,因而城池并未受到多少损毁,只有几座宅邸遭殃。”杨元介绍着城中情况,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卫勉等人的功绩。
陈止大加赞赏,更是说道:“此战能成,我军损伤微乎其微,靠的就是卫勉与提前潜伏的探子,若无他们冒险,便是能下此城,也要损伤诸多兵马,到时想要压服幽州各处,可就有麻烦了,一个不好,很有可能让幽州如冀州那般四分五裂,给旁人可乘之机,这些勇士,必须重赏!”
杨元点头称是,记在心里。
“如今幽州虽下,王浚被囚,我等便掌握了先机,更可以谋划大义,有王浚在手,还有他诸多部将,便可以传令各处,让幽州各处归顺,但必然还有阻碍,得花费一些时间,方能真正一统,暂时是没有心思理会周边局势了。”陈止这般说着,眯起眼睛,“但周围的人,必然不会安生,肯定要有动作,对此我等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杨元还是称是。
倒是冉瞻忍不住笑道:“主公,咱们几日便活捉王浚,拿下幽州城,这偌大幽州必然是咱们的,其实小子更好奇,那周围势力,乃至朝中诸公,此刻怕是才刚刚知道幽州开战,正想要拟订对策,若是骤然听闻,王浚被捉了,该是什么表情?”他的脸上露出好奇与兴奋之色,更有一丝骄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