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风雨虽大,雷声虽响,却盖不下夔牛惊恐哀怨的牛吼声。
“安拉,刚刚逗你玩呢,看你那怂样!阴雷环怎么说也是仙气,还是很坚固的,怎么可能被一丝天雷弄得爆炸?”见到夔牛那副脓包样,陈闲忍不住笑骂道。
“哞!”虽然被陈闲臭骂一顿,但知道不会死了的夔牛仰天长啸,有种死里逃生的快感升起。
“哞哞……”生命无忧后,夔牛哞哞叫了起来,撤断小树,一只独脚踩着风雷冲到陈闲与明熙面前,不停抬着无角的牛头,拱着牛嘴,将不断颤抖的鼻环露了出来。
“你是想问阴雷环为什么一直颤抖吧?这很正常,你引天雷进去,破坏了里面的纯阴力场,导致了阴阳不平衡而已。要平复下来也很简单,你多引几道天雷进去,使之阴阳平衡就行了。说不定阴阳雷结合,能生出太极神雷,你吸收了后,比吸收天雷修炼更有裨益。”陈闲说了声后,牵着明熙的手往远处走去。
“哞……”夔牛嚎叫一声,明显不信。
陈闲才不管夔牛信不信了,牵着明熙的手,去寻找新的避雨处去了,原地只留下了将信将疑的夔牛,在小心翼翼的尝试陈闲说的方法。
海上的风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乌云散去,艳阳高照。
陈闲与明熙并肩从避雨的山洞走出,给夔牛背上加上坐垫后,陈闲抱起明熙,两人共乘一骑,朝最近的蓬莱岛赶去。
骑着独脚夔牛,双手怀着明熙的要,双掌放在她的小腹上,头枕在其肩膀上,陈闲很是惬意。
“这夔牛是一条腿,杨婵的毕方也是一条腿,看来自己跟一条腿的异兽很有缘,要不自己以后也找一只只有一条腿的异兽当坐骑,组建一只独脚兽军团。”闻着明熙身上淡雅的体香,陈闲微闭着双眼,有些天马行空的想道。
“在想什么?”明熙问道。
“我在想,咱们什么时候正式结成道侣,共参大道。”陈闲随口答道。
“这么随意,明显不是真心话,不理你了。”被陈闲借机调戏了下,明熙打了打陈闲放在小腹上的手掌,不满地道。
“嘿嘿。”陈闲嘿笑两声,也不说话,只是身体后仰,将明熙拉了趟在怀里,低头向其吻去。
“嗯!”明熙眼睛一眯,热情回应起来。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陈闲与明熙正吻得天昏地暗,冷不防边上传来一声腐儒的感叹声。
“哎呀!”明熙面皮薄,没有陈闲刀枪不入的本事,闻得此言,立马推开陈闲,然后将头埋入怀中,做起鸵鸟来。
“嗯?”被人搅了好事,陈闲的眉头深深皱起,很是不爽的向挑事者看去。
挑事的,是一个面容二十五六的青年道士。当然,修真之人寿命悠长,驻容有术,真实年龄不可能从脸上看出。那青年腰垮黄皮葫芦,背一口七星宝剑,骑一头土不拉及的黄鹤,挑完事也不驾鹤逃走,反而用一双不知是悲伤还是沧桑的眼睛看着两人。
让陈闲郁闷的是,青年道士只是随意扫了两人一眼,便很是认真的打量起两人坐下的夔牛来,明确传达出一个信息:在青年道士的心里,夔牛那畜生要比自己二人有地位得多。
被人搅了好事,又被人轻视,陈闲却不敢表现出怒气,只因那青年道士气机若有若无,虽然近在眼前,但却仿佛远在天边,他仿佛与自己并不处于同一个空间很是玄妙,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为何戏弄我们两个小辈?”陈闲问道。
“我叫什么,忘了,不过你可以叫我鹤仙人,至于为何戏弄你两,好玩而已!好了,两个问题回答完毕,我走了!”自称鹤仙人的青年道士长笑一声,骑鹤而去,隐隐有歌声传来:
“腰间葫藏长生药,骑云驾鹤赴仙岛。教化众生脱俗缘,指开大道明如电。”
“噗嗤!”听道道士临走时所作的打油诗,陈闲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见那道士走了,明熙终于不当鸵鸟,听到陈闲的笑声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刚刚哪高人作的诗太好了,简直就是狗屁不通!不押韵就罢了,词语搭配也不恰当,骑云,真是神来之笔,可为诗眼。”陈闲笑道。
“一首随口所作的打油诗,偏你爱作怪,小心人家回来暴打你一顿。”明熙轻笑着道。
“这些高人也是闲极无聊,咱两亲热得好好的,偏要来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来破坏气氛,别让我知道这鹤仙人是谁,不然我去他门去堵上他三天三夜!”陈闲很恨地道。
“你真敢去,小心被人打出宇宙洪荒,丢到域外不知道多远去。”明熙嬉笑道。
“我就守在他门前拜师,他刚不是说了嘛,‘教化众生脱俗缘,指开大道明如电’,我去求道不行啊!”陈闲辩解道。
“那你还是别去了,他一来就打断我们,末了又说脱俗缘,显然是修禁欲系大道的,你六根不净,五蕴不空,去了也是白去。”明熙一脸煞有其事地说道。
“六根清净,五蕴皆空,刚刚那鹤仙人是道士又不是和尚,哪有那么多要求!”陈闲撇撇嘴道。
“谁知道刚刚那鹤仙人不是和尚幻化的,一个游戏人间的……”明熙反驳道,不过说道一半,便停了下来,闭上双眼,似在感应什么么。
过了四五个呼吸,明熙睁开眼睛,陈闲立马问道:“怎么了?”
“刚刚水府的小妖烧香祷告,说玉帝下旨,让我明天汇合雷公、电母、云童,明天巳时在洛阳城下一场雨,看来我要回去了。”明熙一脸不舍地道。
“反正无事,我陪你一起回去吧!”陈闲说道。
“修行之人,应以超脱为目标。咱们老腻在一起,太耽误修行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明熙脸色一整道,说完一把将陈闲推下牛背,驾牛而去。
“呃?”陈闲望着一骑绝尘的明熙,摸摸鼻子,哭笑不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