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在何阳的怀中轻轻地抽泣,身躯亦是颤抖不已。
她有一身的苦楚,她有一身的伤痕,在经历了这场浩劫,国破家亡,亲人离去,颠沛流离,激烈厮杀,让她很是疲惫。
在经历了绝望,尝尽了悲欢离合,李若兰娇弱的身躯背负的太多,她很想找个肩膀可以依靠。
终于,她等到了要等的人,一切地委屈与血泪尽在此刻释放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流,一发而不可收拾。
“父皇走了……母后走了……皇兄也走了……最后师父也离我们而去……”
“呜呜呜……”
李若兰哭的梨花带雨,已然泣不成声。
“师姐,不哭,一切都会过去的!”
何阳轻轻拍着李若兰的背脊,听着她的抽泣之声,感受到了她微微颤抖的娇躯,亦是能够感同身受李若兰的心境。
国破家亡,孤身一人,厮杀挣扎,孤立无助,对于师姐来说,则是莫大的残酷,这一切皆是初海众修所赐。
何阳感觉自己还是太仁慈,因不想杀戮太多,对于这些刽子手,只是略做封印修为小惩,并没有取得震慑的效果。
“看来唯有杀戮,才能制止杀戮,还世间一个太平!”
何阳手臂抬起,弹指间流光溢彩,那是修为提升,万元射线发挥到极致的威力。
“咻咻咻咻!”
若同流星雨抛洒,无数光线向着众多初海修士呼啸而去。
其势如悬河,其声如奔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每一个初海修士的体内。
即使有人有心阻挡,依然无济于事,如若无物,从中穿行而过。
轰!轰!轰!
一声声轰响接连响起,一个又一个初海修士身体爆开,化成一团团血雾。
这一切皆是在一呼一吸间发生,快得不可思议,一眨眼,除了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的君不凡之外,在此地的所有初海之修形神俱灭。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充斥在空气之中,使得此地更添恐怖。
“你……你……你……你就是魔鬼,如此残忍,如此嗜杀,不怕遭天谴么?”
君不凡手指轻颤,指着何阳厉声说道。
闻名不如见面,这徐水比之传说中还要修为惊天,就凭方才灭杀众多初海修士的那一手,君不凡自信可以做到,却是做不到那样轻描淡写。
若是他知晓何阳与上天宫老祖那惊世一战,不知道要惊骇成什么样子。
何阳轻轻推开李若兰,为她拂去眼角的泪滴,转身看向君不凡。
何阳一眼,君不凡如若置身冰窖,浑身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强行忍住恐怖,可是那种本能的意识却是不听使唤,让他整个人都战战兢兢。
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体会到了,即使是上天宫老祖,来得也没有这么强烈,看来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君不凡内心苦涩,亦是看向何阳,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形态。
“残忍?嗜杀?这是如何定义?凡事必有因果,没有无缘无故的杀戮!尔等的行为又该做何评判?”
“不管什么缘由,修士之间的仇怨,不应该牵扯到手无寸铁的凡人手中!”
“而你们泯灭人心,杀戮滔天,禽兽不如,令人发指,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自问心中可有愧?可有悔?”
何阳修为不散,却是气势如虹,每说一句,君不凡的脸上则会苍白一分,身形止不住后退两步。
“我等杀戮累累不假,却是每人杀一人,杀两人,而你则是不同,杀人不眨眼,翻手间带走无数生命,你一人之罪大过我们所有人,其罪滔天,你可还有话说?”
君不凡振振有词,越说越起劲,到了最后更是慷慨激昂,端是一身的正气。
“我呸,好不要脸,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言,真是丧心病狂!”
徐子涛一听此言,气得浑身发抖,看着道貌岸然的君不凡,双眼将欲喷出火来。
“哈哈哈哈……”
何阳大笑起来,笑声却是越来越大。
“以五十步笑百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无话可说!”
“我就是徐水,你找我所为何事?”
何阳话锋一转,目光直射向君不凡,他的心里已经起了极致的杀意。
君不凡心里颤抖,亦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杀意,让他仿佛置身于隆冬酷寒之中,一个不慎,就有灭亡的危险。
君不凡恨这种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别人面前胆颤心惊,去仰别人的鼻息,去看别人的脸色,这让他心底抓狂不已。
“我说久仰你的大名,前来拜会,你会信么?”
君不凡故作镇定,心底却是后悔不跌,早知这徐水修为高深,自己又何必打他的注意,去觊觎他的神通术法,给自己招来这弥天大祸。
“打伤我的师哥师姐,以此作来要挟,这就是你所说的久仰拜会吗?”
“出手吧!”
何阳终于失去了耐心,身上的杀意不再压制,在此刻彻底释放了出来。
“你要战,那便战,别以为我君不凡就怕了你!”
君不凡恐惧之下不再隐忍,知晓今日此事不会善了,索性伸出獠牙,与其拼死一战。
为了掩饰心中的彷徨,君不凡大吼一声,向着何阳扑了过来,先下手为强,必要把握先机。
在地上掠过的瞬间,君不凡的身躯刹那间变成银白之色,闪耀着夺目的银光,气势亦是节节攀升。
何阳不为所动,握指成拳,向着来临的君不凡轻轻挥出一拳。
“轰!”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君不凡只感一股大力传来,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被何阳一拳击飞,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地摔在了远处的山石上。
山石不堪重击,顷刻间碎裂,君不凡整个人被立时镶嵌了进去。
这一幕石破天惊,李若兰与徐子涛满脸皆是震惊之色,状若石化。
他们知道何阳很强,没想到竟然强悍到了如此程度,在震惊的同时也很欣慰,因为此人是他们的小师弟。
只是二人也是略带惆怅,自身与这个小师弟的差距越来越大,已然不再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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