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有在荒漠中走了半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预定的宿营地,众人便下了骆驼和马车,各自寻找地方,驻扎宿营。
说是宿营地,其实也就是几间破落的房子,前面有一口前人打下的深井,可以供人取水饮用,但是在一旁却也树立着一块牌子,言明这口井只可用来饮用,而不可用来洗漱或做他用。
其实这也是沙漠地带每一口深井都有的潜规则,路过的旅人一般也都会依其行事。在这样干旱地带生存的人们,一直都明白水资源对人类的重要性,因此也可以看到,先前那位阿法芙小姐对那位埃里克护卫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宿营的时候,也是有所讲究的,商队的护卫护在周围,商队的主人则在最中央,至于跟着一起来的旅人,则是以一条无形的分割线,在另一边宿营。
弗立顿和托雷迅速地在一个角落里的最佳位置扎好帐篷,然后再请“菲尔”从车厢里走出来。
事实上,他们呆在车厢里更为舒服,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走出来伪装一下比较稳妥。
所以菲尔其实只是让拉雷尔伪装成他的样子出去走了一圈。他自己本人还是呆在车厢里,进行原本的实验,以他的精力数个月不睡也毫无影响,身体自然而然地会进行休息工作的轮换。
很快,时间来到了晚上,沙漠的夜晚孤寂寒冷,有人点燃了一堆篝火,然后一群人凑在一起喝些烈酒驱寒,谈天说地。荒洲人除了民风彪悍外,对自己人却也是热情豪爽,觉得气氛良好了,有人拿出一个胡不拉,弹奏起热情的曲调,几个大胆豪放的荒洲女子,便在腰上围上一挂薄透的金缕巾,有红有白有黄,颜色缤纷多彩,摆动这臀部,绕着篝火,依着胡不拉的节奏明快的曲调,翩翩起舞。擅长歌令的男人看了,边走过去,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唱着语言不通的民歌,声音通透明亮,在宿营地里就好像一缕大风,也觉得分外好听。
不一会儿后,几乎所有人都融入了这场欢乐的篝火会里,荒洲人热情开放的风情在这里显露无疑,人们一边绕着篝火起舞,一边跟着民歌大声唱和,一下子所有人就都熟悉了起来,有些年轻的肉体就在朦胧的篝火光芒里,越靠越近,滚烫的肌肤一下子贴合在一起,烧动他们那颗炙热的心脏。
这个时候,若是真的看对眼了,便悄悄地从篝火舞会里拉着手走开,在宿营地背后的的地方,找一个隐密处,不等解开衣服,便天雷勾动地火,再也不管其他。【】
这个时候在外行走的女子较少,一场篝火舞会里也仅有几个而已,但是荒洲人是没有那么多忌讳的,也没有那么多束缚人们的规矩,要杀人的时候就痛快地杀,要愛时就痛快地去爱,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这个时候当然也是如此,管他是男是女,又不是为了成家立业,一切都只不过是性而已。
当然,这样的事如果家人在身边的话还是有些过分,阿法芙只在篝火边上呆到那几位热情奔放的荒洲女子出来跳舞,就被姆妈拉着回到了商队里,隔着几顶护卫的帐篷,就连欢呼声也像隔着一层墙。
“那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不要再到那里去,不然你阿爸要生气的。”姆妈这样教训她,便找个侍女站在帐篷门外,然后自己就走开了。
阿法芙有些伤心,好不容易从家里走出来,原本以为是青鸟出巢,天空广阔任她飞翔,却还是被关在笼子里,连挥舞翅膀都做不到。
听着不远处欢呼的声音,她越发地伤感起来。阿妈死了,阿爸整日里处理家族的账本,姆妈又是这样关着她,一点自由也没有。
“小姐,你还是听姆妈的话罢,篝火那边,你还是再等两年再去吧。”侍女看她这个样子,便安慰道。阿朱是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小姑娘,看起来也是俏皮可爱。
“阿朱,为什么我不能过去啊?”阿法芙好奇道。
阿朱虽然和阿法芙差不多大,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并不是在家族里从小听着规矩长大的,刚才回来的时候也“不小心”经过了宿营地后面,这个时候看着她的小姐,脸颊通红,笑道:“总之,你最好不要去篝火那儿。”
“只要我不去篝火那儿就可以了吧?”阿法芙却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诶?”阿朱没有想到这一遭,仔细想想,之前姆妈找她的时候也是禁止小姐去篝火那儿而已。
阿法芙却不管那么多,拉着阿朱就跑出帐篷,从外面绕了一个大圈走过了两个宿营区中间无形的线,来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她之前去篝火那儿,看得分明,那个埃里克大叔并没有出来,走过来一看,果然就看到对方坐在一顶漂亮的帐篷前,吃着一块干粮。
“埃里克大叔!”阿法芙放开阿朱,跑过去叫道,但是跑到半途,埃里克的头没有抬起来之前,又慢了下来,规规矩矩的,就如同之前一样清雅内秀,高贵冰洁,这是姆妈告诉她的,真正的荒洲男人大英雄,就喜欢这样的女子。
阿朱摇摇头,停在十米开外,看着路口。
化名为埃里克的弗立顿抬头看到阿法芙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其实整片营地都在他的监控之下,阿法芙的一举一动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还要继续扮演他如今的角色的话,和阿法芙搞好关系是必然的。他也不是没有装作冷漠,但是对方却反而更加喜欢。
十六七八岁少女的心,他是完全不明白了。
现在只好和对方就着夜色,促膝而谈,大部分是阿法芙说她小时候的趣事,弗立顿偶尔回应一下,若是他多说了几句,阿法芙便立刻兴奋起来。
不过期间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做其他事。
半夜之前,阿朱过来把阿法芙拉了回去。
“埃里克大叔,明天见!”她依依不舍道。
“晚安。”
弗立顿点点头,看着对方离开,然后转身走出营地,半刻钟后才回来。
于是一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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