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菲尔问,弗立顿说的这个情况看样子并不像在酒馆里打听来的,毕竟那些巫师学徒不可能去关注一个普通人,而那些九首蛇学院的巫师学徒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红土城里。
“我……”弗立顿有些支支吾吾。
“说!”
弗立顿立刻回答:“少爷,你可不要责备我……”
看着菲尔隐隐有些发怒的模样,他才赶紧说:“昨天下午我吃过晚餐,但是觉得还是有点饿,然后又听酒馆里的人说可以帮忙把客人带来的猎物做成食物,所以我就有了点想法……”
“有了点想法?”
“我……我傍晚的时候就出了城,打算去猎点野兽,我没有深入到山林里,只是在外围转转!”他解释道。
“说隆美尔的事!”
“哦!”弗立顿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我当时正在准备抓一头烈虎,但是那群九首蛇学院的人忽然出现,我就赶紧躲了起来,虽然我们距离只有几十米,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然后我就看见那个隆美尔将军被他们围在中间,仔仔细细的保护着。”弗立顿说,“就这样了。后来他们离开后,我猎到了一头烈虎,我就抗回酒馆拜托他们帮忙做成食物了。【】”
菲尔沉默了一阵,根本没有注意到弗立顿一副犯了错紧张的等待惩罚的样子。
巫师、隆美尔、九首蛇学院……
菲尔皱紧眉头,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联系,这就表明了那个神秘的巫师实验室遗迹里面藏着的东西有多么珍贵,就连九首蛇学院或绝望之手的正式巫师都忍不住冒险前来。如果能够得到里面的东西,绝对对他的实力增进大有脾益。
但是,越是深思他就越觉得这件事就越是不要参与进去的好,不管怎么说,就连巫师都参与进来了,他想参一脚,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小身板能不能挡住正式巫师的随意一击。
甚至菲尔觉得,红土城也实在不应该在继续呆下去,这里并不是黑索高塔学院的保护重点,有其他学院的巫师经过简直是十分平常的事。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巫师随意一击解决掉生命的地方,菲尔觉得还是要塞比较安全。
刚好,昨天的时候,夏尔已经送新的资料来交换菲尔手中的靛色药剂,菲尔已经没什么事需要留在这儿了。
“弗立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菲尔对弗立顿吩咐道。
“啊?”弗立顿愣了一愣,实在不明白只是说了一会儿的话,主人怎么就想要离开了,“哦,好。”
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权,对着蓝莓酒馆的厨房里的半只烈虎说了声拜拜,弗立顿迅速收拾好东西,驾驶着马车,载着菲尔向城门驶去。
现在还在下雪,天空阴沉沉的,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看起来寂静寥寥,只有马蹄的哒哒声,车轮的咕噜声还有雪的吱呀声。
离城门还有数十米。
就在这时,弗立顿忽然感觉雪停了。抬头看,却看见天空的铅云反而更暗了。
“怎么回事?”
菲尔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少爷,不知道,雪忽然停了——咦?又开始下了。”弗立顿说。他确实又看到了雪开始落下,只不过,这雪似乎有些不一样?
“嘶——”
一片雪落在弗立顿裸露的手背上,顿时就被腐蚀了出了一个伤口。
“啊!”弗立顿痛叫了一声,赶紧把那片雪拂去,但是雪一下子就融化成水,他另一只手碰上,又觉得一痛。
“少爷,这雪有问题!”
弗立顿叫道,驱车先躲到了一个屋檐下。
这个时候,菲尔已经撑着一把伞走了出来,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变成黑色的雪。
“少爷,你看!”
弗立顿给菲尔展示伤口,不过这么会时间里,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给菲尔看到时并没有多少恐怖的感觉。
不过菲尔已经了解到了情况。
现在,整个红土城,都稀稀疏疏地下起了一场黑色的雪,虽然不快,可是不一会儿就染黑了一条条街道,和一顶顶房屋。
“这,这是巫术?”菲尔摄过来一片雪,仔细的观察。
没有精神力残留,只有一缕庞大的魔力痕迹。
这不是巫术造成的,而是……
这个时候,天空忽然亮了一下,就像雷雨天气的闪电一样。
不一会儿,轰鸣声传来。
接着两个人影从天空中一闪而过。
这些雪花,只是两名正式巫师战斗时余波产生的天气异象!
菲尔不再迟疑,迅速地踹开身后房子的大门,闯了进去,现在整个红土城都是这样,无论是普通的居民,还是巫师学徒,全都躲了起来。
两名正式巫师在人群聚集点战斗,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这算是菲尔第二次看到两个正式巫师战斗的场景。上一次,是伊莲巫师和一名森罗骨堡学院的巫师在黑色荒原战斗,那一次战斗几乎染红了半片天空,这一次,两名巫师还未显露身形,就已经开始影响一整个城市的天气异象!
菲尔发现,甚至那些普通人对于这种情况还比较熟悉,在黑雪出现的第一刻起他们就躲进了房子里,就好像经过了无数次的排演一样。
“啪,啪,啪……”
寂静的房子里忽然响起一串声音。
菲尔心头一紧,回头!
是谁!
两名正式巫师此刻已经在外面战斗了,是谁想找死!
一个破旧的皮球安静的滚到了弗立顿的脚边,他抬头,正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一堆柴火的后面。
看到菲尔把头转过来,看着那个男孩,一个黑影忽然从另一个地方窜出来,跪在菲尔身前,不停地磕头。
“老爷饶命!泥鳅他不懂事,求您饶了他!……”
那个黑影是一个中年妇人,看起来却像五六十岁,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可是却十分干净,只有花白的头发因为不停地磕头有些凌乱。
中年妇人还在不停地磕头,叫泥鳅的小男孩吓得快哭出来了。
“……饶命啊,老爷!泥鳅不是故意的……”
“安静。”菲尔皱紧眉头。
“……不要杀泥鳅啊,我就剩泥鳅一个孩子了……”
“安静!”
“……当家的去的早,什么也不留下,求求您了老爷,饶过泥鳅吧……”
“安静啊!!!”
菲尔手上一个虚影,射向跪着的中年妇人。。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