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我认为,我恋爱了,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名叫洛萧的女人。”
于谦放下筷子,说完总结语时他刚好吃完最后一片鸭肉。
在于谦进行详细说明的过程中,他先是介绍了洛萧其人,而后学着杨小千的样子“理智分析”出自己对洛萧的种种感受,包括心理与生理上的触动,最后做出总结。
要不是塞了满嘴鸭肉、甜面酱、蒜泥和酱油,于谦这振振有词的模样还真能体现出一点说服力。
但这说服不了杨小千,杨小千有自己的判断。
那位洛女士杨小千也见到了,看年纪至少比于谦大了十岁以上,而职业则是心理咨询师。于谦这哪是正常恋情?完全就是恋母情结和内心孤独的产物,想想于谦的经历和生活环境,在玩腻了交易式的生活伴侣后,会喜欢上洛萧这种女性倒也不算奇怪。
首先,于谦自小没有家庭,缺乏父爱母爱,从以前于谦对待杨严和梁和林这两位父亲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极度渴望父爱母爱,体现在择偶取向上,就是典型的恋母情结——许多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孩子,在情窦初开后往往更容易对年纪偏大的异性产生好感,缺少母爱的男生会有恋母情结,缺少父爱的女生会有恋父情结。
其次,别看于谦生活作风腐败,工作懒散,其实于谦心里背负的压力并不比杨小千轻,而且相比拥有和睦家庭的杨小千,于谦更难找到倾诉的对象,这很可能是造成于谦酗酒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洛萧的出现恰好能完美地填不上这两个漏洞,首先,洛萧的样貌符合于谦的审美,个人条件也符合于谦的择偶观。另外,洛萧是一个心理咨询师,最擅长聆听并给出意见或安抚、解决心理问题的专业人士。
两相结合,这个首次见面的洛萧大概是最能触动于谦内心的女人。
“这个,咳,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做出这个判断,是不是不太合适?”杨小千在心里把自己的话翻译了一遍:你谈个狗屁恋爱,撑死了是脑抽风加单相思。
于谦给了杨小千一个“你很肤浅”的鄙夷眼神,认真说道:“一见钟情,没什么不合适的,在我看来,年龄不是问题,身份不是问题,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唔,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好像对我没什么感觉。”
杨小千咧嘴,算你有自知之明。
“真正的感情不能强迫,因此,我决定,多与她接触,让她更多的了解我,然后再尝试走入下一步。所以,以后我会经常去零一基地。”于谦说完,站起身急匆匆地说道,“好了,吃完了,咱们回吧。”
杨小千张着嘴,看看满桌的空盘子,又摸了摸同样空空如也的胃部,满心无奈地抽出一张餐纸,包起自己之前裹好的荷叶饼,偷偷放进口袋里,跟在于谦身后走出餐厅。
零一基地安排的专车将两人送到了上京首都机场,于谦私人专机的机组人员早就接到通知,恭迎两人登机后即刻起飞。
坐在飞机里的于谦比之前更加健谈,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零一基地的技术可以应用在哪些领域,带来哪些改变,又还有哪些觉醒者的能力能结合科技产物发挥妙用。
看起来,于谦似乎真的为零一基地的创造着迷,丝毫不担心这种超越时代的人工智能是否可能带来毁灭性灾难。
两个小时后,湾流G150在南都国际机场降落,于谦说既然十九局早有安排,许乐的事情已经不用担心,就不必急着回去办公,与其回小千世界继续连轴转,不如去伴山庄园喝上几杯。
杨小千出奇的没有反对,当即答应。
这回没有永远不会碰上堵车的专车过来接机,为节省时间,两人干脆在湾流降落后使用能力飞回伴山庄园。
进了庄园,于谦很随意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扔给上前恭迎主人回归的佣人:“没电了,把手机拿去充电。”
杨小千也掏出手机,轻轻放在女佣手中,和善地笑着说道:“我的手机也没电了,麻烦一并拿去充电,有电源适配器吧?”
“有的,各种型号都有。”女佣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鞠了一躬踩着小碎步走去充电室给手机充电,于谦这处庄园占地面积极大,各类房间多不胜数,连充电都有专门的充电室,方向感不好的人头一回进来甚至可能会在里面迷路。
“你确定这样没问题?”杨小千望着女佣离开的背影,问道。
“每个佣人都做过严格的背景调查,而且我们的手机不是都有加密吗?没有泄露机密的可能。”于谦拍了拍杨小千,“放心吧,肯定没问题,好了,喝酒去,跟我来。”
杨小千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呆了片刻后,叹了一声,转身跟着于谦在迷宫似的的豪宅里绕来绕去,走进地下藏酒室。
“现在很多所谓的商务标准酒窖,其实都是作为玩乐或者门面来看,根本不具备把酒放十几几十年的能力。但是我这个地窖不一样,单拿红酒来说,保存环境不光包括15摄氏度的恒温加上无光线直射,藏酒柜里还有完善的排氧系统。你知道为什么储存红酒要横放吧?就是力求让软木塞的一头始终沉浸于酒液中,保持木塞的膨胀状态,从而隔绝空气的侵入。但是在我这个地窖……”
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于谦侃侃而谈,一边说一边拉开藏酒室的大门,走到酒柜上取下一支名下弟子送来的名贵红酒。
“咔哒”
杨小千也走进藏酒室,随手关上大门,随着大门合拢关闭的声音响起,于谦的声音戛然而止,再转过头时已换了一副表情,冰冷而慎重,再看不到半点炫耀藏品时的得意。
“在这个房间里的谈话,绝对不会被窃听,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嗯。”杨小千面色严肃,问道,“用喜欢洛萧这个借口反复去零一基地查探,并不可取,我们得找出一个更好的掩护。”
“不必。”于谦摆摆手,“那不是单纯的借口,相反,它是最好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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