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从刚才那个女人的断臂落在我的手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强。
当然,这里所说的强,是以星环,以瑾瑜这些人为尺度而参考的。
这个拿着斧头的女人,她和这些人相比,也许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她不能空手接白刃,不能在受击的一瞬间脱离目标,也不能闭着眼睛躲过来自身后的攻击,像瑾瑜那样的超音速更是不可能实现。
毕竟,她甚至在跟普通叛军作战的时候,都还会被砍掉一只手,受伤的时候心中首先想到的也还是医疗兵。
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异端审问者,一个普通的士兵而已。
因此,当那几支暗箭向着她的面门直飞而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和不安。
因为她没有躲过那几只箭的自信,她也没有能应付那几只箭的手段。
另一只手断掉的她,甚至不能用自己的手来帮自己挡住那些飞来的利矢。
我从她的眼里,看见了死亡。
好吧好吧。
虽然你是瑾瑜那一边的,虽然你为了平叛而杀死了那么多的暴民,虽然在你的眼里,我不过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可怜虫。
但是因为你帮了我,那我必然要帮回来。
“本源·删除!”
在利箭被我的双眼捕捉到的一瞬间,一缕黑雾立刻随着我的心神而动,在那女人的面前铺出了一面薄壁。
对付这种没什么数据量的东西,仅仅只需要微量的黑雾就可以完全阻截了。
‘嗤嗤——’
金属制的箭头和木制的剑身以及生物制的箭羽在触碰到黑雾的瞬间便被黑雾完全分解干净了,只留下了空气中那嘶嘶作响的声音。
“收。”
黑色的薄雾再次收入了我的手中。
“哈——哈——”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也都消失在一瞬间,只留下女人还依然在原地喘着粗气。
她额上的冷汗如雨般滴下,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向外界诉说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嗖嗖——’
然而,潜藏在暗处的叛军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攻击是如何落空的,于是他们手中的弓弦再次振动,箭矢也再度朝着女人的方向破空而来。
就像上次的剧本一样。
箭矢破空而来,黑雾再次显现,浅薄的雾气如同铁壁一般挡住了所有飞来的箭矢,将它们化为了一缕尘烟。
“谢阑,用灵魂之海把他们的方位报给我。”在挡下这波攻势之后,我立刻向谢阑发出了指令。
一味的龟缩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在这一情况下,我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能解决后患。
“好。”谢阑应道。
“在那栋房子的顶上。”谢阑的身体从灵魂空间内飘出来示意道,“在那顶上有几个人,他们现在还在试图瞄准这里。”
“好,谢了。”我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你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好,至少不要被那栋房子所看见。”
我说着,指了指谢阑所说的那栋房子。
女人听着我的话,呆滞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立刻扛着斧头躲到了一处掩体的身后。
“身飘如燕,体轻如鸿;缥缥缈渺,迷迷蒙蒙。纵身入云,云中出龙;翔迹于天,神随心从——佚名·飞行术!”
虚幻的双翼从我的背后展开,我则顺着双翼扇起的风直接朝着那房子的房顶上飞去。
既然你们要在房顶上埋伏我们,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惊喜。
“快速构装·自动手枪!”
“快速构装·自动手枪!”
我手持着自己的源质立方和瑾瑜的灵魂立方,将它们两者都变为了手枪。
随着身体掠过了房顶,我也终于看见了那几个手持这刀剑与长弓的叛军。
此刻,他们的双眼正牢牢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而那个持弓的则看上去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弓箭来将我射下来。
真是想太多。
“飞行术·解除!工业晨星·着装!”
随着身后虚幻双翼的消散,黑色的战甲也迅速地在我的身上完成了着装,紧接着,我便带着这一身铁壳子降落在了那四个人中间。
看着突然换了一身衣服的我,那几个人瞬间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尽管如此,其中一位手持长剑的人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我用力劈砍了下去。
工业晨星的防御力根本不是这些普通刀剑能穿透的,当那把长剑落在我的身上的时候,传达给我的感觉除了震动以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就是你的攻击了?”我看着那个面如死灰的长剑男子,然后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救……救命……”
‘砰。’
枪响。
手持着长剑的男子应声倒地,在他的脑门上盛开着一朵血红色的花。
还剩三个人。
那剩余的三人见到这副场景,瞬间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嘴里喊着求饶的话。
“拿弓的,就是你。”我用手枪指了指那个持弓的男子。
“什……什么事……”那男子抖如筛糠,不知道我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反叛瑾瑜?带领你们的首领又是谁?”我拿着枪对着他的脑门,然后蹲了下来,“如果你们今天能够回答我这两个问题的话,那你们可能就不用死了。”
听到这句话,那三个人立刻朝着我拜了起来,“我说我说,我说说说我说!”
“好,别急。”我点了点头,“慢慢来。”
然后,我看了一眼那个持弓的男人,“从你开始,说吧。”
“好,好。”持弓的男人拼命地点着头,“我们之所以反叛,完全是因为受到了谣言的蛊惑啊!”
“那个谣言我知道。”我缓缓说道,“无非就是关于老教皇和新教皇的事情呗,但你们为什么这么激动,激动到要反叛的程度呢?”
“唉。”男人叹息道,“也怪当时我们太冲动了,再加上现在国内很多人确实对瑾瑜有意见,所以就……”
“嚯,瑾瑜?”我不禁笑出了声,“所以你们现在连‘陛下’都不叫了?”
“不是,我们……”
“死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