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教皇殿的大殿中,一道身影从柱子投下的黑暗中剥离了出来。
“咳咳。”
感受着大殿内瞬间溢满的焦臭味,瑾瑜不禁皱了皱眉毛,并下意识地咳嗽了两声。
“哎呀哎呀,看样子我们的敢死队回来了啊。”捣乱者审视着眼前已经失去了暗影包裹,浑身上下都泛着灰黑色的男青年缓缓说道。
“不过瑾瑜你居然没有用圣光护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因为闻到外界的味道而感到不适呢。”捣乱者回头看着瑾瑜吐槽道。
“刚才保护了月歌城的那一下用掉了太多能量,所以……能省则省吧。”瑾瑜又被呛得咳嗽了两下,“我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息来恢复能量,不然到时候对上他们几个人我可能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好吧好吧。”捣乱者再次将目光放回到影者上,“你刚才的表现我已经全——部看到了。”
听了这话,影者立刻跪伏在了地上,身体抖动得如同筛糠一般。
“对对对对不起!领袖!请您责罚我吧!”
“嗯?”捣乱者看着影者这副乖巧的模样,摇了摇头,“谁说我是要责罚你的?”
“欸?”影者抬起头,不知道捣乱者到底要做什么。
“起来吧,你做得很好。”捣乱者翘起了二郎腿,“事实上,你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了,所以,没有必要这么自责,赶紧回去歇着吧,我已经让万紫千蓝给你准备了调理品了。”
影者听了捣乱者的这一段话,顿时又惊又喜,不住地对着捣乱者磕着头。
但是在这一番感恩戴德之后,他还是抬起头皱了皱眉。
“领袖,您真的让那个女人给我……?”
“行了,知足吧你。”捣乱者摆了摆手,“我没让她给你熬一锅毒药就不错了,还是说你指望让我给你弄这些?”
“不了不了,谢谢领袖!”
影者再度俯下身磕了三个头,然后便化作了一道阴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这孩子好像没有对你打招呼,也没有向你道歉呐。”捣乱者在送走影者之后,方才想起这件对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关系。”而瑾瑜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反正我也没打算接受。”
“好吧。”捣乱者耸了耸肩,“那就当作是我们都对此满意好了。”
……
万紫千蓝的桌面上摆着两个茶壶。
一个是紫色的,另一个是蓝色的。
“所以啊,当时我就是这样……等会儿,我帮你把茶续上吧。”
万紫千蓝正在和迷雾信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像是在开茶会。
在话音落下后,万紫千蓝便起身,将那只紫色的茶壶提了起来,往迷雾信者面前的紫色茶杯里倒了一些紫色的茶水,然后又往自己的紫色茶杯里续了一些茶水。
“呃刚才说到哪儿了?”万紫千蓝坐下以后,不禁挠了挠头,显得有一丝蠢萌。
“你在跟我说……嗯……你钓凯子的故事。”迷雾信者笑了笑道。
万紫千蓝一拍脑门,“嗨,你瞧我这记性,好吧,我接着讲,然后啊,当时我就是这样……”
还没等万紫千蓝说完,一道暗影突然从刚才迷雾信者站过的那道墙角处走了出来,发出沉重脚步声的同时,还在房间里散发出了一股焦糊的臭味。
就像是人肉烧焦的味道。
“我的天哪。”万紫千蓝看着这迎面走来的小黑人,不禁皱了皱眉,“你是去挖煤了还是去赤道玩儿去了?怎么这么黑啊……哦,抱歉,我忘了你一直都是这样。”
“嘿。”影者清了清嗓子,“我可没变身。”
“什么?没变身?”万紫千蓝听了这句话,不禁大笑了出来,“那你还真是去挖煤了?!感情领袖大人让我给你准备点伤药,是拿来治疗你的腰肌劳损的?”
“不是!”影者咕哝着,随手从茶几边拉了一根凳子准备坐下。
“咚!”
然后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去你妈的,万紫千蓝你这是什么意思?!”影者看着手中提着刚才他正准备坐下的那根椅子的万紫千蓝,顿时心头火起。
“看看你自己这一身的锅巴吧。”万紫千蓝捏着鼻子摇了摇头,“你这是挖煤挖着挖着挖到火山了吗?这么脏还想坐我的白玉凳子?”
“好吧!”影者看了看万紫千蓝手上的椅子,想了想也确实不该如此,便直接席地摆了个盘腿的姿势,“那我直接坐在地上,总行了吧?赶紧把你的药给我,我喝了以后就回去了。”
“马上。”万紫千蓝将手中的椅子放到了一边,然后提起了桌上的蓝色茶壶,开始往一个蓝色的杯子里倒蓝色的液体。
“说起来,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万紫千蓝一边为他倒着药液,一边问道。
“还能是啥,挖煤挖到火山了呗。”影者叹了口气。
“切,正经点问你话呢,没开玩笑,我也想了解一下到底是哪位神仙能把来无影去无踪的你给搞成这样啊。”万紫千蓝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我想你大概没见过吧,虽然说他应该和你有些相似。”影者想了想道,“毕竟那人是一个穿着咒术袍的咒术师,而且还会一些古怪的能力。”
“咒术师?”听到那人是和自己同职业的,万紫千蓝倒是露出了笑容,“他对你用咒术操控你的精神了?”
“这倒是没有,他虽然是咒术师,但是和你却完全不一样。”影者摇了摇头,“你的咒术更多是用于幻术方面,而他的话,似乎全程都是在用符咒,而且那些符咒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全部出现在了我的身上,非常诡异。”
“符咒?”万紫千蓝皱了皱眉头,“这年头在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掌握这种失传技术的咒术师?他是个玩家还是个NPC?”
“是个玩家。”影者叹了口气。
“惊了。”万紫千蓝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吃惊,“居然还是个玩家?那他的老师必然是个不凡的人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