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古琴的logo在屏幕上浮现出来。
在明烛伴雪的帮助下,终端的验证界面被成功地绕过去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明烛伴雪工作的结束。
毕竟真正的工作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好了!”迷雾信者活动了一番自己的手指,然后将左手放在了键盘上,右手则握着手机,似乎在点着什么。
“现在干什么呢?”秋霜月问道,“既然验证界面已经绕过去了,那就意味着我们成功的进入了锦瑟的内部了吧。”
“现在开始就需要你了。”迷雾信者微笑着,然后对着秋霜月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屏幕。
屏幕上是已经视窗化的锦瑟数据库,各种文件密密麻麻如蝗群在田。
“呃……所以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秋霜月懵了,“我又看不懂。”
“简单的解释一下吧。”
迷雾信者摘下了自己的礼帽,然后从中取出了一个方形的小黑盒,拍在了桌子上。
“你现在眼中所看到的,是我们想要达成目的所需要的所有文件。”迷雾信者说道,“因为我们不知道关于边缘长夜的信息究竟被隐藏在哪里,所以我们必须全部打包带走。”
“不,我还是不懂……”
“锦瑟公司内部的所有文件都位于锦瑟云里面。”迷雾信者接着说道,“但是想要进入锦瑟云,不仅需要锦瑟内部的权限,同时也需要一台锦瑟公司自己搭建的终端——也就是说,硬件和软件都必须具备。”
“而所有保存在锦瑟云里面的文件还有一项规则,那就是只进不出。”迷雾信者竖起了一根手指,“所有的浏览只能在锦瑟自己的终端上进行,不能将它们保存下来,或者转移到其他的设备上。”
“但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查找资料,因为这明显是一件极高风险的事情。”迷雾信者摊了摊手,“所以我们才需要你。”
“需要我……干什么?”秋霜月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
但是他不敢说。
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敢接受。
“需要你的‘本源·复制’。”
迷雾信者看着秋霜月的双眼,轻声说道。
……
从雏神白夜的灵魂空间内逃出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伊莉斯感觉她现在就像是刚从马里亚纳海沟的底部一路浮上了水面一样。
抛开海沟底部的那些水压不谈,光是这途中的黑暗和寂寞就已经足以置人于死地了。
但伊莉斯最终还是做到了。
她所采用的出逃方法,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她只是在心中一直想着“这里不是边缘长夜的灵魂空间,自己想要回到正确的灵魂之中”这一个念头,便感受到了一种向上拉伸的牵引力,或者说浮力。
也许这是因为她和边缘长夜本身就具有着某种连接吧,而且大概也和她本身就受到过边缘长夜无意识间的召唤有关。
但尽管受到了牵引和召唤,离开雏神白夜灵魂的这一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
因为维持雏神白夜灵魂的部分——也就是灵魂之海,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每一个灵魂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之海,而灵魂之海容量的多寡,决定了这一灵魂的强大程度。
而雏神白夜灵魂之海的容量,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
就像是垂直穿越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伊莉斯甚至感觉这一段旅程持续了一个世纪。
总之,虽然路途十分艰辛,但她的身体最终还是成功离开了雏神白夜的灵魂空间,并回到了那个她曾经居住过,又在梦境中看见过的地方。
……
“这真的可能吗……?”虽然秋霜月心里早有准备,但他还是这么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从你被夏无力传送回一天以前的时候就该问了。”迷雾信者摇了摇头,苦笑道,“在这个世界已经被改变过数次的现在,你还有质疑这个问题的余裕吗?”
“或者说——”迷雾信者拿起了那块小黑盒,然后看向秋霜月,“你觉得事到如今了,你还有什么其他能做的吗?”
的确如此。
如果不是夏无力将所有人传送回一天之前的话,那么他们早就已经被存在抹去了。
现在的情况是,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就必须要用到秋霜月的本源,而不管秋霜月再怎么对这件事抱持惊讶,他都只能去做。
“听着。”迷雾信者将那个小黑盒子连接在了终端上,然后用食指指向了面前的大屏幕,“集中注意力,想象出你在游戏里面使用本源时候的状态,然后将你的本源施加在这终端里面。”
“如果你觉得状态不够好的话就多来几次,我可以等到你完全适应这一状态后再让你开始。”迷雾信者把礼帽拿在手中,缓缓说道。
“我明白了。”
秋霜月自然是理解现目前的状态的,也知道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他们不能在这二十余个小时内找出边缘长夜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全都完了。
……
空无一人。
这里谁都不在。
谢阑,无心之面,灯露椎,这些她所熟悉的面孔一个也不在。
也对,毕竟他们此时此刻都被包裹在一个个光球之内,成为了雏神白夜的从属。
她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在前一个世界等待比赛转播恢复的时候。
然后,伊莉斯顺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看去,再次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单薄而瘦弱,此刻正双手交叉抱肩,宛如一个罪人一般深深地低着头,跪在虚空之中。
“你果然还在这里啊。”
没有像上次那样慌张,大喊,精神空白,这次的伊莉斯,是带着决意的笑颜和坚定的脚步走向边缘长夜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上次所做的那一切都没有产生任何作用,而自己最后所问出的那一句话,也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但这次不一样了。
伊莉斯的脚步在虚空中前行着,而她的眼中此刻也只有边缘长夜。
最终,她到达了边缘长夜的面前,然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上,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你是谁?”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