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界四大魔导师中的第四席,而我和你的老师,则是在万法大会上选拔新一轮的四席 ? ”
天色渐渐地暗了,我和星环一起坐在山顶的悬崖边,俯瞰着下方阴影渐浓的山谷景色。
星环的目光注视着迷蒙的黑,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起了他与凛斯雷特和魔导师四席的往事。
“你的老师能成为四席中的第二席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他的塑能系法术实在是太过于惊才绝艳了,尤其是和火焰有关的法术,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星环说着,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时的过去。
“你知道吗小伙子,那些火焰在他的手中,仿佛是拥有生命一般,就连其他大魔导师的冰系法术都无法将其熄灭。”星环笑着摇了摇头,“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法术。”
听见星环的描述,我不禁也提起了兴趣问道,“师叔,到底是什么样的法术?”
“哈哈哈哈,你见过会走路的炎爆术吗?”星环笑着说道,语气仿佛是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会走路的……炎爆术?
我甚至无法想象这幅景象。
“没见过对吧,想来你也不可能见得到。”星环苦笑了两声,仿佛是在哀叹凛斯雷特,“毕竟他所在的地方,可是万叶国啊。”
“万叶国?那又怎么了?”我一时不太理解为什么星环开始拿万叶国说起事来了。
星环抬起头,看了看我,表情有些无奈,“凛斯雷特的火系法术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在万叶国释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正经火系法术。”
“所以……在万叶国就职也是对他的一种削弱吧。”星环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释放过火系法术。
因为万叶国的地理环境实在是太限制他了。
而且他的火焰具有生命,假如一下制御不住的话,那很可能会造成森林大火这样的惨剧。
凛斯雷特他……果然为这个国家付出的太多了,甚至多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
瑾瑜也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
毕竟凛斯雷特与她交战时是处于劣势,不仅能力受到地理条件的压制,还得分出神来守护他背后的神树。
“哎,看来让你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了,也罢也罢,我们来谈一点轻松的话题吧。”星环似乎见我情绪有些低落,便摆了摆手,露出爽朗的笑容对我说道。
见星环此刻似乎一点都不为凛斯雷特感到悲伤,我便问道,“师叔……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伤心或者愤怒呢?”
星环仍是笑着说道,“假如这些不必要的情绪有用的话,那我大概早就哭得不成人形了。”
“小伙子,你也别整天想着要向那个瑾瑜复仇什么的,那种事情根本没有意义,只会徒增更多的悲伤。”星环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毕竟,所有的争斗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而争斗一定都是会流血的。”
“这您大可放心,我并没有想过复仇之类的事情。”我赶忙摆了摆手,向星环解释道。
星环赞许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既然那个瑾瑜会帮凛斯雷特立碑的话,那说明她还是一个尊重对手的人,这样的人在内心中并不是一个坏人,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不过她既然能战胜凛斯雷特,而且还能将其杀死,说明她至少也是一个有着相当实力的人。”星环仰望着已经徐徐降临的夜幕,缓缓道,“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会会这个女子。”
“当然,不是去寻仇的,只是单纯的切磋一下。”星环笑着,拔出了拴在腰间的竹棍,在空中空挥了几下。
听见星环这么说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师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看向星环,直接开口问道。
星环将头转向我道,“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来听听就是。”
“嗯……”我想了想道,“我想知道你们当时参加的那个万法大会到底是什么,它又是在什么地方召开的?”
师叔见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
“这个问题……说实话我很难回答你。”星环的眉头紧蹙道,“因为万法大会的地点并不在这个位面中。”
“不在这个位面中?”我虽然有些惊讶,不过确实还在意料之中。
星环点了点头,“每一届的万法大会都是为了选拔出下一届魔导师四席而召开的,因此它的场地必须要足够保密,也必须要足够安全,最主要的是,它每一届选定的地点都是不一样的。”
“上上一届是在死质界的某个特异点中,而上一届则是在幽魂界的未知虚空里,就连现在我都仍然不知道那个地方的确切位置所在。”星环摇了摇头,笑的有些勉强。
“不知道?那你们是怎么过去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星环动了动手指,一小撮逸散的魔法能量从他的指间流走,“所有被万法大会选中的人都会收到一封来自席魔导师的邀请函,只要参加者对着邀请函内的法术印记灌输自己的魔力,就会被直接传送到大会现场。”
“由于这邀请函本身就属于一种极大型的召唤法术,因此每一届的大会上都会心照不宣地选择一位在咒法学派中造诣最高的法师来担任下一任的席魔导师。”星环摊了摊手道。
“因为我是咒法学派的席领读,再加上人缘还不错,所以他们本来想选我来当席的。”星环想到那段往事,不禁笑了出来。
“席?”我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邋邋遢遢的行者,一时间和‘席魔导师’这一头衔有些联系不上。
星环看着我,摆了摆手,“哎,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我不是席,我只是魔导师协会的第四席而已。”
“哦,对哦。”想起了刚才他所说的,我点了点头,又转而问道,“那你为什么放弃了席?”
星环听言,自内心地笑出了声来。
“你问为什么,因为我懒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