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林连连点头,不过又为难起来:“二公子,大公子已经全都招供了,这如何翻供啊,卑职似乎无能为力。? 再说,钱九一口咬定是大公子指使的他,这...神仙也难救啊。”
“报...。”
就在这时,邢捕头神色慌张的跑进了大堂,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但见房遗爱也在客厅中,他没有立即就说。
王世林犹豫了下,说道:“这是房二公子,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说吧。”
“是。”
邢捕头急道:“禀大人,钱九在狱中中毒,暴毙了,还有那些钱九的手下,也在一夜之间咬舌自尽。”
“什么?”
王世林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重要证人钱九,终于还是受到了迫害。
可他就不明白了,钱九是怎么中的赌,是怎么下的赌?须知从头到尾,钱九的饮食都是他亲自过问的,用银针验了又验,保证绝对干净。
“中毒了...完了...。”
王世林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之前便说过,如果钱九在狱中暴毙,他作为看守的一方,难辞其咎,也许连官帽都保不住。
看着王世林秃废的模样,房遗爱笑道:“这不是正好吗,没有了钱九,这案子可就好审理多了,翻供轻而易举。”
“王大人,只要我大哥能翻供,你这些犯罪证据,我会亲自全部拿到你面前,一把火烧干静。”
事到如今,还有别的办法吗?
王世林在愣神了一会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卑职一定尽力!”
如果罗毅能见到这一幕,一定会破口大骂,很可惜,他是看不到了。
不过,罗毅的消息也是灵通,在第二天晌午,他便是听说了,刑部已经驳回了长安县审理的案件,要求重新审理。而同时,钱九、钱九的所有手下,都在狱中暴毙。
出了这样的事,罗毅几乎连想都不用想,便知是房家的人干的,钱九的死跟房家脱不了干系。
但,话虽这样说,却没有谁看见,也没有证据,只能眼巴巴的接受这个现实。
态势对房遗直越来越有利,罗毅不由担心了起来,难道房遗直真的会被无罪释放吗,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跟那些受害人交代?
当晚,罗毅去了长安县衙,想一探究竟,最主要的是,要跟王世林通气,看王世林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必要的话,可以适当花钱。
来到县衙,王世林坐立不安,正在堂上忙碌。
此时已经天色yi黑,但他好像还没有休息的打算,不断翻看着桌子上的案例卷宗。
罗毅独自一人到来,进屋子后也没打扰王世林,而是悄悄的靠近,直到走到王世林背后,才看向桌子上摆着的案例,都是些以前翻供的案子。
“王大人...。”
罗毅的声音隔的很近,就像贴着耳朵说一般,将王世林吓了一跳,顿时清醒了过来,起身施礼道:“小侯爷,您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
“侯爷请坐。”
“我就不坐了,王大人,听说钱九已经死了?”
王世林叹了口气,道:“对,死了。”
罗毅继续问道:“房家想让你翻案?”
王世林纠正道:“不是房家,是刑部。刑部回了公文,说证据不足,不能定罪,需进一步审理案件。”
“狗屁!”
罗毅当即爆了一句粗口,喝道:“是不是房家,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大人,我劝你不要心存侥幸,这桩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人证物证俱在,还有可能翻案吗?”
王世林的回答,让罗毅差点吐血;只听王世林道:“有。”
“什么?”
王世林道:“刑部已经下令,我只能照办,再说,这桩案子也并不是没有翻案的可能,重要的证人全都自缢身亡,所谓的供词完全是强行逼供,没有人咬房遗直,再加上房遗直自己也不承认,那事情就有了转机了。也许等开堂后,由于证据不足,不排除被当堂释放的可能。”
罗毅冷笑:“杀了人也能没事,天下间还有王法吗?”
想着,罗毅有些愤怒,这一次要是再扳不倒房遗直,以后想要再收拾,可就更加困难了,这是一次多好的机会啊。
一定要扳倒房遗直!
罗毅在心里暗下决心。
王世林之前说过,要帮罗毅的忙,将房遗直搞垮,而现在却出尔反尔,忙碌着准备各种翻案卷宗,前后反差,让罗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罗毅隐隐觉得,也许王世林被房家收买了,这并不奇怪。
由此可见,王世林这人,现在是靠不住了,只能另想办法。
在县衙待了一会,罗毅冲冲离去。
..........
两日后。
清早,天刚蒙蒙亮,罗毅就起床了,匆忙赶往四海居。
大厅内,聚满了许多人,二胖、四狗子、刘大、刘二、柳老实,以及原四海居、醉仙居所有的伙计、护卫、下人等等,总的来说,有好几十个。
在这其中,还有十几个陌生的面孔,是死去的那些护卫的亲人,有老有少,坐在一起。
这么多的人住在一起,当然不是偶然,而是有预谋的,准确的说,全是罗毅请来的,用来对付天亮后王世林升堂。
“小毅哥...。”
“都来啦,坐下吧。”
所有人入座,罗毅道:“今天没有别的事,等天亮了,都跟我去县衙,指正房遗直,阻止王世林翻供。”
说起这事,四狗子神色愤怒,没有任何迟疑,起身道:“好,我们都去,绝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二胖道:“小毅哥,你是怎么想的啊?”
赵文贤在旁道:“刑部的人似乎在有意偏袒房家,而所有的证人都在狱中死亡了,留下的供词又不为刑部承认,嘶...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扳倒房遗直,似乎很难啊。”
罗毅不置可否:“死了就死无对证了?那是怎么死的呢?钱九、以及被一起抓捕的四个钱九手下,都在一夜之间暴毙,钱九是中毒,四个手下是咬舌自尽,都是偶然?很显然是有预谋的吗;告不了房遗直,那就继续查钱九,让官府搞清钱九的死因,我倒看看是谁杀的他。还有,这所有的人都是在房家被逮捕的,房遗直能说跟自己没关系吗?那地牢还在梁国公府内,又该怎么解释?”
“哼哼,我就算搞不死他,就算我是一只蚊子,我也要叮他一罐子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