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马坤的离开让整个的气氛又回到了我们的状态,我们互相看了看,猴精把裤兜的烟盒掏出来拿出一只,把烟盒丢向张力:“来吧,我们来看看,整个事件是怎么样的。”
我拿起手中的资料,打开第一页,他们都围了过来。
9月12日,就是一周前,接到富商肖龙的妻子报警电话,在家门收到一个类似快递包裹的盒子,打开一看没想到是自己老公肖龙的头颅,被画成小生的脸谱。
当局立刻实施调查,案件经过两天的摸排,肖龙是前一天从自己公司回家的途中消失的,离开公司时还给妻子王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就说开始回家了,可再也没有回来。
肖龙是七年前靠房地产起家被外界熟知的,现在经营一家二手房地长公司叫“和原房产”,发展至今已是整个望江市二手地产的龙头,年龄48,妻子王璐是五年前两人结识,小他两岁,两人生活算是和和美美,唯一的遗憾是未有子祠。
经调查在经济上没有债务、仇人,也没有情感方面的瓜葛,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意外那样发生了,
报案后第二天,因为肖龙的死亡,连带整个望江市地产业发生不小的震动,市局立刻要求重案二组马坤接手,尽快破案,避免产生更加恶劣的影响。
马坤接手后,制定方案,追查当天和肖龙一起消失的尾号为880的宝马轿车,寻找肖龙的尸体,就在玻璃杯砸人事件当天上午7时许,马坤收到线报,轿车出现在“天使之夜”酒吧后门,便安排警员、特警,包围整个酒吧周边,暗中准备抓捕行动。
未想到当时发生砸人事件的变故,打破了原有计划,当特警冲进酒吧,除了在地下室发现一个带有人脸的玻璃杯,再无其他,除了抓捕了三名砸人的罪犯,也没发现其他可疑人员。
经审讯三人,是盗卖车辆的闲散人员,收到消息在酒吧地下室收购宝马车轿车,销赃车辆的是两个男子,都戴了帽子,口罩等伪装,只知道一个身形高大,说话声音就像破风一般瓮声瓮气的,不容易听懂,一个身材匀称未有任何语言上的表达。
期间身形高大的人接了一个电话,要三人把地上的玻璃杯砸向酒吧外的群众,引起混乱,便把车直接送给三人,所以发生了玻璃被砸人事件。
马坤清楚必有隐情,这三人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只是为了车子,撇开自己的命不要了,可是不管怎么审讯,三人的口供也如出一辙,马坤只好先把目标锁定在人脸玻璃杯,把证物留在角落,便安排两名人员一个扮作保安、一个扮作酒吧老板乔装蹲守在酒吧,看能否有收获。
在调查玻璃杯中,线索指向为安玻璃厂,经过问询玻璃厂老板吴为安,确实制作过这中大型玻璃杯,不过是有人特意定做的,而且就做了10个,出价10万。
当时来的人就是之前三个罪犯描述的口音破风的大个子,做好后送到“天使之夜”酒吧后门,马坤正在调查期间收到消息,有人假冒身份进入地下室,可惜没有逮到,加派人手直到晚上,这个陷阱被我和猴精一脚踩上了。
资料概况到此,我们四人舒了一口气,张力一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用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桌子:“看来线索都指向了地下室出现的一高一矮两人,现在这两人怕是被惊动了,信息太少,短时间恐怕难以找到。”
“我认为加上今天发现的女头颅,可以判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事件,只是这位女性的身份还没能确定,如果快的话应该明天上午能收到有用的信息。”李黎明沉思着说道。
“我想如果按照脸谱来说的话,生旦净丑,有没有可能是罪犯想表达的规律,那就可能还有两个人、甚至更多会遇害,我们必须提前找出线索,否则罪案还会继续发生。”我拿出手机,上网翻出生旦净丑的脸谱给三人看,
同时翻出文件夹里两颗头颅的特写相片,对他们道:“你们看,这死者相片上的脸谱能看出更多的细节,更细致入微,甚至一勾一描都有着独特的韵味,这定不是一般人能画出的,起码是有过长久的练习,或者就是出至大师之手。”
猴精拿过相片和手机,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别说,还真是,这是一条不错的线索,还有一点我比较奇,被抓的三个罪犯,居然不要命了,难道是什么让他们在地下室那几分钟就性情大变?可惜,我舅都审问不出,不然这应该最好的一个突破口。”
时间已经凌晨了,我们还没有困意,索性把明天我们要做的计划一遍。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一个我们的据点,不然一直在外面露宿也不是个办法。
我家在乡下,太远不方便,老大张力家在外地,我们也不考虑。李黎明虽然在市中心就有房,可我们都知道他和其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这也不行,只剩下猴精杜飞了。
“我是没问题,不过只能挤着住了,你们不嫌弃就行。”猴精少有的有些脸红。
“没问题我是不怕挤,明天等第二个脸谱身份报告出来我们就行动,这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行动,现在休息,明天做正事!”张力大手一拍椅子扶手,说完爬上会议桌一躺。
我们三也爬了上去,就这样灯也未关,大家辗转着睡意袭来。
在朦胧间,我看见马坤走进房间打量了我们几眼,露出一阵笑意,顺后走出去轻轻的关上会议室。
天刚亮,张力和李黎明叫醒我和猴精,我眯着眼睛定了两秒神,看见他俩已经在锻炼身体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扭了扭脖子,昨晚桌台硬就不说,一晚上老大不停的翻身,搞的我们三人后来直接睡地上。
“根据失踪者家属电话,已经比对确定,死者经鉴定是名夜场的歌手,叫方红,38岁,本市惟一的亲人方文意,是死者远方表叔,也是其暂住的地方,张力,你和我一起去,其他几人自己看着办,十分钟后我们出发,”马坤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指着手表说道。
“好的,马组长!”张力站的笔直,马坤转身离开。
“那大家就分开行动吧,”我就着桌上的矿泉水抹了把脸。
在市局门前分开,经过商议,我的任务是去南园拜访本市京剧大师莫毅,打开手机查了查位置,显示做公交过去得要一个小时,那先去街对面买了两个馒头吃两口,出发。
南园是本市代表文化的标志,保留有很多古迹,也有不少文人隐居于此。
我下车后沿着街道走,现在才上午9时出头,街道上就已经人来人往,看样子来此旅游的人不在少数,走了不久就看见古镇一条街,莫毅所在的京剧戏院就在街头。
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敲了敲带有京剧特色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位青年:“你好,我们还没开始演出,等到时间再过来吧。”说着就要关门。
我急忙表明来意解释道:“我是市局的,来找莫毅老师咨询几个问题的,请问他在吗?”
“哦,你是警察?进来吧,师傅他在晨练,我带你进去,”青年让开身子,用手往里一指。
“谢谢,”我跟在青年身后,进来就看一个露天的大舞台,有人在上面打扫着,看布置颇有年代感,我感觉自己有些穿越了。
路过舞台往里走,这次是一个室内的剧场,在舞台后面有不少人在忙着化妆和整理乐器,我刚走进去,大家都略微好奇的看着我,我只好微笑点头示意。
在其中发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自己在画旦角的妆容,妆只画了一半不到,这女孩子真面似芙蓉、眉如柳,腮边洁白如玉,光滑的脖颈,一种单纯的美沁人心脾,让我晃了晃神。
这女子也发现我在看她,这一瞬间来了一个四目相对,她便害羞的低下眼垂,我歉意的一笑。
回过神,走出舞台后,是一片小院落,别院不大却有数不清的花卉植物。
在院落中央看见一位老者,穿着单薄的衣裳在练着什么步伐,看上去步态缓慢又沉稳,陪着周围的景色,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领路的青年上前和老者交谈了几句,老者微笑着向我迎了过来,“警官你好,我就是莫毅,请问找老朽有何事,但说无妨,来这里坐。”说着指了指一边石砌的桌凳。
“莫老先生,您请,”说着我拿起手中的文件,拿出两张鉴证组拍的脸谱递给莫毅,说道:“老先生您是我市的京剧大师,请您看看,这两张脸谱画的有什么门道吗?”
莫毅接过相片,拿起石桌上的眼镜戴上,看了几眼脱口而出:“看这脸谱,应该是生、旦两角,其绘的并不复杂,但是却比我们一般唱京剧的画的更加繁琐,有一种邪的美感,”说到这里莫毅突然皱着眉头站起来:“不对,这脸谱我见过,容我想想。”
我心中暗惊,有发现就好办了,忙回道:“好的,莫先生请指教,”
“我的师妹李子怡,她的徒弟,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莫毅有些激动,脸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