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止不住的心悸向我袭来,连呼吸都开始不稳定,我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现在根本没办法自我急救,也不敢把匕拔出来,否则,血液流失的更快。?? ??
紧接着,强烈的困意侵袭,让我沉沉欲睡,我以前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知道不能就这样睡去,否则很可能就醒不来了,但现在连身上的伤痛都开始淡去,我再怎么坚持也快撑不住了。
正当我又要昏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哥在哪儿?”
我听出来了,这是毒蛇的声音,求生的**,让我用手重重的拍了拍地面,这时我感觉一个人影扒开草丛,迅的来到我旁边,用手把我的上身拖住,另一只手在试探我的脉搏,接着对我道:“苏武,挺住。”
这个人是强子,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脑袋一重,失去知觉。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和阿泽一样,注射了景龙的血液,然后变得相当厉害,甚至强子都不是我的对手,阿平诚服在我的脚下,连人妖都对我俯称臣,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对我造成伤害,我仰天长啸,不是因为所向披靡,也不是因为万人之上,而是因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梦,醒了,雪白的天花板,在我眼中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病房里格外的亮堂,让我不自禁的把眼重新合上,耳畔传来白婉儿柔柔的呼喊:“苏哥哥,苏哥哥!你怎么样了?”
我侧头看了看床边的白婉儿,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碎花裙子,露出膝盖以下的洁白小腿,看上去清纯可人,我牵起一丝笑意对她道:“婉儿,我没事。”
“苏哥哥,医生说,你昨晚差点没命了!我就说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无论什么困难都不能把你打倒!”白婉儿的双眼通红,却忍着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嗯,我现在挺好的,能不能扶我坐起来?”我回道。
白婉儿点了点小脑袋,把病床摇了起来,我的腰间被纱布缠绕着,手掌也被重新包扎过了,往右一看,这才现在坐在不远处凳子上的强子,他没有看向我,只是自顾自的用一小块瓷砖碎片在匕上轻磨着,出轻轻“吱吱”的声音,很有节奏。
白婉儿重新坐到床边,看了看我,然后突然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我用手拍了拍她的额头,眼神看向强子那重复机械着动作,不由得有些出神,白婉儿说道:“苏哥哥,强子哥一晚都没睡,一直在那里坐着。”
我点点头,开口道:“强子。”
“白婉儿,去给苏武打些热水。”强子冷冷的说道。
强子说话就这样,大家都习惯了,白婉儿也一样,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她点点头,悄悄的在我耳边轻呼道:“苏哥哥,那我先出去了。”说完听话的拿了个水瓶,推门走出去了。
强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道:“强子,昨晚你和毒蛇,是怎么找到我的?”
“当时毒蛇接了你手机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受了伤,在医院外的草丛里,我们便寻了过去。”强子说。
原来是这样,可能是阿平开车把我送回了医院,但又不方便暴露自己,就用我的手机通知了他们,这才让我得救,他们居然直接把我丢进绿化带,想想昨晚的无力,就像是被抛尸荒野的感觉,现在都在后怕。
强子接着说道:“你昨晚做了手术,虽没伤及要害,但失血太多,还好的是送来的还比较及时,其实,医生也并没有夸张,哪怕再拖半个小时,那情况就太危险了,或许神仙都把你拉不回来。”
强子这一说,我更加觉得庆幸,也不太愿意去回想昨晚的经历,我感叹道:“这或许就是命吧。”
“不,这还称不上是命,”强子摇摇头:“而是你太弱了。”
我无奈的苦笑,我知道强子的意思,如果有命中注定,那或许不可改变,但自身太弱这是可以改变的,我也想自己变强一些,可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人”,当然,这也不是我的理由,我会尽力提升自己的。
现在我身上的伤痕也不少了,很多事情都出了我的预期,在当初接受石sir做这个卧底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轻松,但现在我才更直接的感受到了危险,来自死亡的威胁。
可我又能怎么做呢,一阵头痛,该来的总会来,不去想了,转而说道:“强子,我们终于从山洞里活下来了!”
看着强子,不由的想到那天他护我离开山洞的情形,那三声撕心裂肺的“走!”,现在依旧清晰如故,强子和我一比,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就不一样,他根本就无所畏惧,抛开他的身手,就是他的信念也会让人敬佩。
可我却有些迷惘,当直面死亡也会风轻云淡的时候,真的是好?还是坏?
强子看了我一眼,也不答话,又开始无聊的磨着匕,这把匕就是阿平手里的那把,沾染过我的鲜血。
山洞里和强子相见,正是他敞开心扉的时刻,也是那天他告诉了我,关于他的身世。
我追问道:“强子,山洞里在你身上生了什么?那天你又是怎突然出现的?”
强子抬头略微想了想,说道:“那天,你离开后,我抵不住那么多人的进攻,严老大往我身上开了一枪,当时,我便昏死了过去,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是三声惊雷把我震醒,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
想起那时哑巴一再告诉我,说强子死了,可能在强子重伤之后,连严老大都以为强子死了,然后吩咐哑巴把强子拿去掩埋,应该就是这样了!而那三声惊雷,也就是哑火为救我而扔出的手雷了。
我问道:“那你当时的身体条件,还埋在土里,怎么活过来的?”
“人的生命力,有时候会乎想像的顽强。”强子若有所思的回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