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军队的凝聚力,为了更方便的指挥和控制这只军队,齐格蒙德在组建这只军队的时候,特意去挑选在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的孑然一身的人作为士兵。
这些人对于波罗的海帝国是满怀着仇恨的,他们把亲人的死亡归结到了波罗的海帝国的头上,认为正是因为波罗的海帝国所发起的这场侵略战争,才让他们流离失所,失去亲人……甚至可以说,对于这些人来说,活在世界上都是一种折磨。
特别是那些中层的军官,都是拥有着极为强烈的荣辱感的人,他们很难接受自己被波罗的海帝国击败的事实,很难接受自己无法战胜那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耶阿特人成为胜利者的事实。
在这些人的想法里面,波罗的海帝国只是依靠着装备后勤还有着奇怪战术的胆小鬼,根本没有什么荣誉感,无法称得上是真正的勇士,所以称不上是什么心服口服。
这些人构成了这只军队的主干,所以在收复失地,看到他们曾经的国民如此安逸的生活,在波罗的海帝国的统治下还能面带微笑的时候,他们才会如此恼羞成怒的去进行掠夺和破坏……在斯堪的纳维亚人看来,强者对弱者的支配,并算不上是什么耻辱的事情。
这些人的手上沾染着自己应该保护的国民的鲜血,口袋里面带着满满的财宝,那些国民无法想象得到,自己并没有死在入侵者波罗的海帝国的手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就算是到了死的那一刻都无法理解。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这些士兵在经历了一次次的胜利,一次次的屠戮自己的民众之后,他们每每睡觉都会陷入噩梦的缠绕,梦到那些死去的民众愤怒的质问,甚至那些民众的脸,都是他们那些死在了波罗的海帝国手中的,亲人的脸。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往能够听到从帐篷了传来的惊叫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就连其他没有陷入噩梦的士兵,都无法安心的入眠,如同瘟疫一般,这样的气氛在快速的蔓延着。
士气越加的低落,他们不在愿意去执行来自齐格蒙德的命令,不愿意在同曾经的战友兵戎相向,到了后面,不只是抗拒齐格蒙德的命令,还有部分的人开始选择离开这只军队。
连那些满腔仇恨的士兵都无法继续下去,那就更不用说其他的士兵了,就这样整只军队彻底的脱离了齐格蒙德的控制。
齐格蒙德不得不让军队停止了前进,就连寻找波罗的海帝国军队的任务都被迫的停止,那些派出去作为斥候的军队,派出去的都没有了消息。
实际上,那些斥候根本没有去执行齐格蒙德所下达的任务,他们在离开了营地后,找准方向直接离开,就连之前所收获的财宝都不要了,带着那些财宝,他们连睡觉都无法安稳。
眼看着这只军队距离崩溃没有多长的时间了,呆在中军的齐格蒙德却没有办法找到可以解决的方法,因为就连原本可以信任的侍卫,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别样的色彩。
甚至齐格蒙德怀疑,如果不是他拥有传奇的实力,没有那把长剑,他在某天夜里熟睡的时候,就会被这些侍卫割下头颅,去向神灵忏悔,请求神灵宽恕。
在齐格蒙德还在为怎么解决他的战术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感到头疼的时候,在距离他的营地三公里的地方,一只军队在缓缓的前进,向着齐格蒙德的那只军队所驻扎的地方前进。
那是只纯粹有斯堪的纳维亚人所组成的军队,但是却获得了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武器和装备,从士兵行进的脚步和脸上的表情来看,这只军队是由训练有素的老兵所组成,在个体的战斗力方面,并不会比齐格蒙德的士兵差。
因为齐格蒙德的军队已经失去了斥候,他们实质上对于周围的环境是处于不了解的状态,他们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周围的环境。。
在这片地区,是没有人敢于去袭击这只由齐格蒙德所带来的军队,理由非常的简单,因为大英雄齐格蒙德是这只军队的统帅。
从底下的士兵到齐格蒙德都不认为自己会受到袭击,因为这样做的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正在同阿缇拉帝国进行激烈的交战,无法分心来处理他们这群从挪威山脉上下来的小问题。
当这只军队出现在营地的外面,轻松的攻破了营地的防御,开始在营地中放火,并且有组织的对四散的士兵进行围剿的时候,齐格蒙德还无法相信自己面前的情况。
他的军队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被人给偷袭了,这个在往常说出来只会惹人发笑的事情,这个时候却是在切切实实的发生着,不应该出现的军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并对他们展开了袭击。
“是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是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有人认出了敌人身上所穿的盔甲,手中的武器,他们在高声的大喊着,脸上混合着惊慌失措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要看这些人如何仇视着波罗的海帝国,都无法掩饰他们曾经在战场上被对方轻松击败的事实,在这些士兵的内心深处,实质上是存在着对波罗的海帝国的畏惧情绪。
“是斯堪的纳维亚人,是斯堪的纳维亚人!”
有人看到了头盔中的面孔,他们恐惧着大叫着,连武器都直接丢下,转身向着营地外逃跑,他们已经无法成为战士了,因为从来就没有连勇气都失去的战士。
“是他们来复仇了!是他们来复仇了!”
还有刚刚从噩梦惊醒的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些人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就算活下去以后的精神也会变得非常的不正常。
整个营地乱成了一团,齐格蒙德尝试组织着进行反抗,但是没有人去理会他的命令,就连他手下护卫他的侍卫,都扔下他逃跑。
他拿着长剑茫然无措的看着局势一步步的滑向糟糕的境地,看着火焰吞噬着他所建立的军队,看着周围的士兵茫然无措的向着营地外逃跑,然后被骑着马的敌人用标枪钉死在地面。
烧焦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成为了战场特有的味道,那种闻过绝对不会遗忘的味道。
他看到一些回复斗志的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聚集在一起,长枪对外结成了阵型,然后直接被敌人一轮飞斧给击散。
这是斯堪的纳维亚人最典型的作战方式,齐格蒙德曾经用这样的方式不知道击溃了多少的敌人,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一天会被别人用这样的方式击溃。
周围的士兵都没有对他发起进攻,他们从齐格蒙德的穿着打扮确认了他的身份,知道自己对他展开攻击只是无畏的增加伤亡,并且会增加战局的不确定性。
齐格蒙德没有对这些士兵展开攻击,他现在的头脑还是非常的清醒,清醒的认识到他所面临的问题,不是把力量和体力用在这些普通士兵的身上。
齐格蒙德认为自己还有可以扭转这样局面的可能,他已经找到了逆转现在局面的关键点,那就是只需要击败这只军队的指挥官,就足够了。
在齐格蒙德看来,着绝对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波罗的海帝国内部的那些强者他都是很熟悉的,知道那些人并没有出现在这边的土地上。
只要不是面对寥寥几位的强者,齐格蒙德并不认为其他的传奇能够成为他的对手,估计能够从他这位大英雄齐格蒙德的手中逃得性命,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是能够成为吟游诗人创作诗歌的素材。
从外表上来看,这只军队看起来像是波罗的海帝国的正规军队,是由耶阿特人所构成的军队,战斗力强大,能够狂化,并且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的熟悉。
齐格蒙德知道,他的对手并不是耶阿特人,因为他曾经在贝奥武夫的军队待过不短的时间,知道耶阿特人进行战斗的习惯,他们绝对不会在进行战斗的时候,这样的安静,就连狂化了都一声不吭。
他看到自己军队的一些被包围的人,已经扔下了武器,想要进行投降,想要获得对方的原谅,这在之前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很多斯堪的纳维亚人就是打不过的时候选择投降,成为波罗的海帝国的俘虏。
因为文化和信仰的原因,俘虏最后并不会成为奴隶,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忠诚,或者有波罗的海人愿意去担保,愿意付出一笔高昂的担保费用,那么这些俘虏就能堂而皇之的成为帝国的自由民。
但是,情况并不是这样的,那些身上穿着坚固的盔甲,手中拿着锋利武器,从开始到现在都不啃声的士兵,默默地用手中的武器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不管是对方已经跪了下来求饶着投降,还是拿起武器去进行反抗。
已经在去进行过多的猜测了,这些有着典型斯堪的纳维亚人外貌的必定是哥特人,只有他们在进行战斗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冷静,用意识去控制体内的热血。
不只是简单的哥特人,从这些人猩红的双眼,毫不留情的态度来看,这些人同自己的这只军队是存在着仇怨的,而能够有着这样的仇怨,不用多说,齐格蒙德知道,这些士兵是来自之前被他的军队所洗劫的几个城镇。
波罗的海帝国能够变得如此的强盛,不是没有道理的,本来只是散兵游勇,单存有着力量却无法形成战斗力的士兵,在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里面,就拥有如此的能力。
尽管他的军队士气很低,尽管对方是在军队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进行偷袭,但是如此快速的崩溃速度,如此效率的杀敌方式,这些都不是虚假的。
就像是举着手臂挡在车轮钱的螳螂一样,在决绝的勇气下,所面对的是没有丝毫希望的绝望,最终留下来的记录只会协商自不量力的评价。
行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泥土上,齐格蒙德的眉头渐渐的皱起,他已经发现了情况并不像他之前所想的那么乐观,在评估了这只敌人的战斗力之后,他很无奈的发现,就算他成功的击败,杀死了敌人的首领,这只军队并不会崩溃,底下的那些中层的军官,足够维持这只军队的运行。
不只是如此,在他的面前开始出现了阻碍,开始有敌人对他进行攻击,那都是身上穿着轻甲的远程部队,在使用着标枪和弓箭发起进攻。
传统的斯堪的纳维亚人是不喜欢也不习惯去使用弓箭的,就算是在阿缇拉帝国入侵之后,西格尔进行改革也无法彻底的改变这种文化。
比起弓箭,传统的斯堪的纳维亚人更喜欢使用标枪和飞斧,特别是飞斧,在灵活性还是近距离的破坏力上都要超过弓箭。
齐格蒙德不得不开始用手中的武器去进行格挡,然后加快冲锋的脚步,去解决那些正在向着他进行射击的弓箭手,但是这只是在浪费时间。
那些弓箭手根本没有同他进行交战的意思,在进行了一轮射击后就转身逃跑,利用身下坐骑的速度快速的脱离齐格蒙德的攻击范围。
不过显然他们小看了传奇,更是小看了齐格蒙德,只见这位白发的青年人从地上捡起了几根标枪,用力的投掷出去。
那几位正在逃跑的士兵直接被连人带马的钉在了地上,在齐格蒙德的手中,精铁制成的盔甲如同纸制成的一样,连木制的标枪都无法抵御。
看到这样一幕,其他准备的士兵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身远远的离开齐格蒙德,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明白,在齐格蒙德这样的强者面前,战术什么的都是废纸。
齐格蒙德没有去进行追击,他继续向着营地外的方向行走着,径直的来到了营地外面的,敌人的中军,亦是敌人的统帅指挥官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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