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玉脸色很难看,冲他审问的那个女修道:“这就是嗜血盗全部的财富?他们打劫那么多年,就只有这一点?你确定你没有隐瞒我们么?”
那个女修感受到方展玉的不悦,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抖,颤声道:“我……我怎么敢隐瞒仙师?确确实实就这些。?? ?? ”
方展玉冷哼了一声,道:“没隐瞒?好像他们今年抢的东西就有这个数吧?”
那个女修呆了一呆,脸上神色有些茫然:“仙师,这些它就是今年抢的啊!”
一年就有几十万灵石的收获,嗜血盗为祸数十年,那岂不是有上千万灵石的财富?这可是一笔大钱。
方展玉眼光大亮,道:“今年的在此,那往年的呢?往年的哪里去了?”
“往年的?”那女修更茫然了,“往年的不都交上去了吗?每年年底,赤血都要把一年里搜刮来的东西交到上面去,哪里还会有什么往年的?”
“上面?”方展玉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站起身来,盯着那女修道:“你是说嗜血盗他们上面还有人?都是些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嗜血盗不足为虑,可要是在他们上面还有组织的话,那就让人很头痛了。
嗜血盗的脑赤血狂魔就是一个快到金丹后期的高手。若他上面还有人,那起码也得是元婴级修士,这就很可怕了。
就算是天机剑派,也不愿面对一个有着元婴修士存在的盗贼仇家。
方展玉心神激荡之下,金丹修士的威势就不自觉的放出来了。目光逼人,有若实质,把那女修吓得浑身抖。
那女修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不知道啊……赤血都不让别人参与这事的……谁过问他就要杀谁……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上面的都是什么人。我们只知道他上面有人,每年都要献上一批东西。要是献上的少了,他还要受罚的。”
看样子那个上面还挺神秘的。
方展玉不由得眉头紧皱,沉吟起来。
那女修见他沉默,心里更慌张了,道:“仙师,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七公主可能会知道,要不你问她去吧?”
“七公主?”方展玉一怔,“她是谁?在哪里?我认识她么?”
“就是……就是在石厅里和赤血那个的那个啊。”那女修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是很快就掩饰起来了,说道:“她是荆国的七公主,最受赤血的宠爱了。最了解赤血秘密的人就是她。公子你想知道那些事情可以去问她,她说不定知道。”
方展玉想起那个当时在白玉莲台上被赤血狂魔骑在身上后来又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娇艳女子,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那个女子看上去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却有着筑基期的修为,又和嗜血盗的脑赤血狂魔那么亲密,想来都不是一般人,自己却一厢情愿的相信她是无辜的。
看来,还是被她的美艳迷惑了心智啊!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得一点都不像坏人。
在一间石室里,丁芸正在那女子的伤口上细心的涂抹药膏,突然门打开了,方展玉走了进来。
“干嘛?就这么想看不穿衣服的女人吗?”丁芸白了他一眼,继续给那女子涂抹药膏。
现在那女子虽然是不着一丝的出现在方展玉面前,却很难让他产生什么邪念。
主要原因就是她身上那一个个婴儿嘴巴一样的伤口,把所有的美感都驱除干净了。
那女子虽然处在昏迷中,但是每当丁芸的手触到她伤口上时,都会忍不住痉挛一下,倒让人平添许多怜惜。
丁芸将伤药涂好后,再给她盖上一件毛毯,又塞了一粒灵丹到她嘴里,然后运转法力替她将灵丹药力炼化,眼看她脸色渐渐红润,知道她的伤势无大碍了,这才转身问方展玉:“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些事需要问她。”方展玉将事情原委大致向丁芸解释了一下,然后走到那女子身边,运转法力,一掌击到那女子头顶,叫道:“七公主,醒来吧!”
他的手掌击到那女子头顶,澎湃的法力化作一片清凉之气侵入她的脑海,那女子梦呓般的呻吟了一声,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俯身看着自己的方展玉。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一缩,一下子牵动伤口,啊的叫了一声痛,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她本来是被丁芸横放在石室里的床上面的,此时裹着毛毯坐了起来,小心翼翼道:“你……你不会杀我吧?”
“你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的。”方展玉道。
那女子略觉宽心,可是接下来方展玉的话让她又紧张起来——“不过,对于那些不是那么无辜的人,那就不好说了。”
那女子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你是荆国的七公主?”方展玉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逼视着她。
她浑身一抖,慢慢地抬起头来,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惶。
方展玉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是真的了?”
“是的,我是荆国的七公主姜釆玉。可是,”那女子咬着嘴唇说,“可是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姜采玉?”方展玉低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道:“你确定一下是没做过‘什么’坏事还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姜采玉沉默了很久,方道:“公子,你告诉我,和男人上床算不算坏事?”
方展玉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话,一下子脸色大红,很有些狼狈,咳嗽一声道:“那个……倒也不能算是多坏的事。”
姜采玉近乎绝望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和羞愤,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努力在压抑着什么,缓缓道:“那么,要是和很多个男人上了床呢?算很坏的事了吧?”
看着她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方展玉心里生出一丝怜惜,道:“虽然那样不是好事,但是与人无害,也算不得坏事。”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么,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姜采玉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