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看了看时间,在厨房收了一下尾,擦了手对楚落说:“你和小鱼收拾一下吧,我赶时间先走了。”
刚走出厨房,吴毓君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墨老板,我也去庖丁会,方便带我去吗?”
葛亮连忙插话:“坐我的车去,就停在门外呢。”
墨非刚要回答,高华和申大礼来了。
“墨老板要去庖丁会吗?”申大礼问,“那咱们要议的事就往后拖拖吧。”
“没必要!”墨非说,“你们三人好好研究一下,如果可行就马上去办。我觉得只要咱们的厨师能培训出来,问题不大。”
“那好!”申大礼和高华点点头,“葛亮,咱们去开个会商量一下。”
葛亮看了看墨非和吴毓君,苦着脸跟在高华二人的后面走了。
吴毓君向前凑了凑,说:“那个……墨老板,我坐你的车去好吧?”
墨非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你别嫌弃我的车子破……”
“没事没事,也不算远,你慢慢开就好。”吴毓君笑道。
二人出门,吴毓君眼看着墨非向一辆豪车走去,心想这个墨非也太客气了,这样的车堪称豪华,怎么会是破车呢。
她跟在墨非后面,眼看着墨非走向了车门,她正要去拉后车门把手,谁料墨非竟一直走下去,没有在前车门处停留。
前面也是一辆好车,虽不如这辆,但开到路上也能成为身份的象征。“这辆车也配得上墨老板,嗯,还不错。”吴毓君心想。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墨非已转到了前面这辆车的另一边,从靠墙的角落里推出了一辆老式自行车。
吴毓君瞪大了眼睛,小嘴巴张的大大的,显然被墨非的“这辆车”震惊了。
她指着说:“墨老板,这……这就是你的车……车……子。还真是车子呢。”说完她咯咯咯地笑起来,突然想起昨日遇到墨非的情景,那时墨非正骑着这辆车子,被自己当成了宾馆的服务员呢。
正是暮春时节,道路两边繁花似锦,香气芬芳,惹得路过的人或驻足欣赏,或合影拍照,三三两两,十分热闹。
突然,他们中有人看到一位年轻人,骑着辆笨重的自行车经过,车后座居然坐着一个美女,衣着不凡,妆容精致。
而且这美女不时说说笑笑,那摄人的神态和含羞带笑的样子,把这一路繁花都比下去了。
带着美女骑车,还有阵阵香气不断地传到鼻端,心情确实舒畅,但也仅此而已。墨非如今的心境早已今非昔比,虽说达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起码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神色坦然。
正如系统所言,要想成为一名杰出的厨艺大师,必须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轻易被外界事物所干扰。
他每日早间修习,除了练习筋骨,保持健康的身体,更重要的是练习心境,能做到遇大事不慌不乱从容应对。系统给他制定的方案非常科学,也有针对性,他感觉到体内的“气”越来越强,顺着经脉不停歇地运动着。
“墨非!没错,是墨非!”路旁有人认出了他,大声喊了出来。
“真的是他。那女娃是谁?他女朋友吗?长得太漂亮了!”
“啧啧……墨非这家伙太有艳福了!”
“不对呀!”有人疑惑地说:“上次我见他骑车带着的不是这个女孩?”
“哎呀,想不到他这么滥情!”
耳边不断传来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话传到了吴毓君的耳朵里,她吃吃地笑起来,捅了捅墨非:“嘿,你真的有女票吗?”
墨非嗯了一声说,“她在京城呢。”
“哦。”好一会儿,吴毓君才回复他,“她……她……她肯定很优秀吧?”
“是的。在我心里,玄玄是最棒的。”墨非干脆地回答。
听到这话,吴毓君的心像被刺扎了一下。长这么大,她身边的追求者一直不断,但从没有一个人让她心动过。自从这两日认识墨非之后,心里莫名其妙的想多了解他、认识他,想吃他做的饭,想和他多聊会天……
这种奇妙的感觉,之前还从来没有过。她曾嘲笑自己的闺蜜一天不见情郎如隔三秋,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还说自己从来不会为一个男人放下尊严,绝不会让爱情牵着鼻子。
可昨晚从乐食坊回去后,她就失眠了,天快亮起来时才浅睡了两个小时,可梦中也全萦绕着墨非的影子。
因此,她一大早赶到了乐食坊,嘴上说是帮哥哥谢谢墨非送的龙衔珠大米,其实是想见一见墨非。
如今听到墨非这么说,吴毓君心想,“真想见见这位叫玄玄的女孩,看看她到底比我强在哪儿。也许是她出现的早,我来的晚缘故。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墨非,也许他……”
想到这里,她突然恨起庖丁会来,为何不早一点在沧海办,非要拖到现在。
少女心事,任谁也猜不明白。如果司徒宇听到她的心声,肯定会哈哈一乐,笑吴毓君的天真烂漫吧。
可吴毓君的心事却如春水荡漾,慢慢浸过了堤岸,开始四处流淌。她不是小家碧玉,甘愿把自己的感情深埋起来,压抑自己。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低声说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有时不是欢喜,而是痛苦……唉!墨非……我好喜欢你……”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悄不可闻。
再勇敢的姑娘,也是姑娘,当吴毓君真的将心事抒发出来时,便没了原本的勇气。
而且,晚春也是春天,风是最捉摸不定的,吴毓君的声音有些小,一大半又被风吹走了,在前面骑车的墨非只听到“欢喜”两个字。
在墨非想来,小丫头是欢喜这晚春的季节和满目的花儿吧。
于是墨非便不再说话,心中在想:虽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面对芸芸众口,说什么的都有,如果谣言哪天传到玄玄的耳朵里,不知她会有多生气呢。即使她不跟我生气,自己生闷气也不好啊。是该买辆车了。
一想到贺玄玄,又想起刚才吴毓君所说的“欢喜”二字,他心中就油然而生出欢喜来,便使劲地蹬着自行车,赏着满街的似锦繁花,加紧向前行去。
墨非骑车到了市政府招待中心迎宾馆,车子刚停下,吴毓君赶紧溜下了车,说声谢谢,迈着小碎步向会场跑去。
拐进宾馆门里,看到张云鹏正在门口张望,她还没开口打招呼,张云鹏眉头一皱,关切地问道:“君君,你病了吗?脸蛋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
吴毓君摇摇头,掩着面说:“刚才我走的急……”她立刻转移话题问道:“你在这东张西望做什么?看到我哥了吗?”
张云鹏奇怪地问:“你没跟你哥在一起?今天一大早你们兄妹都不在,电话也打不通,为等你们我差点连早饭也误了。”
发完牢骚,他神秘地凑到吴毓君耳边,用略带激动的语气说:“你们俩听说了吗,西蜀跛子陈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