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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由精铁还要坚硬的青冈岩堆砌而成的演舞台上,月孛星主神情淡漠的指导着北冥光下半部口诀心法口述给白启听,传授其真正完整的北冥光之术。???
一团绚丽的旋光在白启掌心中转动不止,比起前几日,此时的北冥光,已经逐渐完善,象是银河般的星璇,美的惊心动魄。
传说中,北冥海上的北冥光,有十六般色彩变化,而此时此刻,白启手中的这团星璇,细看之下,其色彩丰富,早已出人们常见的五颜六色,绚烂夺目。
十三天前,白启的伤势就已经彻底痊愈了。
从药池里出来后,白启这才从众星殿看守弟子口中得知,他这几天,都是待在众星殿中所谓的七曜宫内疗伤。
而连着几日来探望他的月孛星主,正是这七曜宫的宫主。
众星殿内部分有二殿九宫,掌管这二殿九宫的人,便是众星殿的顶层人员,由此可见,月孛星主的地位之高,等同于文太白在玄都宗内的长老身份。
但令白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伤势痊愈后,月孛星主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传授他完整的北冥光。
这一问他才知道,原来北冥光是众星殿的绝学之一,而这套绝学的开创者就是文太白和月孛星主两人。
文太白创造了上半部分,而月孛星主创造了下半部分,只有将两人的创造综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北冥光。
……
“你的悟性不错。”月孛星主看着白启手中的星璇,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是。”白启咧嘴,强颜欢笑。
尽管此时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连手指都在颤,但这三天下来,今天可是他第一次成功凝结出完整的北冥光,心里不免偷偷的沾沾自喜。
他以六转炼血的九转蜕凡之境,成功的施展出北冥光这样的凶术,虽然只不过是堪堪凝结,还无法推动掌心中星璇状的北冥光去攻击,那也已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月孛星主。”将手中北冥光散去,白启抬头看着月孛星主,问道:“我已学会这完整版的北冥光,你现在总该可以告诉我,关于我师尊的事情了吧?”
这几日下来,在学习北冥光之余,白启费尽心思,摔着各种手段和口才,想要从月孛星主口太白的一些过往和消息。
然而,月孛星主她却总是避而不谈,只是一味的推脱着说要白启先掌握着北冥光,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谈。
“嗯。”月孛星主眸若清泉,满含深意的的盯着白启,点了点头:“这次我传你北冥光,已是还清了他的恩情,我欠他的,就此了结。”
“可他欠我的,却还从未还过。”
呃……
白启面不改色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感觉月孛星主这最后一句话别有它意,象是话中有话的意思,这让他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老头子当年在外边欠下的风流债?
这下可难办了,这人世间最难还的债,颗就是这风流债啊!
“所以……”月孛星主说着忽然语调一转,眼角含笑,略带玩味的说道:“正所谓父债子偿,你是他手下唯一的弟子,他欠我的债,现在就得你来偿还。”
“哈啊?!”白启顿时懵逼,瞪大了眼嘴,错愕道:“我来偿还?这要怎么还?再说……这也不大好吧?”
他心里头不由掀起一阵剧烈的波动。
这风流债还可以父债子偿的?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我可接受不了啊。
“呵呵,没什么不好的,谁让你落在我手里了呢?”月孛星主笑的花枝乱颤,逼人的目光却始终落在白启身上。
“这……”白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没办法,这月孛星主真要是想要对他做点什么,他也只得认命,毕竟,她可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神帝,一个眼神便可轻松碾杀一百个白启。
“唉。”叹了口气,白启忍不住抬头望天,心思激荡。
老头子啊,真不带你这么坑自己徒弟的!
你人到底去哪了?
……
四个月后,苍云山境内。
两只周身红色火焰流转不息的鸾鸟拉着一乘粉红软轿踏焰奔行,软轿顶上一颗刻着星辰图案的月白珍珠足有婴儿拳头大小,华盖如凤翼般伸展开来,四面嫩黄渐粉的流苏随风轻扬,隐约可见丝帘上绣着两只嘻嘻的鸾鸟图案。
软轿中,不时传来嬉闹笑声。
“星主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个个白玉雕像一个比一个厉害,连神君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要不是有我,他们连门都没有看到,一个都活不下来。”
“我当时就左一拳,右一拳,不一会儿就把那些个白玉雕像都打碎了,其中有一个还想从背后偷袭我,我脚下鹤步瞬动,反身就把它的头给拧了下来。”
“哦,是嘛。”
斜躺在软塌上的月孛星主看着说得唾沫横飞的白启似笑非笑,捻起一颗摆在茶几上的菩提果送入口中。抬手间她身上轻薄如无物般的粉色纱衣轻轻起伏,仿佛来一微阵风就能吹走一般。
“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是大展神威,”白启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眼前这个惹火的绝色妖孽,转过身去继续说道:“不但打败了所有的雕像,还找到了出口,把大家都带了出来。”
“你这小家伙,油嘴滑舌的,没一句实话。”月孛星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娇媚的声音在白启的身后轻吐,绵软地让人无力拒绝,“过来坐下吧,让我瞧瞧你的北冥光练的怎么样了。离得那般远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启坐得远远地,哪里敢靠近。一开始还以为这妖女是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真是这样自己委屈委屈也就认了。
可哪里知道,这个妖女根本就不是人,这四个月来的回忆简直就是噩梦。
月孛星主娇笑着伸手过来捉他,白启慌忙使用鹤步躲闪,只是软轿之中也就这样大小,从一开始翻手就被拎起来踹出软轿,到现在白启已经能坚持半刻的时间了。
就在白启跳转腾挪之间,软轿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人声。
“应该是到了,我去喊些师兄弟过来为星主接风洗尘。”
白启趁机逃脱月孛星主的魔爪,掀开丝帘,拍掉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踏着八字阔步走了出来。
“天都峰前,来者止步。何方神友,通名报姓。”
拦住月孛星主红粉銮驾的是两个身着墨衣的持剑青年,一身青墨玄衣穿在身上也显得利落非常。
“咳,两位师弟忠于职守,不错不错。”
白启走下红粉銮驾,挺了挺胸膛,拍拍其中一个轮值守山弟子的肩膀,一副鼓励后生的模样。
“不知是哪一峰的师兄归山,请出示法牌核验。”
被拍肩膀的青年嘴角微微抽动,眼前虽然只是个小孩模样,他倒也不敢真个动怒。长老所收的弟子俱是出生名门,从小打熬筋骨,吞服神药,修炼之路一帆风顺。是以年龄不大而修为奇高无比的天才大有人在,他倒也不敢随意冒犯。
“连我都不认识,你给我听好了,本座天煞峰大弟子白启,还不快快放行。”白启昂着头,看着比他还高上一个头的青年。
“白启,你就是白启?”青年脸上闪过惊喜。
“正是本尊!”白启得意地瞥了身后红粉銮驾一眼,心中暗道,看见了不,我在宗门之内虽然不说人人熟识,但至少也是声名赫赫啊。
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心说终于等到这个小子。于是两人双剑剑鞘交叉,挡在白启身前。
“对不起,没有法牌,不能放行。”
啥?认识小爷还不给小爷让路,是何居心?
“啪!”
出手犹如迅雷,脆亮的耳光响在左边青年脸上,
“放还是不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