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政用镊子在脑干部位夹出一个银针,说:“这就是凶器。”
许久妍和小圈儿看着那根银针,有几分不可思议。
许久妍说:“这是谁干的?这么精准?”
关政盯着那根银针,说:“专业人士。”
“这根银针可成了我们唯一的证据了。”
关政点点头,说:“这根银针先查上面的痕迹,查来源,查与死者的关系。”
“明白。”
老尤一无所获的坐在关政面前,关政说:“你好像很烦的样子。”
“恩么,也真是奇怪,要是忙的话我不高兴,现在不忙的话,我还是不高兴。”
“那就去再查一遍死者的物品。”
老尤点头,说:“没错,我连查了四遍,终于查出来一点儿线索。”
“那还不赶紧说。”
“我闻到死者的衣服上有酒精的味道。”
关政翻了个白眼,说:“有就对了,他有心理疾病,死之前去见了心理医生。”
关政瞬间觉到了什么,说:“小久,去医院。”
许久妍从画稿里抬起头,说:“啊?你病啦?”
“你有听我说话?”
“没有。”许久妍有几分理直气壮的说。
嘴上那么说着,可是许久妍还是把铅笔收进口袋里,随着关政一起上了车。
关政看着许久妍有几分闷闷不乐,说道:“掉醋坛子里了?”
“才没有。”
关政笑说:“那怎么了?”
“你不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么,自己揣摩去。”
关政说:“小圈儿不是我的菜。”
许久妍的画笔一顿,然后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继续描着笔下的人。
关政把许久妍的一切情感变化都记在心里,说:“小圈儿是我的前辈,我们认识的也早,但是工作和私生活还是有区别的,我的心已经被人占满了,谁都容不下了。”
许久妍听着关政的话,还是觉得有几分虚伪。
关政看看许久妍的画本,说:“你画什么呢?给我看看。”
“不给!”关政伸手够了好久,也没拿到,最后为了避免车撞倒马路牙子上,还是放弃了。
关政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画幅画儿?”
“你好久没教我了,我怎么画?”
关政道:“想学什么?”
“心理画像啊。”
“这是个大工程,等有空吧,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医生查明白了。”
许久妍撇撇嘴,小声说:“敷衍!”
关政笑了一下,没说话。
关政把车子停稳,和许久妍进了医院。
这是本市最大的一个精神心理疾病医院,这里的人多数再行为和人格上存在缺陷。
关政踏进那栋奇特的医疗大楼,跟身后的许久妍说:“在这里别乱说话,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正常,有时候连医生都不能信。”
许久妍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说:“真的假的?”
“真的啊!来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啊!”
许久妍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关政顺着楼梯,找到了张雄的办公室,关政连门都不敲,推门而入。
张雄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说:“你们…你们找谁?”
关政坐下来,说:“医生,我觉得有人要杀我。”
“啊?”发出尖叫的是许久妍,明明剧本不是这么编排的啊。
张雄看看许久妍,许久妍皱皱眉,装作愁苦的样子,说:“医生啊,赶紧帮忙看看吧,他老说有人要杀他,都快愁死我了。”
张雄缓过神来,说:“哦,那你先坐下吧。”
关政一屁股坐下来,说:“你能治好我的病么?”
张雄微笑着说:“当然,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和我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一个男人,拿着一根很尖的针,对着我的脑袋,哦,不对,他要杀了我!”
关政的情绪激动起来,慌乱的躲进许久妍的怀里。
张雄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开心了,说:“你冷静一下,你看,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谁会拿针打你?”
关政突然举起手臂,指着张雄,说:“就是你!”
张雄温柔的按下关政的手,说:“看着我的眼睛,摸着我的脉搏,你感觉到了什么?”
关政一下子安静下来,张雄接着说:“慢慢闭上眼睛,你看见了一个蓝色的天空,还有几朵云。
云下是一片草原,一望无际,都是绿色的。在远处有一个小屋子,你走了进去,里面装饰的很简约,装饰图案很有民族风情,然后进了你的房间里。
你的房间里很干净,在桌角有一张照片,你拿起来看,照片上那个人是谁?”
关政皱皱眉头,说:“是我小时候的我唯一一张全家照。”
“好的,那现在告诉我,谁要杀你?”
“是你!”关政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许久妍蹲下来,问:“有没有事?”
“好像做了一个梦。”
许久妍问张雄:“他没事吧?”
张雄微笑着说:“没事,正常现象。”
许久妍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张雄坐到桌子边,说:“你先生应该是臆想症。”
“什么是臆想症啊?”
许久妍瞪着大眼睛,特别配合的问。
张雄说:“臆想症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就像你先生这样,总觉得自身遭到了伤害。”
许久妍焦急地问:“那能不能治得好啊?”
“可以的,但是要多往这里跑,多进行心理疏导。”
“用不用拿点药什么的?”
“额,开了几种药,你们去拿吧。”
许久妍接过处方单,小心地塞到口袋里,说:“谢谢医生啊!”
许久妍把关政领出医院,关政不禁打了个哈欠,说:“让老尤化验这个药是什么药,含有哪些成分,尤其是致幻成分。”
许久妍用纸巾揪住那张处方单,说:“这上面有张雄的DNA。一起验了吧。”
关政摸摸许久妍的头发,说:“行嘛,智商又高了。”
两人上了车,许久妍问:“刚刚你怎么好像在张雄办公室睡着了?真被催眠了?”
关政说:“我就是闭了会儿眼睛,还催眠,催眠对我不好使。”
“为什么?不是说无一幸免么?”
关政又开始科普知识了:“无一幸免也不是绝对的,催眠只对没有防备的人来说是有效的,在我们进屋之前,我们就已经想到张雄可能会催眠术,所以我们都是有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