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政照旧仰在皮椅上睡觉,也没有什么鼾声,可许久妍就是看不惯。? ?
还没等许久妍说话呢,李崇阳走了进来。
许久妍不禁问:“有案子啦?”
“这个啊,不算案子吧。”
“不算?什么意思?找猫找狗啊?”
李崇阳笑笑没说话,而是推推关政。关政老大的不乐意,嘴里嘟囔着:“干嘛?”
“有人要见你。”
“谁啊?很熟吗?”关政问道。
李崇阳挠挠头,说:“就是个大姐,非要找你,让你去看看。”
关政喝了口茶进肚儿,说:“这种事找我干嘛,你去办就好。”
“群众就是上帝,赶紧去看看吧,不然小心投诉你。”
“那就投诉好了!我无所谓。”
关政刚说完,就看见史进宇在门口飞来一记刀眼。
关政只好拿起外套,站起来,说:“好吧,我去看看。小久,一起来。”许久妍拿上笔和本,快步跟了上去。
接待室里,有个穿着运动装的中年妇女。关政走过去,看着那女人的正脸,不是特别老,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
关政坐下来,出示了证件,说:“女士您好,我是关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那女人一脸焦急的说:“我是来报案的。”
关政看看许久妍,许久妍说:“那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张,我叫张永艳。”
关政接着问道:“那您来报什么案子?人口失踪?”
张永艳点点头,说:“我要找我的弟弟。”
关政颔,说:“具体什么情况,清和我们详细说说。”
张永艳看着关政,说:“我弟弟他在本市的郊区山上做事情,就是每天上山采摘一些山货,然后做点小买卖。之前我们是每天都会通话的,但是三天前,我们突然失去了联系。
我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刚开始无人接听,后来就关机了。我焦急的等了三天,但是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弟弟死了。”
关政和许久妍一听,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关政继续问下去:“然后呢,还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他被埋在了一个沙坑里,周围都是灌木丛,旁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然后他挣扎着,喊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关政呼了一口气,说:“张女士,我能理解您找不到亲人的焦急与无奈,但是紧紧根据这个梦,恐怕我们还不能断定,您弟弟一定遇害了。我们会给您做备案的,一旦现相关可疑人物,我们会立刻联系您的,您看怎么样?”
张永艳还是不放弃,说:“不不不,我弟弟真的被杀了,我亲眼看见的。”
关政有点不相信张永艳证词犯人严谨了:“到底是您看见的,还是您做梦看见的?您要想好,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就是我做梦看见的啊,就是这样的啊。求你,一定要帮我了,我听说您是市刑警队最有名的刑警了,您一定要帮我。”张永艳就差跪下了。
刑警队本就是个人手不够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案件不停地生,仅凭这样一个梦,关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呢?
关政只好说:“这样吧,我让当地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和您一起去看看,如果找得到,我就帮您查查。要是找不到,我也爱莫能助。”
“好好好,谢谢,谢谢。”张永艳泪眼汪汪的说道。
等把张永艳送走,关政就冲着李崇阳炸了毛:“我的智商是用来干这种小事的么?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事你要是敢来找我,我就弄死你!”
“可是史局说了,群众就是上帝。”
关政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说:“你要是这么听史局的话,你干脆娶她好了。”
说完,关政已经跑回办公室继续睡觉了。
可是令关政没想到的是,关政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且还被惊醒了。
许久妍吓了一跳,说:“又做什么噩梦了?”
关政摆摆手,说:“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许久妍瞬间来了兴趣,说:“快说快说……”
“我梦见,张永艳找到了她弟弟的尸体,然后她抱着尸体来找我,说我是个坏警察,她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会一直缠着我。”
许久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你可真是的,不会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关政微微愣了一下,说:“去一边儿。”
平淡的日子就过了这么几天,一大早,关政就被电话叫走了。
半路上,李崇阳一脸掉了魂儿的样子抓着关政,说:“简直逆天了,简直是神仙显灵了。”
“有话快说!”
“前几天的那个张永艳,今早和派出所的民警一起来的,拿了一沓子的照片,说是在他梦见的那个地方现了自己弟弟的尸体。”
关政和许久妍都是一愣,关政紧接着问道:“张永艳查过了么?”
“还没来得及查呢,先去现场看看吧。”
在铁路旁的灌木丛之后,便是一大片平地,白色的砂石地面踩下去软绵绵的。
关政戴上白手套,穿过平地,不远处便看见了一个大坑。
这个大坑少说也有两米深,一具尸体完好的躺在里面。死者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强壮男子,上身一件褐色的毛衣,下身是迷彩裤子。
关政看着一边的张永艳,问:“确定是你弟弟?”
张永艳抹抹眼泪,点点头,说:“那就是我弟弟,我怎么会看错呢?”
等鉴证科的人拍好照,关政招呼人把尸体抬上来,平放在地面上。
小圈儿拎着箱子走过来,一边轻轻搬弄这尸体,一边说:“死者身中13刀,2刀在心脏,8刀在腹部,还有胳膊上3刀。根据尸斑和僵硬程度情况来看,应该有三天了。死因已经很明确了,其他的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关政点点头,说:“那就先这样吧,尸体找人运回去吧。”小圈儿点点头,和警员一起把尸体装进袋子里,扔上车。
张永艳一直在哭个不停,啜泣的声音有几分刺耳。关政看了一眼张永艳,对许久妍说:“去给张女士录一份详细的口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