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出色的东西都是朴素的,它们之令人倾倒,正是由于自己的富有智慧的朴素。
——高尔基(前苏联无产阶级作家,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
只是准备了一个夜晚的上杉景虎,再怎么天纵奇才也不可能折腾出太多制胜武器;十六架简易投石机、数百密封助燃陶罐、万两千支破甲箭,这些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苦心构筑起来的拒马围栏防线被熊熊烈火焚毁,远程杀伤力强悍的一千枪不发后撤,两军尚未交战就已有数百蛮族战士阵亡千余蛮族战士负伤,炎黄军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可在炎黄军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上杉景虎的这些部署又能怎样呢?两军厮杀交锋不到二十分钟,瓦尔克所部阵亡战士刚过千人,安藤大辉所部八千足轻已不足一半,阵亡足轻人数超过四千!
抢占各种先机的上杉军,竟然和指挥混乱的炎黄军打出了四比一的伤亡比例,还被炎黄军的猛攻给击溃了;如此一幕被城墙上的上杉景虎看在眼里,却是让他突然萌生了此战可能会输的想法。
若是说围堵长谷堂城东面的这支军队是炎黄军的精锐,上杉景虎自己都不相信;因为选择东面作为突破口,纯属是一种随即的结果,炎黄军根本不可能提前将他们的精锐集中部署在东面。
按照上杉景虎昨天在四面城墙上的巡视来看,他判断围堵兵力最多的北面大军应该炎黄军的主力,兵力相近的东西两面又以西面大军实力更强一些;至于空无一兵一卒的南面,谨小慎微的上杉景虎总觉得看似平静的南面才是真正杀机暗伏的地方,这是他目前最不可能选择的突围方向。
但凡多智之人一般也是多疑之人,否则的话,诸葛亮又凭什么用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空城计成功欺骗司马懿呢?要知道,即便是在那样一个群英荟萃的时代,司马懿之名可是响彻天下!
上杉景虎不是司马懿,安东家忠也不是诸葛亮;前者觉得无人围堵的南面杀机四伏,是因为他生性多疑,后者敢于围三缺一留出南面不设大军,是因为他兵力不足且有由布惟信大军相助。
现在摆在上杉景虎眼前的困局是,他选择了自己判定为最弱的一支敌军作为突破口,结果己方大军却在这支敌军面前两次撞得头破血流;面对这样的惨败,上杉景虎心里的挫败感可想而知。
上万追上上杉军弓箭足轻的第三卢西军团战士,轻易便将连防身武器都没有的上杉军弓箭足轻砍翻在地;随着这场屠杀的开始,城墙上的弓箭足轻反而因为害怕误伤,渐渐停下了他们的射击。
“为什么停止射击?”暴怒的上杉景虎,拎着自己身边的这名侍大将的领子怒吼道。
“主……主公,这……这下面的可是有我们自己人啊……”
“啪!”结结巴巴的侍大将还未将话说完,上杉景虎就一个大耳光抽了过去:“我不管下面有谁,我看到的全是敌人,马上给我射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停下来!!”
“嗨!”迎着上杉景虎欲要择人而噬的暴虐眼神,侍大将被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城墙上的弓箭足轻又开始了他们的射击,可射出的箭矢却不再有力;一名距离上杉景虎不远的弓箭足轻,他不愿意向自己的袍泽射箭,也不敢违背军令,只能敷衍了事的轻射手中的箭矢。
被这名弓箭足轻射出的箭矢射中的蛮族战士,箭矢连他的皮甲都被射穿就掉落到了地上;并未受伤的蛮族战士,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觉自己被箭矢射中过,而他受到的长剑已杀敌两人。
全力射出的箭矢都无法有效杀伤蛮族战士,更何况是软弱无力的箭矢;望着自己麾下的弓箭足轻射出的箭矢,简直就是在给敌军挠痒,怒气更盛的上杉景虎,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士刀。
“你为何射箭时不用力?”上杉景虎把武士刀架在这名弓箭足轻的脖子上,怒问道。
“大……大……大人。”吓的直哆嗦的弓箭足轻,颤颤巍巍道:“这下面,是我们的……”
“唰!”一颗带血的头颅滚落城墙。
“不遵军令者,杀!停止射击者,杀!敷衍了事者,杀!”
有这名弓箭足轻的下场为鉴,三杀之令一下达,城墙上的弓箭足轻们只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继续射箭;刹那间,倾泻而下的犀利箭雨,让毫无防备的上杉军弓箭足轻死伤惨重。
前有疯狂杀戮的炎黄军,后有紧闭不开的城门,头顶还有不断倾泻而至的箭雨,连一把防身武器都没有的上杉军弓箭足轻伤亡数字直线上升,甚至统帅他们的侍大将都没能幸免。
正在与一名第二联队的中队长搏杀的上杉军侍大将,虽然力气不如蛮族战士大,但胜在经验丰富,能够游刃有余的控制战斗节奏;空有蛮力的卢西中队长,身上的伤口可比他的对手多的多。
两人之间的战斗尚未结束,一片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雨就覆盖了他们;本就伤势严重的卢西中队长胸口中箭超过十支当场阵亡,背后中箭超过二十支的上杉侍大将则是重伤濒死。
亲眼目睹一直照顾自己的中队长身死,一名该中队的战士怒吼着冲过来,一剑砍下了重伤侍大将的脑袋;而后,他放下自己左手的圆盾,拿起中队长的长剑继续前进!
悍勇无畏的卢西战士们,用将自己身死置之度外的方式,全歼了四千来不及完成原本部署的上杉军弓箭足轻;同样无法撤回城内的另外八千上杉军长枪足轻,在逼于无奈驰援弓箭足轻的时候也被瓦尔克率领卢西战士击溃,两名企图稳住溃兵的上杉侍大将当场被杀。
彻底全歼敌军弓箭手部队,又顺势击溃敌军其他两支步兵部队后,瓦尔克带着自己麾下同样伤亡惨重的将士离开了城墙附近;今日一役,最终却是打出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瓦尔克麾下的三个联队一万五千将士,现在只剩下一万两千三百余众将士,其中还有将近三千战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精心策划这场战斗的上杉景虎,则付出了四千弓箭足轻和七千长枪足轻阵亡,三千余众长枪足轻溃逃的代价,主动出击的两万将士只有不到五千人从南门逃回了城内。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