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温和语言征服的人,用严肃的语言更不能征服。
——契诃夫(十九世纪末期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短篇小说艺术大师)
率军北上的户沢盛安、小野寺辉道、大宝寺义氏,没有了宇佐美定满压在他们头上,他们在挣脱了束缚的同时,也失去了协调;三支军队,在各自家督的指挥下,以并列之态往前推进。
联军中实力最弱的大宝寺军,被户沢军和小野寺军护卫在了中间,这看似是户沢军和小野寺军在照顾大宝寺军,实际上却是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不放心大宝寺军,有意将他们包围起来。
宇佐美定满在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接受大宝寺义氏的投降,而不直接将大宝寺家族消灭,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大宝寺家族之前曾是炎黄联军的一员,现在又没有了宇佐美定满及其麾下上杉军的压制,谁又敢保证大宝寺义氏不会产生点什么其他的想法呢?
拥有绝对压制大宝寺军实力的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从大军开拔的那一刻开始,就用这种方式来确保己方大军的内部稳定;对此颇有些怨气的大宝寺义氏,实力不济只能无奈的忍气吞声。
对炎黄联军渐生轻视之心的户沢盛安等人,光顾着自己内部折腾,却忘了派出骑兵侦察大军前方的情况;甚至就连炎黄联军在峡谷那里并不遮掩的部署,户沢盛安等人兵临峡谷时才发现。
峡谷的北面,炎黄联军摆在明面上的大军就有七万五千,即便是除去战力不强的四万安东军足轻,炎黄军的三万五千精锐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无知无畏的户沢盛安等人可是不知道这些。
得知己方大军即将抵达的峡谷北面有一支将近八万规模的敌军以后,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一番商议,便决定派大宝寺义氏麾下的大宝寺军前行一步,对炎黄联军发动一波试探性的进攻。
心里早已经对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破口大骂的大宝寺义氏,表面上却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留了一个心眼的他,在安排麾下将士往前推进的时候,特意把精锐的常备足轻部署在了后面。
大宝寺义氏现在之所以心甘情愿的为上杉联军卖命,一方面是因为形势所迫,另外则是因为炎黄联军的实力确实不如上杉联军;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宝寺军就有资格去挑战炎黄军。
炎黄联军的实力不如上杉联军,那是因为炎黄家族不可能把主要精力放在出羽这里,已经开辟了数条战线的炎黄家族,在上野、下野等地的战事无疑都要比出羽重要;所以,炎黄联军的绝大部分将士都是安东家族临时征召的足轻,这才是户沢盛安等人敢于率军北上的关键。
不敢全军冒进的大宝寺义氏,来到峡谷南面入口之后,对自己身边的侍大将们询问道:“你们谁愿意第一个出阵,为我大宝寺家族建功立业?”
在场的十来名大宝寺家族侍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吱声;武士的信条里确实有为家族和主公誓死效忠这一条,但又有谁愿意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为家族和主公效忠呢?
以往逢战必积极请战的侍大将们,这次无一例外的装了哑巴;感觉有些难堪的大宝寺义氏,只得亲点道:“木村,你率领五千足轻先去打个头阵,看看炎黄联军有没有在峡谷内设伏。”
“嗨!”自感倒霉的木村,哭丧着脸接受了命令。
小心翼翼的木村,指挥着五千大宝寺军足轻缓缓进入峡谷内,埋伏在峡谷两侧山崖上的长弓手见猎物只有这寥寥数千敌军,根本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就任由他们通过了峡谷。
埋伏在山崖上的长弓手不动,但堵在峡谷北面的纳尔多巴和浪冈显村可不会放过进入峡谷的敌军;刚送了一口气的木村,还没有来得及深呼吸,五千安东军足轻和三千炎黄军战士就杀了过来。
安东军足轻的战力和大宝寺军足轻应该是半斤对八两,但安东军的足轻拥有比大宝寺军足轻更高昂的士气,这得益于马库斯实施的联军同饷政策,是上杉联军无法复制的资金优势。
五千士气高昂的安东军足轻,又有三千战力彪悍的爱西尼军团战士引导,出击的炎黄联军经交战就将底气不足、战力不堪的大宝寺军五千足轻打的节节败退。
见情势不对,性格本就有点贪生怕死的木村果断选择了撤退;带着四千余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安东军足轻,木村以三倍于进谷的速度撤出了峡谷,回到了大宝寺义氏身边。
虽然大宝寺义氏对木村的一击即溃很是不满,但他好歹是确定了峡谷内没有埋伏;所以,大宝寺义氏也就没有多责怪木村,只是让他整顿好败退回来的将士,别让溃军影响了军心。
得知堵在峡谷北面的炎黄联军战力惊人以后,大宝寺义氏没在继续派军进入峡谷,而是赶紧派人去向户沢盛安和小野寺辉道求援;不多一会儿,户沢军和小野寺军各来了一万援军。
两万大宝寺军足轻、一万户沢军足轻、一万小野寺军足轻,上杉联军的四万足轻在来自于三个家族的三名部将的指挥下,缓缓进入了这个异常宽敞的峡谷,准备发起对炎黄联军的进攻。
这次,见峡谷内已有密密麻麻的敌军,埋伏在两侧山崖上的长弓手们果断决定出手;随着三名联队长的一声令下,峡谷两侧山崖上瞬间射出两片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向上杉联军。
猝不及防的上杉联军将士们可没有想到他们的头顶竟会有致命打击,刹那间就有成片成片的联军将士倒在箭雨之下;为免误伤,依旧堵在峡谷北面出口的炎黄联军将士们,只是坐观并未出动。
为躲避箭雨无所不用其极的上杉联军将士们,甚至开始用友军的尸体来做肉盾,结果却是收效甚微;直到有足轻躲避在山崖附近,其他的足轻这才发现,原来躲靠在山崖脚下才是最安全的。
两侧山崖脚下能够躲藏的足轻数量是有限的,再加上入谷的上杉联军将士们又分属三个家族;彼此之间本就互有矛盾的他们,在箭雨下抢夺藏身之处的时候,难免就会出现你争我夺的场面。8)